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少城主考验
苏矜没了打坐的心思，她回想起之前祖母的话，越想越不对劲，刚入夜就去祖母的院子找了苏荷。
“苏荷姑姑，祖母曾说，若我和苏菡遇到问题，可以来找您，我想知道，阵法之事要如何解决？”苏矜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苏荷笑着道:“大长老不是已经说出解决办法了吗？”
苏矜沉默片刻，拧眉似有些怀疑道:“阵法之事，祖母早就知道了吗？”
“那我可不知道。”苏荷笑着摇头，反正没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那祖母可有东西交给我们？”苏矜也不意外，只轻笑着问。
“有，不过还不是时候。”
苏矜见她这般说，心里有了些底。
敲金鼎钟只能让苏城的兵力集聚，没有城主的令牌还是不能使唤他们。
但她总不能真去偷令牌吧？
敲钟可能会被关押进寒寂山上去，偷窃城主令就好比古代人谋反，这罪责可就大了，最轻都是逐出城池。
就算她能猜到这可能是祖母的考验，她也不敢去赌啊！
而且就这般贸贸然的去敲钟令，不说根本赢不了百姓的支持，就算是族中的弟子也不会同意。
回去的路上，苏矜路过苏菡的院子，见到周围有不少侍女围着，心中诧异，上前问一个侍女：“六妹出了什么事？”
那侍女笑不达眼底，恭敬道：“六小姐正在闭关，大夫人有令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苏矜明了，笑着回自己的院子。
大伯母知道长老说了什么她并不意外，毕竟五长老一直是站在她那一面。
让她深思的是，祖母有没有算计到这一步？
长老互相推卸责任，大伯母为人又不算聪明，认为大长老在找替罪羔羊，所以阻止苏菡出面，迫使长老们让她来做这件事其实很好理解。
但如果这真是祖母的考验，她不信祖母没有算到大伯母会拦住苏菡，可如果没有苏菡，这场考验又如何能算的上考验？
那苏菡要如何参与？答案其实就在她身上。
如果她不去救苏菡，整场考验中只有自己，那即便是赢，也输了一筹。
苏矜轻笑，她此刻的想法，是不是也在祖母的算计之中呢？
可祖母有没有算到，如果苏家真的自私到谁也不敢出面，那不到事情最后一刻，她也是不会出手的。
得不偿失的事她不做，平白无故的取下结界阵盘，无知的人只会谩骂她擅自做决定。
没有人会去听她的解释，甚至大长老他们也不会帮她多说一句话，他们害怕之后的惩罚，巴不得有人能担上罪责。
在这其中，甚至会有很多鱼龙混杂的人抹黑她的声誉，污蔑她的行为。
哪怕到最后祖母解释了这一切，在那些人的鼓动下，仍旧会有很多人怀疑是祖母保她说的慌。
她几乎能预料到那些受她恩惠百姓，却受其愚昧反咬她一口的画面。
她不是圣母，费尽一切得不到任何好处，还要受惩罚、受万人唾骂的事，她觉得不值。
所以不到最后一刻，她一定不会出手。
她与苏菡不同，苏菡背后有父母，有其他姐姐夫家支持，是土生土长的苏城人，即便她做错了什么事，只要站在那，就有无数人为她求情。
可她若是走错一步，等待是所有人的落井下石。
若苏菡比她先出手，那这场考验，她认输便是。
可祖母不像是那等没有准备后手的人。
苏矜也不信身为一个得到所有人爱戴的城主，会拿普通人的性命来赌！
祖母……必然还有其他布置！
翌日清晨，苏矜问清楚两个长老在哪，就去了结界碎裂之处。
大长老和二长老查看结界，看到苏矜时互相对视了一眼，面上立刻带上忧愁之感。
大长老：“五小姐啊，你看看这阵法，若是我们不尽快想出办法，碎痕就要蔓延到上面了。”。
苏矜：“嗯，大长老你快想办法吧。”
二长老：“五小姐，苏家以后还不是你们的，你忍心看到苏家城破，百姓惨死？”
苏矜：“二长老忍心我就忍心。”
两个长老：“……”这怎么油盐不进啊！
二长老一脸忧心忡忡，无奈道:“其实不是我们不想敲钟令，是我们和城主隔了几代，一般只有血脉至亲才能敲动。”
“那二长老可以去试试嘛。”苏矜眨着无辜的眼睛，仍保持着淡定。
二长老又尬又气，甩了甩袖子背过身去了。
大长老倒是看出了些什么，她出现在这，总不会是什么意外，便蹙眉道：“那五小姐想怎么做？”
苏矜抿唇淡笑了下：“还是那句话，两位长老向城中所有人，承认自己失职，造成如今这场面，我就愿意去敲动钟令。”
“这……”大长老讪笑，面色上带着为难：“也不是我们不愿意做，只是这结界到底怎么坏的我们确实不知啊！
五小姐你不懂，这阵法结界年久未修，出现损坏是时常的事，说到底……也不是我们的错嘛。”
他们要是敢承担勘察不力，长老职位还能保的住？之前还会让苏矜两人进长老会议插手此事？
人都有私心，长老的位置就那么十个，要是被抓到他们玩忽职守的把柄，其他人不得想尽办法拉他们下马？
这事他们绝对不能承认。
但关键是这结界阵盘一直是他和二长老看护，平日里都是要亲自查验的，毕竟苏家一直没有高手直接布置大型护城阵，只有这些个阵盘。
就这么一回交代心腹去查看，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连替罪的都没办法找。
要是苏矜苏菡出面，大家不明白出了什么事，鼓动一下说她们擅自把结界关了，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嘛。
再说，她们两个是城主的孙女，这惩罚能有多严重？
苏矜已经对这两个长老不抱希望了，她摊手道:“那就没办法了，两位长老总不会让我来顶罪吧？”
她讥讽的看向他们，见他们面上心虚，嗤笑摇头，绕过他们走向结界破损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