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魇镇
在他面前,不是神像,也不是牌位,而是一尊木人。
董大爷面露惊恐,“浩然正气,怎么可能是浩然正气?”
这大夫先前来过,断言钱员外救不了,但这次把脉,发现脉象平和,钱员外只是太过疲倦,需要休息。
董大爷面色惊恐,对金光避之如蛇蝎,后退几步,敲碎脚边的陶罐。
可是,这般人才,怎么可能在本县出现!
钱员外得知前因后果,一阵心悸,这可是魇镇之术啊!
而且,对方今晚就要下手,取了钱员外的性命。
“老婶子,让我瞧瞧!”
“钱员外,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证人,也能帮你扳倒县令,一起带上吧!”
“咱们去郡城告状,告的是祁连县令,一定有用!”
钱员外的老妻问询前来,扑在床上,痛哭起来。
钱员外这回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彻底怒了,县令敢按下杀手,已经撕破脸皮,他也无所顾忌。
吼叫声裹着金光,瞬间席卷整个门房,七股黑气滚滚上前,接触到金光瞬间,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
连皇宫内的贵人,都扛不住这门邪门的法术!
“小师傅,多亏了你,咱家老爷才活过来。”
老妻感恩戴德,双手合十,“等老爷好了,咱一定叫上他,到贵寺烧香还愿!”
“索性,咱们和他斗一场!”
“钱员外,你真是够蠢的,知道大老爷要对你下手,怎么还敢上门求情?”
那声大吼裹着金光,竟通过咒术的联系,回溯到董大爷这边。
“啊!”
“奇了!”
木人背后,贴着一张纸,上书生辰八字。
方斗心想,自己一人独闯县衙,固然能收拾了县令,但怕是要被他的党羽,陷害成为非作歹的大盗。
“只是,私底下有人传言,老董是被恶鬼害死,死前满脸狰狞、七窍流血,肢体扭曲惨不堪言!”
方斗松了口气,这事儿整的!
眨眼间,黑烟消散无踪,吼叫声再无阻碍,钻入董大爷双耳。
钱员外满脸震惊,抬头看向方斗。
“心诚就好,没必要过去烧香!”
“老爷,老爷!”
董大爷幽幽的语气,俨然将钱员外当成俎上鱼肉。
“今晚便一鼓作气,用魇镇法咒死你,让你免遭痛苦!”
“小师傅,你可愿意助我?”
这时候,钱员外家的一名下人,快步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声。
方斗掀开钱员外的眼皮,瞳孔漆黑如墨,显然正处于魇镇状态。
一声振聋发聩的吼叫声,在房间内激荡,如同雷音涤荡污秽。
他修炼旁门法术,只能在隐私使用,最见不得光,而浩然正气,俨然是克制他的天敌。
方斗这才知道,对方施展了‘魇镇’之术,这是一门咒杀的法术,几乎是无解的杀招。
“不行,他如此为非作歹、肆意妄为,我要上郡城告状,揭发他不法之举!”
钱员外担忧道,“如此一来,县令更要施加辣手了!”
“就这样吧!”
与此同时,县衙门房中,那具贴着钱员外生辰八字的木人,瞬间裂成两半。
“哎,你为人不错,上门红包最厚,咱老董记得你的人情。”
钱员外脸上缭绕黑气,被一吼之下,如扬汤撒雪,瞬间烟消云散。
夜深无人时,门房中香雾缭绕,董大爷跪拜在地上。
如果要妥善解决红鸾和钱员外的事情,还正要走官方途径,揭露他的不法罪行,将祁连县令斗倒。
“这下好了,大老爷动了杀机,让我连夜咒死你!”
“现在想来,就是那次接触,才让他取了精血。”
“国!”
“这些年来,我也有不少县令的罪证,全都带上。”
第二天,钱员外家中。
到了晚上,方斗放出鸩灵,监视门房董大爷。
“我早已打听过,本郡太守是武将转文职,是大将军的旧部,不买祁连太师的账。”
“爷爷,爷爷,有谁欺负你,我们帮你杀了他!”
方斗见到钱员外时,倒吸一口凉气,之间他满脸乌云,双目紧闭,放在身侧的两只拳头攥紧,显然在承受极大痛苦。
“还有人直接说了,让家里准备后事!”
董大爷一指前方,“乖孙子,替爷爷挡住!”
董大爷脑海炸开,七窍刷刷流下黑血,身子挺得笔直,硬邦邦倒在地上。
床榻上的钱员外,眉头舒展、全身放松,脸上黑气一扫而光,和先前状况天差地别。
钱员外府上,方斗松了口气。
听到方斗允诺,钱员外松了口气,“小师傅,这次我险死还生,已经想通了。”
既然钱员外没事,老妻松了口气,将大夫送走。
第二天,钱员外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方斗当面感谢
“小师傅,县衙传来消息,昨晚门房老董突然疾病,死了!”
“祁连县令狠辣,就算我服软,也不肯放手。”
门房在县衙前,鸩灵受到压制,不能靠的太近,只得远远看着。
“不好!”
原来,钱员外本以为,有郡里的关系,县令多少给些面子。
“小师傅,我失算了!”
“钱夫人,莫非请了哪家名医?”
“没事了,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下手够狠的!”
浩然正气最难养成,名教弟子当中,需要登堂入室的儒生,才能具备这项神通。
方斗不以为意摆摆手,“什么恶鬼?就是他施展咒术被破,身遭反噬断送了性命!”
他站出金鸡桩,深吸口气,周身毛孔冒出金光,瞬间披上大金袍。
当时拜见,县令表面上客客气气,对他的请求满口答应。
方斗想了想,点头道,“可以!”
方斗吃惊看向钱员外,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商人,藏得如此深,难怪县令要暗害他?
陶罐碎开后,里面冒出七股黑气,发出银铃般笑声。
不止于此,吼叫声钻入钱员外双耳,进入灵魂深处。
期间有个插曲,他出门时,险些被绊倒,还是门房扶了他一下。
“国!”
钱员外的老妻哭得泣不成声,“前天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县令出身名门,门房是他的老家人,难怪会懂这门咒术!”
“小师傅,你可要救救我家老爷,他昨天回来,就昏迷不醒,请了多少大夫,都说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