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秋夜
透过门镜观察一番,门外的丧尸并未发现自己,只是在走廊中来回徘徊,或是趴伏在地上,舔舐着还未清理的血污。陈锦顿了顿,默默从门前退开。
谁能想到电梯中也会有丧尸呢?大抵是居民被咬伤后逃入电梯,还未来得及走出电梯就已经尸变,直到丧尸误触了电梯摁键才得以重见天日。
如今自己被堵在邻居家里,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还好出门前自己已经锁好了家门,羊排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危险。
如今情况,陈锦也只能暂时放弃回家的想法,将搜集到的物资重新打包下,放置在一起。他转身又进了客厅,开始重新打量起这间房子。
客厅中三条简单,甚至有些包浆的沙发,与电视墙构成一个回字,中间是一条古色古香的红木茶几,上面放置着一台石制茶盘,一半是黑色,另一半也是黑色。
沙发后是博古架,上面大多数是瓶装酒夹着几本有些年份的书籍。最上端却是个制作精良的羊头骨工艺品,蜿蜒粗大的羊角被打磨得十分尖锐,白惨惨的骨架上黑洞洞的眼眶让这件工艺品看上去多了几分森然之气。陈锦有些好奇,实习时倒是见过其他公司中有这么个摆件儿,就不知放在家中是个什么说法。
客厅里零星点缀着几盆大型盆栽,此外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饰品。夫妇两人平日是比较勤俭的,从装修风格就能看的出。
打开卧室门,陈锦有些好奇,大概是出于一种可以肆无忌惮偷窥他人隐私的兴奋。他随意打量着,双人床上摆放着几件晾洗后还没来得及收起的衣服,中间还夹杂着一套酒红色的蕾丝边内衣。想想邻居家的女主人,他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个画面从脑中甩去。
搜寻一圈后,陈锦在卧室阳台上惊喜地发现了几盆盆栽小葱和生菜,并在橱柜中找到了一件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礼物。
一套装备齐全的家庭工具箱。
有哪个成年男人能拒绝一套能无中生有的万能家庭工具箱呢?
看得出男主人很爱护,崭新的外包装诉说着工具箱并没有打开过几次。陈锦打开箱子,仔细细数着其中的工具:手钳、螺丝刀、扳手、强光手电、手钻、钻头、充电电池、手锯…
盘点下来陈锦心中愈发有种蠢蠢欲动的渴望:有了这些东西,即使面对走廊中的丧尸,他也有一战之力!这是一个男人骨子里对铁质工具赤裸裸的热爱与自信!
陈锦先检查下房间的通电情况,为手钻和强光手电充上电。随即悄声来到门前,再次确认走廊中丧尸的数量。
临近傍晚,走廊中的光线已经有些昏暗,透着门镜观察就更加困难。确定门外有只两个身影后,陈锦脑中有了个简易的计划。
他来到卧室,也不客气。随手抓起床上的衣服,当然橱柜中的也不会放过。借着手中的水果刀和蛮力,成功将衣服撕成褴褛的布条,随即一股一股地绞在一起,编织成绳。又用工具箱中的绞线钳剪断了卧室的接线板,终于是拧成了一根五米多长的绳子。
用力扯了扯绳子,陈锦大概确定了绳子的质量。随即他来到客厅,搬起石制茶盘,来到窗边。茶盘二十来斤,尽管对重量不是很满意,但总好过没有。
他先将绳子一段固定在茶盘上,随即小心地垫上几根筷子,把茶盘固定在外窗檐上,这样只要有轻微滚动,茶盘就会被触发落向窗外。
另一端绳子陈锦布置在门口,回忆着脑中求生主播的视频内容,最终他打了一个八字结,这样的好处在于只要绳套受力,就会瞬间锁死,且足够简单。
检查下手钻的电量,换上一根更长的钻头,陈锦壮胆似的发动手钻,轰鸣声顿时响起,让他安心不少。
在抽了一根烟,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后。陈锦再次全副武装站在门前,缓缓地拉开了房门。
走廊中的丧尸顿时发出如冰水遇到木炭时的尖锐鸣叫,挥动着扭曲的双臂,歪斜着肿胀的身躯,带着一股腥风向着他们的猎物疾冲。
陈锦紧咬着嘴唇,提醒自己冷静,口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腥味。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后退一步,身上单薄的纸盔甲,仿佛在下一秒就会被两头饥肠辘辘的丧尸撕碎。
打头的丧尸嚎叫一声,歪着脑袋就要向眼前的人类咬去,突然脚腕一紧,随即整个尸被拖拽拉向窗口。一时之间,丧尸口中的口涎混杂着血液,在地面上扯出一道血痕,还能隐隐看到几颗牙齿碎裂的痕迹。
与此同时,打头丧尸在绳套陷阱被触发拖拽的一瞬间,陈锦抄起玄关上的手钻,开动开关,极速旋转的钻头带着最大马力狠狠地钉在第二只丧尸的脸上。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仿佛给陈锦脸上渡上一层红色的薄纱。很快手钻便穿透了丧尸的脑袋,丧尸只是徒劳的张着嘴大声嘶吼。陈锦并不松手,紧咬牙关,硬生生把钻头钻进了丧尸身后的墙壁。直到手钻发热,钻头断裂在墙身里,陈锦才气喘吁吁地松开了手。
丧尸脑袋上一个马蜂窝大小的对穿血洞,里面白色的脑浆,黑色的眼球,红色的鲜血混杂成褐色的液体,此时顺着丧尸无法分辨的脸庞,缓缓流淌。
还未等陈锦反应,身体瞬间被撞倒在客厅中,还没扶着博古架站起,一张散发着死亡和恶臭的血盆大口便出现在眼前。
该死!这只丧尸一直躲在电梯间里,自己应该先敲击声响进行试探的!
顾不得懊悔,陈锦顺手捞起工具箱中的物品,卡在了丧尸的嘴前。只是他拿起的是一把手锯。
丧尸愈发狂躁,对着身下的陈锦进行连续撕咬。可在手锯的抵挡下并未前进半分,反倒嘴角被手锯拉扯锯开。于是,看着丧尸的嘴角逐渐撕裂至双耳,粘稠的口涎以及腥臭的血液夹杂着大块碎肉掉落在陈锦的眼鼻口之中,一股愤怒夹杂着委屈的情绪突然在陈锦心底爆发,顿时国粹出口,同时又吞入更多。
“我日你…唔,呕~!…yue!!!”
“唔~肏你…你,呕!!!死啊!”
…
崩溃的陈锦忍无可忍,用脑袋狠狠地连续撞击在博古架上。终于,最上端的羊头骨歪斜着掉落,顾不上后脑勺的剧痛,陈锦顺手抄起,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粗大尖锐的羊角狠狠钉进了丧尸嘴里。
丧尸终于没了动静,陈锦一把推开丧尸身体,随即起身关上大门。还没跑进厕所,便再次如高压水枪般吐了一地…
无雨的秋夜,陈锦再次肠胃翻涌的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