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去他的先虐后甜（20）
【你是想救她吗？来不及了，花楼的嬷嬷在方建章的示意下，直接给她下了迷药卖给那些嫖客。】
铁锤打断了炮灰的话：“那又怎样呢，不过就是被几条恶心的公狗咬了。只要命还在，怎么会来不及？”
其实铁锤并不多讨厌这位唐小姐。
站在唐小姐的立场上来看，她的仇恨来得合情合理。
当然，铁锤也不认同她所有的仇恨只对鹂娘而来的行为。
明明是方建章对不起她，是方建章背叛了她。
可她却对方建章毫无怨言，只对鹂娘重拳出击。
她第一次对鹂娘出手时，难道不知道鹂娘不过是方建章买来的一只金丝雀？没有鹂娘这只黄鹂，还会有喜鹊、画眉、鹦哥等等。
她当然知道，但她还是选择对鹂娘出手。
因为她其实并不只是发泄仇恨，她的目的是打压别的女人，来争抢方建章的宠爱。
说起来，这倒也不能怪她，毕竟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找错了报复的对象，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事到如今，唐大小姐想来应该能明白自己真正应该恨的是谁了。”
【你是想要用唐小姐来对付方建章？】
“嗯，直觉告诉我，如果我动手杀方建章，幕后那系统一定还会阻止。所以我想试试看，本世界原有的人物能不能杀掉他，杀掉他这个世界又会不会崩塌。”
铁锤悠哉悠哉边往外走，边在脑中和炮灰聊天。
【她要是还是拎不清呢？】炮灰未雨绸缪，毕竟在如此操蛋的位面，什么不合理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那就没办法了。”铁锤叹了口气。
炮灰刚要想说它可以试试能不能给对方洗脑。
结果就听铁锤接着道：“那我也就只能先送她上路了。”
【……】
炮灰庆幸自己是个人工智能，不然这下怕不是要被口水呛死。
铁锤走得不太快，这具身体确实是虚弱得很，让她稍稍走快些便要喘。
从她住的小院到门口这点距离，她足足走了小半炷香的时间。
而得知铁锤要去哪里时，伺候她的婢女一惊便要出口阻拦：“夫人，那里……”
对上铁锤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铁锤冷冷看着她：“怎么？我去不得吗？”
到了嘴边的阻拦之言咕咚一声咽了回去，“不，没有……”
“那就别废话，动身。”
直到铁锤上了马车，女婢仍感觉心跳快得厉害。
这个素日里最是温和的主母，不知为何竟变得如此有气势，让她莫名的心生惧意。
马车辘辘，铁锤在车中摇晃地有些困意上头。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了，不仅是体力，连精神也很不济、
“夫人，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婢女的声音将铁锤从昏昏欲睡中唤醒。
扶着婢女的手臂走下马车，铁锤看向面前这个藏在深巷之中的破旧花楼。
白日里便能听见里面传出阵阵污秽不堪的声音。
铁锤记忆中鹂娘所在的那间花楼与此完全不同。
它格外气派，内里布置的清新雅致，不沾半点旖旎，乍一看仿若是什么谈诗论道的清修之地。
然而虚假的清雅掩盖不了它背后的龌龊和血泪。
那处与此处，其实并无区别，都是吃女人的魔窟。
“夫人，我们真的要……”搀扶她的婢女小心翼翼开口。
铁锤只是垂眸淡淡看了她一眼，她便识时务的闭了嘴，乖乖吩咐人上前敲门。
亮出一锭银子，嬷嬷便立刻满脸堆笑地领着铁锤去见唐小姐。
铁锤看见一个形容猥琐的男人从房中走出来，边走边口中不干不净地骂着，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可一扭头看见一身气派，前呼后拥的铁锤时，却吓得一个激灵，立刻收了脾气，点头哈腰的像条哈巴狗，生怕冲撞了面前的贵人。
来这里的人能是干什么？
看这人一副暴躁模样，方才恐怕没有少折辱唐小姐。
铁锤脸色沉下来：“把他给我按住了。”
不等铁锤的人动手，这位“瓢虫”自己就吓得滑跪了。
对着铁锤一个劲磕头：“这位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的……小的给您赔不是。”
铁锤懒得搭理他，直接命人将他按住，劈头盖脸几巴掌下去人便彻底吓瘫了。
推开唐小姐的房间，铁锤拽着已经瘫软的“瓢虫”走进屋子。
躺在床上，宛如一具死尸的唐小姐对开门声充耳不闻，像是已经习惯了随便被人推门而入。
“唐小姐，你恨吗？”铁锤也没必要和她客套，开门见山道。
行尸走肉般的唐小姐闻声浑身一震，如同一个老旧生锈的机器人艰难扭动关节一般缓缓转过脸来。
看见铁锤的瞬间，惊讶爬上了她的脸庞，颤抖的唇显示出她此刻内心情绪的剧烈波动。
铁锤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满脸泪痕和印着五指印的半张红肿脸庞，叹了口气，：“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你……你来做什么？来炫耀你的幸福吗？”她翻身坐起，胡乱擦了下自己嘴角的血迹，努力仰起脖子，恶狠狠盯着铁锤。
看着这样的她，铁锤却露出一个欣赏的眼神。
很好，这样怨毒的眼神，正是她需要的。
刚进屋的时候，她还怕这人已经废了，失了仇恨之心。
铁锤讽刺一笑，反问：“托你的福，我怕是活不了一年了，你说我幸不幸福？”
唐小姐如戳破的气球一下泄了气：“也是，你是该来看我这个仇人。看到我如今这副被千人枕万人骑的惨样，你满意了吧？”
她语气中仍蕴含着深深的恨意，可这恨却对着她自己去了。
她痛恨自己如今的样子，痛恨自己竟然如此屈辱的活着，不肯一头撞死，玷污了唐家门楣。
“不，我不满意。你给我下了毒要我死，那你该受到的惩罚该是杀人偿命。”
唐小姐惨然一笑，明白了，她是来杀自己的。
她刚准备慷慨受死，却听面前之人继续道：“你的惩罚断不该是如今遭受的这些。更何况你获罪并不因我，却是被你父亲牵连，当真是好没道理。”
唐小姐愣住，她……她在说什么？
铁锤：“这么好的毒，你怎么就不知道用在方建章身上呢？无论是爱还是恨，你都应该杀了他啊。”
“啊？”唐小姐越发茫然，一时竟不知此情此景是否是她昏沉沉下的梦境。
“爱他的话，杀了他，他就永远不会背叛你、离开你了。恨他的话，那当然要杀了他，将他挫骨扬灰。”
铁锤一字一句，声音绕耳，犹如蛊惑。
“杀……杀了他……”唐小姐无意识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