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俩穿同样衣服去省城
四位老人见艾华和小荷他们到来，说中午不在家做饭了，到外面找个饭馆。
小荷说：“叔叔阿姨，不用在外面吃，在家吃好还好些。我俩这就去买点菜，一会儿我俩做，你们不用管了。”
见小荷这么说，大家也觉得有道理。孟令光要拿钱给小荷，小荷不要，他俩直接去了农贸市场。
这顿饭六个人吃，又都不喝酒，只喝些豆浆，边吃边聊些话。
他俩向四位老人汇报了工作情况。小荷特意把艾华在厂里宣传方面的成绩夸了一番，并说艾华有前途，估计以后不会干下力气的活了。
说到这儿，艾华想起了“梦鸭蛋儿”当初关于小荷手相的话，触动了他与“梦鸭蛋儿”间的往事，不觉心里郁闷起来。
但他又不愿意在四位大人面前愁眉苦脸的，所以强忍着，任凭小荷表扬自己。
四位老人听了小荷的介绍，很高兴，说艾华的进步，一定少不了小荷的大力支持和帮助。
艾华这才想起，应该把小荷对自己如何如何好、帮助如何如何多的事也介绍一下，便说：
“如果没有小荷姐姐的关心，我可能已经垮掉，不会有今天了！”
四位老人十分感动，都夸小荷是个好姑娘。
忽然，艾华母亲马六姑发现，自己的儿子与周小荷穿的衣服布料和颜色完全一样，就问：
“小荷，我看你与艾华身上的衣服好像是同一种布料，不是你们厂里发的工作服吧？”
小荷听了，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只得说实话：
“马老师，是这样的。这衣服，还是在松树沟插队时我们一起做的，一直没舍得穿。
没想我们俩临来这里时，竟然不约而同，穿上多年前的衣服来了。”
艾华说：“您们看巧不巧？直到在宿舍大门口见面后，我们才发现这个事。小荷乐了，说咱俩去同一个地方，穿同时做的衣服，好有趣。”
原来，那年松树沟生产小队年终分红了，小荷找到艾华，说：
“一年到头干得这么辛苦，分到钱了，不能亏了自己，我想做一套新衣服。”
艾华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在队干活不说了，外出总要有看得过去的装备才行。”
小荷说：“不过呢，好不容易做件新衣服，要选好些的布料，上点档次，几年也不会落后。
另外，找一家大些的缝纫店，用刚出现在市场上的三线针绞边，也时尚一下。”
艾华说：“那要费好多钱呢。”
小荷说：“是花钱多一些，但我觉得值。呃，艾华，两个人合起来撕布料，一个师傅裁剪，会省些钱的。
你还记得么？咱们知青瘦子葛永平与阮立富他俩，采取过这个办法的。”
艾华说：“是的，阮立富占了便宜。这次咱俩一起做衣服，我要占便宜了。你不怕吃亏吗？”
小荷乐了，说：“没听人说，吃亏是福嘛，就这样定了。”
于是，他俩揣着分红钱，到贤城，联手购买了可以做两身男女式衣服的确良布料。
又到最好的一家缝纫店，用三线针绞边。
于是，他们很快有了时髦的确良套装。再外出，穿上它，引来不少艳羡的目光。
后来，知青组的人，向他们打听买布料的地方，以及用三线针缝制衣服的师傅在哪个店。
从那之后，油子寨生产大队个别结婚的新郎官，以及新娶的媳妇，也有了这种服装，慢慢传到了其它大队。
听了小荷的介绍，四位老人家直夸这姑娘有眼光，衣服到现在也不落后。
孟令光忽然想起小雅丹，不觉伤心起来，说：
“唉，小丹这孩子呀，没穿过啥好衣服。她上高中时，舍不得掏钱买食堂的菜吃。
每次从家里返校时，她母亲给准备些咸干菜、萝卜干、豆腐乳等，顶多咸菜里加上点肉丝，还背大米交学校，一分钱也不舍得乱花。
后来工作了，刚刚过几天好些的日子，谁知道她没福啊！”
说着泪水下来了，陈老师也心酸，但仍勉强与众人一起劝孟令光。
小荷后悔不该讲这些的。艾华母亲也对自己的问话感到不妥。
艾华说：“您们也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送您们回家，再去赶火车。”
回到厂里，周小荷接到她父亲写来的信，说让小荷抓紧回去。与邻居刘阿姨介绍的一个男孩子相亲，见见面。
小荷赶紧找艾华，说爸妈的意思，我的年龄好大了，要考虑个人问题，打算回去相亲，问艾华啥意见。
艾华说：“咱们厂里有你看中的小伙子么？如果没有，你就回去相亲吧。”
小荷说：“咱厂里是有我看上的，只是我比他年龄大，不合适。”
艾华说：“只要你看上他，他也喜欢你，大点怕什么？”
他接着问：“你大他多少？”
小荷说：“大他三岁。”
艾华说：“嗨，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嘛，这是绝配。”
小荷问艾华：“你的个人问题有考虑么？‘梦鸭蛋儿’离开了我们，她也希望你幸福啊。”
艾华说：“前一段，我父亲在老家给介绍个教师，我哪有心情？没同意见面。
还有，我师傅贺清选，请“伙计”书记，帮他把在本市高压开关厂工作的女儿，介绍给我。
“赵伙计”也找我谈了，在等我的口信。贺师傅的女儿比我小六七岁，我知道贺师傅人不错，但对她女儿不了解，现在还没考虑好。”
小荷一听，有点急了，说：
“哎呀，那么多女孩子打你的主意哟，竟然一串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