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原谅我吧,父亲
言峰璃正藏得太深了,就连言峰绮礼也没告诉,这位监督者才是圣杯战争中最大的作弊者这一事实。
令咒这一魔力的结晶所拥有的力量言峰绮礼已经亲身体会过了,比起具体的命令,他其实还有更加浪费的用法,也就是直接使用令咒给自己加成。
以言峰璃正拥有的数量,得到加持之后,哪怕是让言峰绮礼与从者肉搏都不会畏惧。
所幸,虽然在这次圣杯战争中十分偏袒远坂家,但言峰璃正还勉强能算得一个品德正常的神父,不至于把所有令咒全部交给远坂时臣,可即使只是两枚,也足以让自己那个坚毅的师傅继续燃起参战的希望了。
绝不能容忍。
如果说言峰璃正之前的行为,不管是让儿子与远坂时臣结盟,还是利用监督者特权,为远坂家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勉强还算得可以被容忍的作弊,但私自转移令咒,就是毫无疑问的越权行为了。
这已经不能算作弊,而是开外挂了。
间桐雁夜拼死拼活,不止一次的赌自己和从者的性命,亲身犯险所得到了战果,就这样被轻易抹平,一旦暴露出去,监督者的权威会全部丧失,连带着远坂时臣也会成为公敌。
如果不是远坂时臣是言峰璃正相处了几十年的忘年交,他清楚这个绅士的男人有着表里如一的品行,言峰璃正也不会产生这种大胆的想法,但即使这样,他仍然需要来自儿子的肯定和支持。
“那就好,”得到来自言峰绮礼的首肯后,言峰璃正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会对这种越权的举动表示反对呢。”
自家的孩子,是一个诚实,高洁,善良的人,言峰璃正以任务的形式让他与时臣结盟还算说得过去,可这种越权的举动,他还是要顾忌一下自己孩子的看法的。
毕竟,下一任司祭的位置和监督者的身份都是要传给言峰绮礼的。
他看了一眼绮礼,发现对方因为失败而产生特别的情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现在既然已经不是御主了,之后找个机会离开冬木市吧,等到圣杯战争结束了再回来。”
“这一届的御主们似乎是因为圣杯真的近在眼前的缘故,战术和动作都十分疯狂,为了避免被牵连,你跟时臣道个别之后就赶紧离开吧,正好,身为监督者的我,也不能主动去接触其他御主,在离开之前,你可以帮我把令咒转让给时臣。”
言峰璃正把手对准的言峰绮礼,手的令咒也亮起了淡红色的光芒。
“这也是你将来作为监督者必须要学会的仪式,咏唱jun424,才能取下我手的令咒,不然正常的灵媒切割是无法突破封锁的。”
“约翰福音吗?”
“是的,绮礼,我现在为你示范一遍……”
言峰璃正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始咏唱,但言峰绮礼却没有乖乖呆在原地,而是突然抱了来。
“绮礼?”
虽然是个高超的武术家,但言峰璃正平常与儿子的相处并不亲密,所以,他没有拒绝这个拥抱,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儿子的背。
“怎么了吗?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不管是克劳蒂亚的死,还是这次的失败,都不是你的错。”
言峰璃正温和的说道,平常父子二人的对话都比较教条式,但言峰璃正心中对儿子的宠爱绝不是假的。
“我知道你心中仍然存在苦闷与迷茫,但没有关系,在你找到自己的幸福之前,无论你变成怎样,我都一直深爱着你。”
“谢谢你,父亲,”
言峰绮礼放在父亲背的手紧紧攥起,闭了眼睛,但他手背那个罗兰的印记,色泽却更加深邃了。
呼唤你内心深处的黑暗。
遵循教诲,第一次使用,言峰绮礼就成功找到了诀窍。
不一会儿,他的身边就布满了黑影兵团。
——与罗兰之前所召唤出来的任何一个都不同,这些新的黑影兵团,个子小小的,还没有寻常人的手指那么大,形状类似鲨鱼,看不到眼睛,只有一张深蓝色的V字形嘴巴。
感受到绮礼的意志后,他们趴在言峰璃正的影子下,身下下垂,像动物痛饮水源一样,吸食者影子。
“原谅我吧,父亲,这是最后一次了。”
还未曾思考言峰绮礼话语中隐藏的深意,璃正眼睛一翻,倒再了言峰绮礼怀里。
绮礼温馨的抱着父亲,替他抚平花白的头发,一副父慈子孝的和睦场景。
而那些像是吃饱了一样,长大了一圈,变得像公仔一样胖乎乎的噬影团先是跳到了旁边的长椅,然后又跳到了言峰绮礼的肩,像列兵一样站成一排。
“以你的性格,居然只是这样对自己父亲,让我有些稀奇呢。”
从虚空中,一道影子显现了出来,罗兰拖着双腮,百无聊赖的说道:“我可是收到有礼物的消息才过来的,可别让我失望了。”
“他是一个古板而朴实的父亲,言峰绮礼这个人的形象已经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了,就算我真的违背了神的教诲,做出背叛,攻击的举动,他也不会认为出于我本心的,只会后悔没能看护好我吧。”
言峰绮礼将璃正的身体缓缓放平,把他对准罗兰,开始准备令咒的转移。
“说来也可笑,他是与我最亲近的父亲,但我与他之间,反而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他永远也不可能理解我,在这种情况下,我反而收获不到想要的愉悦了。”
言峰绮礼愉悦的本质,是要从他人的痛苦里收获,可言峰璃正只会责怪自己,不会想到绮礼本身就是个愉悦怪,背叛他,也只会收获爱意。
“所以,姑且还是让我们以正常的父子,相处下去吧,就这样蒙在鼓里死去,对儿子一无所知,作为父亲来说,这才是真正可悲的下场。”
罗兰眼神一凝,掀开自己的袖口,打量着面一道道刚刚转移过来的鲜红令咒,叹了一口气。
“真是老套的父亲,老套到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