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侠女和皇帝的俗烂爱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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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运气很好, 马儿还没有跑出山林就遇见了前来搜救的士兵,带队的还是亲弟弟常宁,绝对值得信任。
常宁见到康熙喜极而泣, 不等□□马匹停下来, 便一跃而下, 激动地跪在地上, 眼眶通红, 哽咽的请安:“长生天保佑, 三哥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先别说这些, 常宁你快带人去抓白莲教反贼,注意别伤到一位紫衣姑娘, 她是朕的救命恩人。”康熙勒紧缰绳勒令马停下, 急切的嗓音中夹杂着滔天怒火与未知的恐慌。怒火毫无疑问是冲着反贼,恐慌则是害怕苏映秀逞强独自面对那些杀手, 万一受了伤或者没命……康熙不敢再往下想。
“喳!”常宁一听是白莲教在搞事就要亲自去抓人。他也没忘分出大半士兵护送康熙回清兵大营,在见不到皇上,大营几十万兵马就彻底乱了。
康熙分得清轻重缓急, 沉着脸在将士们的护送下安全回到清兵大营。
在经由御医会诊,重新上药包扎, 换了身簇新的明黄便服后, 康熙绷着脸满腔心烦意乱的挥退一众前来表忠心的官员们, 只留裕亲王福全在帐中,详细禀告康熙失踪后所发生的大小事。
康熙按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疲惫道:“朕知道了, 你先退下吧。”
“是,皇上有伤在身切记要保重龙体,多休息, 臣告退。”福全火眼金睛看出康熙了心不在焉,以为他是累了,识趣的不再打扰。
“梁九功。”
总管太监躬身上前,垂着头道:“皇上奴才在。”
“朕睡一会儿,常宁回来了立刻叫醒朕。”
梁九功头垂的更深了,“是,奴才记住了。”
傍晚,天已经黑了,康熙从苏映秀被杀的噩梦中惊醒,忘记还伤着的腿猛然坐起来。
一直守在帐中的梁九功立刻过去扶着,看到康熙满脸的冷汗,担心他会着凉,用干净柔软的帕子小心翼翼地给康熙拭去。
康熙平复着胸中混乱的情绪,哑着嗓子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梁九功:“回皇上已经是酉时了。”
康熙眉头一皱,“常宁还没有回来?”
梁九功刚想回说没有,就听到外面传来把守士兵的请安声。
“恭亲王。”“起来吧,皇上可在里面?”
外面交谈的人并没有特意压低声音,康熙自然也听见了,不用梁九功通传,直接道:“进来吧。”
常宁得了准许掀开帐幕走进来。
康熙不待他行礼,忙询问他情况。
常宁回禀说,现场除了一些凌乱的打斗痕迹,只留下两具被一刀割喉的反贼尸体。他命人搜寻了整座山都没有其它发现,至于康熙口中的紫衣姑娘也不知所踪了。
听完常宁的汇报,康熙愈发心烦意乱,脸色阴沉如墨。虽然只短暂的相处了一个晚上和一个清晨,甚至那个夜晚他还是昏迷过去,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苏映秀仍在康熙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就像一株生命力旺盛的蔷薇花,带着浓浓、不可忽视的香味霸占他的视觉与嗅觉,娇艳明媚,清香扑鼻,只要靠近了就会觉得心旷神怡,那是一种美的享受。初见时太震撼,被惊艳的大脑无法思考,等冷静下来才发现那株妍丽的野蔷薇,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在他心里的那片土壤,扎根、生长、盛开。
康熙此刻就是这种感觉,在焦急地等待消息的这段时间里,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对苏映秀一见钟情了。只要他一闭上眼睛,那姑娘的音容笑貌就会浮现在脑海里;每当回想起她说“我会来找你”时的眼神,清凌凌、黑灿灿,明明很平静却烫的康熙冷硬的心不停在发颤。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意外的没有让康熙讨厌,可苏映秀的失踪令他心情格外恶劣。他直接冷声命令道:“给朕加大力度寻找,人手不够就再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喳。”常宁敏锐的察觉到康熙此刻心情烦躁,他不想触霉头,行完礼就要退出去,没想到又被叫住。
“等等,”康熙不知想到什么,神情忽然有些萎靡,他道:“算了,让人都回来吧,通知附近的府衙,
你去了哪里?受伤了吗?不知道朕很担心你吗?”
没有她消息的这三个月,康熙情绪多变,日夜烦躁不安,偶尔因为一件小事也会引得他大发雷霆,御前伺候的宫人和随行的官员们无不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惹到康熙。
“我很好,我去了扬州。”苏映秀眼神怪异,她觉的康熙的态度很不对劲,刚才仗着救命之恩吓唬他,康熙不仅没生气反而还很开心地冲上来抱她。苏映秀不是傻子,她只是不相信自己魅力这么大,轻易就让康熙爱上她,对她情根深种。
“扬州?”康熙沉思道:“你之前说有要事就是去扬州?”
“嗯。”苏映秀点点头,漆黑的眼眸直视康熙,“我救了你两次,你答应我一个要求,皇上没有忘记吧。”
“朕记得,你想要朕做什么?”康熙在椅子上坐下,神情周正严肃,声音里带着一丝别样的期待。
苏映秀从背后拿出一个四四方方,书本大小的包裹放到康熙面前,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下,冷声说道:“希望皇上为我苏克察氏一家平反,这是证据,皇上可以派人拿去查证是否属实。”
没有听到自己期待的要求康熙心里略微有些失落,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至于平反却是让康熙吃了一惊。还有……
“你是满人?”
苏映秀蹙眉不知道康熙在高兴什么,“民女出身镶白旗苏克察氏,祖父苏克察莫恒曾于康熙十二年出任扬州知府。”
扬州知府是从四品,官职不低,即使已经过去四年康熙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印象。他垂眸沉思片刻便想起来是谁,康熙:“朕记得扬州知府苏克察莫恒因贪污治下纳粮,私自挪动征银被判革职抄家,后因羞愧自己的所作所为服毒自杀,家眷也已搬离扬州多年。你今日又为何声称平反,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呵”苏映秀绝美的脸上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声音句句带着冰碴:“羞愧自杀?举家搬离?真相是当时的扬州守巡道员,如今的太仆寺卿杜晓槐,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因为祖父发现他
贪污受贿的证据,且不肯与他同流合污,便先下手为强构陷祖父,害的祖父被判革职抄家,锒铛入狱。可即便这样他们也不肯放过祖父,怕他含冤上告泄露秘密就将他残忍鸠杀在牢里,还派杀手在父亲送家眷回老家的路上一同他们杀害!”
“而那罪魁祸首杜晓槐却拿着贪污来的银子贿赂京中大官,在靠山的扶持下步步高升,如此天理何在?”
康熙目光沉沉,怜惜的看着苏映秀难过的样子,语气艰涩道:“那你……”他想问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苏映秀嗤笑一声:“民女生来体弱多病,从小被祖父送到白雀庵静心师太处调养,鲜有人知。这才侥幸逃过一劫,也是老天爷冥冥中自有天意,让我有几乎可以为祖父平反,为我一家老小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