第四百二十四章 龙王传说
“一身红衣,头上扎着两个丫髻,长得特别俊俏!”
方斗听到这里,问道,“可有童男童女生祭?”
保长说的连连摇头,“那么多手脚灵活的青壮年,谁也追不上她,眼睁睁看着野丫头逃走!”
方斗此刻的身份,正是‘袁养正’这个马甲,正儿八经的读书人。
“有些为难呢?”
方斗略微一想,就知道了,为何维杨太守对雄蛟如此忌惮?
“这野丫头邪性得很,一晃就消失不见,谁也打不着!”
这维扬郡的水,在外看来也就那样,但真身处其中,才发现既深且混,捉摸不透啊。
如此看来,所谓龙王,就是被驱逐的前妖王,雄蛟。
“太守老爷说了,人口繁衍,乃是国之大事,生死不能隐瞒!”
“隔壁村的老少爷们,气得不行,举起木棍就打!”
这句话看似平淡,实则暗藏冷意,若是得到肯定答案,说不得要出手惩治了。
“生祭乃是野蛮旧俗,早已禁绝多时!”
保长带着德高望重的乡老们,在供桌前祭拜,对着香烟袅袅合手跪拜。
没到运河边上,方斗还好奇,怎么一条河底,还能藏着体型庞大的恶蛟。
方斗眼前这截运河,比起晋陵郡时,无论宽度还是深度,都是判若云泥。
在场的保长甲长们,纷纷都笑了。
这般充实的生活,方斗忙得连轴转。
突然间,一个野丫头闯进祭祀的场所,咋咋呼呼,大声呼叫,“我爹爹呢?”
身临其境才知道,为何大江、大河得以并列,任选一段河道,宽度至少数千米。
村里的保长甲长们,听闻有读书人经过,急忙外出迎接。
恶蛟藏在河底,若是什么事而不干,专门和来往船只作对,略施小计,就能截断漕粮、物资。
原来,各村祭拜龙王,都是分开的,无非是担心龙王‘流量’有限,分担到个人身上,都抢着让龙王降雨到自家田里。
运河乃是沟通南北的大动脉,到了维扬郡后,更是成为天下水运的重要枢纽之地。
方斗也不负所托,顺利完成了老妇人的当月份额,连带自己的那份也没落下。
原来,维扬郡当地,有拜祭龙王的习俗。
老妇人眼见方斗进步飞快,将精湛绣工倾囊相授。
“蛟龙么?”
保长想了想,“没什么怪事啊?”
方斗刚靠近村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锣声响起,村中青壮提着梭镖,将他拦在村外。
传说中的神话生物,还真想亲眼见一面啊!
根据村民所说,以前龙王只存在传说中,但近些年才开始显迹象。
奈何无法拒绝啊,若是方斗不帮忙,对方任务完不成,就要被蜘蛛妖吃了。
这些年来,干旱严重,田地庄稼枯萎,老百姓以为龙王发怒,祭祀的频率越来越多。
脚步飞快,方斗已然走进一处村庄。
方斗继续问道,“那丫头,可有什么特征?”
短短片刻,方斗已经脑补出,几十个蛟龙的形象。
这时候,旁边一位甲长,出声提醒,“保长,前些日子,隔壁村祭祀龙王,被一个野丫头打乱了!”
隔壁村祭拜龙王,原也和往日不用,无非是大鱼大肉、猪肉羊头,外加香烛线香。
保长连连叹息,“这般模样的女娃,就像是仙女下凡,怎么就疯疯癫癫?”
“找爹的?”
接下来,方斗发现自己,成为到处救火的万金油了。
方斗脑海浮现,各种影视作品的真龙形象,传说当中,蛟龙和真龙想必,除了爪子少一只外,就是头上没角。
事情若是发生,首当其冲就是太守这父母官,丢乌纱是肯定的。
按照当地的规矩,不明来历的外人,想要进村必须接受盘查,但读书人除外!
方斗越发厌恶维杨太守,其人就是传统的士大夫,君为重、民为轻,为了所谓大局,可以任意牺牲百姓。
但是,找爹爹的红衣少女,又是什么来历呢?
更何况,这头雄蛟已有真人境界,若掌握了大小如意的变化,藏身河底,更是无从查询。
众人口中的野丫头,冒冒失闯入祭祀场所,可不就引起众怒了。
方斗闻言笑了,农民的狡黠啊!
一旁甲长也跟着附和,“祭祀龙王的地方,找什么爹爹?”
金针婆婆,感谢方斗救命之恩同时,也对他的天赋赞不绝口。
保长被提醒,一拍额头,“险些忘了,是有这个事儿!”
蛟龙藏身其中,根本难以寻找。
一两日还好,正要断粮数月,非得天下大乱不可。
这片丝线不够了,拉他过去摘丝线、缫蛛丝;那边织工忙不过来,又把他拉过去。
方斗越想,越是觉得黑暗。
“如此,方才藏得下真人级别的雄蛟!”
妖界当中,方斗过上了打工人的生活。
再联想到维扬民间,以保甲制度约束乡民,面对成规模妖怪的捕杀,俨然是现成的畜栏。
“这位先生,请进村休息!”
站在河岸一头,根本看不到对岸,眼前白浪滔滔、水汽弥漫。
“咱们小老百姓不敢惹事,最多整治些猪头羊头,祭拜龙王老爷!”
保长接连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保长点点头,“可不是,这丫头也太野了,祭祀这么重要场所,女人家不能进的!”
掐指一算,恰好在雄蛟驱逐,仓皇逃到运河栖身的时候。
方斗听了,心下稍安,听保长接着叙说。
“保长,运河边上,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方斗却没笑,根据他的猜测,隔壁村的村民,很有可能逃过一劫。
方斗此番进村,还是抱着打听消息的目的,几句话后,便装作无意提及。
保长客客气气,延请方斗到家中落座,并奉茶招待。
……
“爱惜羽毛!”
维扬郡,顺着运河两旁,方斗的化身‘袁养正’,风尘仆仆而来。
根据名教祭祀的礼仪,男尊女卑,现场只能有男子在场,女人都被赶得远远的。
这处村庄的模样,俨然是维扬郡最普通的一座,村口竖着石碑,上面写着各家各户、人口多少的情况。
他指向村口石碑方向,“咱们村口人口是有定数,老人去世,婴儿降生,都要一笔一划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