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返程
“不行，我得歇一歇，收拾一下。”宁舟感觉自己再走下去整个人要去掉半条命。
“舟舟，前面的巷子口你再走远一点，那两个人倒是走远了，可这边别再被人追过来。”零一担忧的声音里听出一丝难过，似乎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自责。
“那头野兽吃过人。”宁舟摁着肩膀，抬头看看天，“往右吗？”
“对，往右，那边有块大石头，没有生命迹象。”
当宁舟背靠着石头喘着气时她真想就这么坐到地老天荒，一步也不想再往前走了。
颤颤巍巍直接撕咬开营养液，当能量慢慢恢复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又打开了第二管，也不管满满的饱腹感直接全部硬塞。
“还好带了应急的药。”宁舟裹着营养液吞了两片，之后抖着手扒开肩膀，拿着治疗喷雾狂喷。
“哼，真酸爽。”宁舟被刺激的眼泪下来了。“那种变异兽我好像见过。”她扎紧了绷带，又不合时宜的加了一句“星际的东西就是好，药剂效果快，绷带还防水。”
“舟舟，对不起。我有点后悔带你来这个地方了。好像我在陌生的时空沉睡也没什么不好。”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很消沉。
“那不行你再把我送回去？”宁舟开玩笑道。扬起的嘴角扯着了依旧耳鸣的神经，她忍不住呻吟一声。
“没能量了，而且低位面突破高位面相对容易，但高位面突破低位面则有一定的熵值。我说的不是热力系统，是你的精神能量值。因为我带你来的时候，你我还处于未彻底绑定的状态。现在你要离开只能你达到能力极限带我走。”
“诶，你意思是说我还能快穿不成？”宁舟一动不想动弹，她现在感觉身上好多了，但脑部的疼痛让她想起曾经智齿疼痛时带起的三叉神经的不堪回忆。
“嗯，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舟舟，一般人到达那个值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普通人无法到达的高度，而且当你能够打破位面，理想状态也差不多七老八十，哦，星际的平均寿命当然长一些。你去另一个地方也不过是精神体重新与肉体融合，找到合适的容器不容易，而重头来过也不是人们会去做的选择。当然了，没有我的帮助，你也到不了其他的位面。除非爸爸背着我又给我找了零二零三的弟弟妹妹。”
“噗嗤”宁舟真没忍住，笑了起来。
“小崽子，有你真好。”
“真的吗？”零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振奋了起来。
“必须的，不是你说的吗？我们是永远的好伙伴，如同海绵宝宝和派大星。”
“海绵宝宝和派大星是什么？”零一有些好奇。
“你又不是不能窥探我的想法。”宁舟开始收拾东西，慢慢让身体从放松过渡到到紧张的状态。前有狼后有虎，早点回去是正经。
“我才不会乱窥探，那是不道德的。还有我才不是那个粉红色的搓澡巾，还有那个奶酪真丑。”零一一嘴的嫌弃。
“哈哈哈哈哼！”因为笑得太过牵动了伤口宁舟裂了下嘴。
她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除了脱力和疲惫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除了肩膀依旧火辣辣的疼。
“你都看什么动画片？对了，那两个人不会找到我的落脚点吧。”说到后面宁舟突然有些担忧。
“不会，当初咱们费了一周功夫走了方圆近百里的地方，那里是最安全的。本身它就处在防干扰的地段，更别提我让你开启能量晶的地标能扩散反向钳制对方的信号，波段，而且我已经设置了自动篡改模式，这是一种阴影技术，你要是喜欢以后也可以学起来。”零一发现和宁舟说话似乎能分散她对疼痛的注意力，于是再一次话痨附体。
“谢谢啊！并不需要。”宁舟撇嘴。她感觉数理化什么的简直要亲命。
“唉，那你就对我好一点，以后我来帮你。多提升能力，说实话以前要是哪个小战士如此不劳而获我直接就上电击。”零一的声音里似乎有点遗憾。
“啧！”宁舟不置评论，努力将全身状态切换到应急状态，开始往回赶。
“不过，舟舟，你要是喜欢实战也可以选择机甲啊！你不是挺喜欢巨无霸大黄蜂来着，星际的机甲可比你们想象出来的帅气太多了。”
“呃，那是威震天。”宁舟有点儿无语。“还有我不喜欢变形金刚，我喜欢不过脑子的漫威。”
“那有什么好看的，还没有《机甲小子》好看。”零一的声音中充满了鄙视。
“我喜欢漫威是因为故事告诉我们穷人靠变异，富人靠科技。简单的商业片也有硬道理，你没看到英雄们爽完了，留下的遍地都是城市残骸？还有机甲小子那是什么？”宁舟不自觉的带出一贯反讽的吐槽。
“哦，你不是问我喜欢什么动画片嘛！《机甲小子》是我唯一一部看过并且体验过的动画，星际的快乐你不懂。等你一朝发达了，有机会体验你就知道了。全沉浸全方位各感官开启，惊险刺激真实度百分百。”
“全息？”宁舟一边慢跑一边观察着四周。
“精神力驳接，有半操作和全操作模式，不过后者你需要生物仓。全息根本比不了。不过我还偷偷下载过训练者的小电影，什么战争动作片，还有咳咳，动作片，你懂的。”零一说到此处突然有点扭捏，宁舟只觉得小屁孩子有点猥琐。
“别那么油腻。”宁舟勉强感知着精神力的回笼，也感觉到和零一的联系有些变弱。她皱起眉头“要是有加强针就好了。”
“有”零一突然有些严肃，话语也变得阴沉。“别乱尝试，容易植物神经紊乱，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会带来精神力的受损。一般是战场上不得不用的保留手段。”说到此处零一顿了顿，“大部分是违禁的，太多的年轻战士陷入狂暴。”
宁舟想象着系统皱起眉头的样子。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舟舟，答应我，别乱尝试。”
“好。”宁舟明知对方看不到，还是郑重点了点头。
一人一系统不再说话，雨没有见小的样子，宁舟只觉得全身湿重，简直像是水里捞出来的。前方雾蒙蒙的，勉强辨出垃圾场前一个穿制服的身影。
“倒是挺有做狗的自觉！”宁舟的声音突然有些发冷，比起欺压弱势一方的强盗，她更恶心充当打手的奴才。
她并没有停留，依旧小心避开对方视线，穿过歪七扭八的障碍，选择快速离开。今天不是收集物资的好时机。或许就不该在雨季出来，反其道而行之有时候并不是好的策略。
她匆匆往前走，身体在雨中有些木了，还有些冷。好在头已经不那么痛了。
过了一公里开外的地方，宁舟稍微松了口气，再有不到一会儿就到回家的路口了，或许那两个人已经走了？
“警报，警报！前方危险，请做好敌袭应对。”不待系统发出警讯之前，宁舟已经全身进入了高度警戒。在前往回家的路口一个黑色身影在阴沉沉的雨幕下转过身来。
“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宁舟瞳孔微缩，舌尖舔过牙床，掺杂口腔被咬破的血水和雨水，不同的腥味搅合在一起。她慢慢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