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谣言
大家都说，有一个神秘团伙在村子附近游荡，专门杀孩子。
一时间，人心惶惶，村民都非常害怕，纷纷把自己孩子关在家里，护得死死的。
好几个村民，非常热心地向我们说起这个传说。
对于这样无凭无据的猜想，起初我们不以为意，传说总归是传说，不是真实发生的。
但没想到，没过两天，附近村镇真的有孩子离奇死亡。
而且短短几天内，就死了三个！
第一个死亡的孩子，被发现于隔壁延津县一个河沟旁。
案发地离王明涵失踪的村子，并不远。
这具尸体，搞不好跟王明涵的失踪，大有关联。
我接到消息后，带队立马赶了过去。
这具童尸，和王明涵的拖鞋一样，透着古怪。
尸体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随意丢在土坡下，没做任何掩埋。
抛尸的人，似乎压根就不怕被人发现尸体。
摊开被子后，乍一看，尸体没有任何外伤。
现场勘察的同事小心翼翼揭开衣服，却发现，孩子的遗体上，有一道长长的刀口，触目惊心。
这些，都不由让人想到王明涵的失踪，以及村子里的骇人“传说”。
难不成，这真的是有组织有目的性的连环杀人案？
顿时在场所有人如临大敌，而我则让同事赶紧叫来法医（胖子此时在蜜月旅行）对尸体进行了细致的检验。
很快，检验的结果就出来了。
法医告诉我们，这条长刀口非常整齐，应该是手术刀造成的。
而且，从细节来看，应该是切开后又被缝合上去的，尸体像是进行过解剖。
听到这些信息，我首先想到了医院。
果然，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在延津县的一家医院里，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抛弃这具尸体的，不是别人，而是孩子的父母。
孩子是患病死亡的，医生为了找到病因，在家属的同意下，对尸体进行了解剖。
解剖完，缝合好之后，就将尸体还给了家属。
然而没想到，愚昧的家长，竟做了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当地有个习俗，说意外死亡的人，不能进祖坟，不然会对整个家族带来霉运。
因此，孩子的父母，把孩子的遗体裹在被子里，趁夜丢弃在了土坡上。
于是才有了这荒诞的一幕。
这个案子算是破了，我长舒了一口气。
这具尸体跟王明涵的失踪没有关联，说明不是拐卖+连环杀人这种特大案件。
这也意味着，王明涵很可能还活着。
而我则让同事继续在村里调查，甚至开始怀疑，那个神秘的“传说”，是有人有意在造谣。
但村民们七嘴八舌，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先聊起的「传说」。
于是我加大排查力度，继续寻找失踪的王明涵。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消息，再次让这起失踪案，变得扑朔迷离。
有人报警称，又有两个孩子，神秘失踪了！
这次的案发地，在隔壁的张湾村。
两个村子相距很近，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
报警的这户人家称，自己的两个女儿，前一天出去玩之后，彻夜未归。
一家人前前后后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孩子的身影。
接到报警后，警方立即重视了起来，当即从当地派出所抽调了民警过去调查。
正在调查王明涵失踪案的我听到消息，也赶了过去。
孩子的父母说，前一天下午还看到两个孩子在玩耍，傍晚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了。
孩子最后出现的地点，就在村子里。
这样的情形，跟王明涵的失踪，如出一辙。
这接连出事的孩子，难道真的跟人口拐卖和那个「传说」有关？
不由再次紧张了起来。
但这份紧张，并没有持续太久。
我敏锐的注意到，村子后面，有一条很深的水渠，常有孩子在那里玩耍。
会不会是掉水渠里了？
当即让民警发动村民，将水渠上游切断。
水位下降后，果真在河床里，找到了这两个孩子的尸体。
原来，是这两个孩子跑到水渠里野泳，意外溺水而亡。
可惜再次扑了个空。
此时，距离王明涵失踪已经一周过去了。
这一周的时间里，走了不少弯路，但王明涵始终音讯全无。
调查一无所获，案件再次回到原点。
王明涵会不会也和那两个女孩一样，发生了意外？
但很快，我就否定了这种猜想。
这个村子的情形跟张湾村不一样，并没有那种水渠。
就算发生了什么意外，也可以轻易找到尸体。
因此，王明涵的失踪，一定是人为的。
而且，做这件事情的人，肯定就在村子里。
王家跟村里人关系都挺好，之前找孩子的时候，大家都在热心帮忙。
表面看起来，好像没有人有伤害王明涵的动机。
但，排除了所有可能之后，剩下的那一个，就算再离谱，也是真相。
这是我师傅交给我的刑侦之道。
于是我还是决定，挨个调查村里的村民，就从离王家最近的邻居开始。
王家共有三户邻居，一户是个 30 多岁的精神病男，一户是个独居的未成年小孩，最后一户是隔壁李奶奶家。
把重点放在了李奶奶家。
李奶奶名叫李秀玲，王明涵失踪后，一直在帮忙出谋划策找孩子，看起来非常热心。
侦查员来到李秀玲家里，见李秀玲生活讲究，所有物品摆放整齐。
就连鞋子，都统一朝向，放得规规矩矩，整整齐齐。
对此李秀玲解释说，自己是处女座，有重度洁癖和强迫症。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联想到王明涵失踪时，整齐地摆放在墙角边的拖鞋和木棍。
就在我们询问王家和李秀玲的关系时，张九连提供了两条关键线索。
在面对我们的询问时，李秀玲表现得过于冷静，连续问询了她七八次，都不急不躁，客客气气地应对，这让我不由得对她怀疑起来，一般常人也可能会有点慌张，因为是警察，但她却冷静的令人可怕了。
而我们直到此刻还不知道，王明涵的尸体，已经在李秀玲家的窨井里，渐渐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