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初识少伯
天宝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绣床上。
“这是什么地方?”天宝问。
“你醒了?这里是元妙园。”
随着这熟悉的声音,阿蛮走了进来。
“雨泽呢?”天宝问。
“她醒来后,梳洗完,帮着仆人做饭去了。”阿蛮内心顿生一股醋意,说。
“她真的没有箭了?”天宝问。
阿蛮扑哧一声笑了。原来自己会错了天宝的意思,不由羞红了脸。说:“箭真的没有了。她年纪不大,诡计却如此多,真让人佩服!”
“你诡计也不少!”天宝伸伸懒腰,说。
“阿灿来了,雨泽来了,是不是嫌弃我了?”阿蛮问。
“你是我女客,怎会嫌弃你?”天宝说。
阿蛮高兴地笑了,便过去服侍他起床,帮他梳洗。
天宝见阿蛮穿的、和自己要穿的都是新衣服,知道自己的衣服在树林中打斗,早已是破烂不堪。好在新衣服合身,天宝便懒得问这些事。
“六弟醒了吗?”外面一个声音传来。
天宝一听,正是昨日的王昌龄。
“是三哥吗?快进来!”天宝喊。
随着天宝的喊声,王昌龄走了进来。
天宝见王昌龄: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两目如炬,弯眉如刷;胸脯横阔,气宇轩昂。
“大哥好些了吗?”天宝问王昌龄。
“辛神医来看过了。说要静养,忌辛辣,不可动气。”王昌龄说。
“查清是什么人吗?”天宝问。
“检查过了,无任何标志,看不出哪门哪派。”王昌龄说。
“对我们知根知底,会是什么人呢?”天宝疑惑地说。
“知道我们行踪的,一是上清派,二是秦淮河那帮人,三是金狎城。女娲庙袭击我们的,不外乎他们。”阿蛮说。
“上清派是名门正派,不会是他们。”王昌龄说。
“若上清派中,有叛徒呢?”阿蛮问。
王昌龄顿时无语,困惑地看着天宝。
“五哥呢?”天宝问。
“五弟和马少府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你先好好梳洗,吃点东西。今晌午,咱们痛饮一场。”
说完王昌龄告辞,忙别的事情去了……
阿蛮忙帮天宝洗脸、梳头。
阿灿、雨泽把饭端了进来。四人吃完饭,天宝来到院中。
这是一套两进的院子,每进院子都由正房、跨院组成。天宝居住的,是二进院的西跨院。虽小巧玲珑,却别有一番风味。阿灿、阿蛮和雨泽也走了出来。
“雨泽,江陵离武当山不远了吧?”天宝问。
“武当山属襄州,都是荆州的属地。到了江陵,我就算到家了。”雨泽高兴地说。
“嗯,那该告诉我,你师父是谁了吧?”天宝说。
雨泽嘻嘻笑起来,说:“绕了半天,原来还是这。山上的事,师父真的不让我们乱说。”
“一路上,睡梦中不知说了多少次了!只是我不想和天宝说而已。”阿灿笑着说。
原来一路上,阿灿和雨泽在一处睡觉。阿灿这样一说,雨泽果然相信,忙说:“好姐姐,你可千万别和他说!”
“她骗你呢!这种话也信!”阿蛮撇嘴说。
雨泽果然疑惑地望着阿蛮。天宝和阿灿见状,不由大笑起来,把雨泽笑的莫名其妙。
“六弟,我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
人未到,李白那洪亮的声音已传了进来。
天宝抬头看时,只见李白陪一人进来。此人身材高挑俊雅,衣服艳丽华贵;帽子上缀着一块翠玉,手上戴了红宝石戒指,鞋头上缝着珍珠,浑身透着一股香气。
“不才马巨拜见刘郎!”
马巨拱手行礼,天宝连忙还礼。
阿蛮、阿灿、雨泽也忙向马巨行礼。
“当今天下,除了裴老英雄之外,能让谪仙人夸赞剑术的,也只有刘郎你了。遗憾的是陋室一座,慢待了诸位。原谅,原谅!”马巨说。
天宝这才明白,这所院落是马巨的。
“马少府,都是自家兄弟,客套话咱就不说了。请六弟到客厅坐吧!一会张相就到了。”李白说。
“这个,谪仙人,我们福浅,张相要单独与你说话。”马巨顿感尴尬,说。
“既如此,六弟,你先在屋内品茶,我去迎接张相。待会,再派人来喊你。”李白笑着说。
于是,马巨、李白与天宝告辞,来到大门口,等待张九龄。
一阵马蹄声传来。李白、马巨抬眼望去,一辆马车款款走来。马车周围跟着四个头戴绿色斗笠的人:他们身穿白色的裤子,打着黑色的裹腿;穿着黑色的短衣,袖口用巾带裹紧;手握长剑,神色冷峻,警惕地留意着周围任何的风吹草动。
马车到大门口停下。
马巨上前,从车上扶下一个人来:穿一件紫色的圆领窄袖袍衫,面容清癯,胡须雪白;眼如潭水,眉似卧蚕,正是被罢免的宰相、荆州长史张九龄。
李白、马巨搀扶着张九龄急匆匆地走进大门,四个戴斗笠的人紧紧跟在后面。
来到大厅,李白、马巨方向张九龄行礼。
张九龄让四个带斗笠者向李白行礼。
“飞灵寺金雕子严武拜见谪仙人!”
李白见严武身材不高,面庞白皙,目光坚定,棱角分明。忙抱拳还礼。
“飞灵寺猎隼薛嵩拜见谪仙人!”
李白见薛嵩身材魁梧,国字面庞,肤色焦黄,木若呆鸡。李白也还礼致谢。
“飞灵寺鲸头鹳杨钊(zhāo)拜见谪仙人!”
李白见杨钊身材瘦高,肤色白皙,两目有神,英俊潇洒。李白忙还礼致谢。
“飞灵寺焦鹃子许远拜见谪仙人!”
李白见许远,身材瘦弱,肤色黝黑,面容和善,耳大如扇。李白随即抱拳还礼。
“你们外面伺候吧,我有话,要单独和谪仙人说。”张九龄说。
马巨和严武等人连忙应诺,走了出来。严武四人站在门口,马巨去找王昌龄,安排中午的宴席。
李白搀扶张九龄坐在卧榻之上,自己坐到对面。李白为张九龄斟茶。
“本想让你去天姥山,把天书找到。谁知天书提前现世,随后又下落不明。你再去天姥山,已无益处,这才把你急急叫了回来。”张九龄说。
“炼师已经对我说了。他说,天书虽未得到,但杨素的藏宝图,也是圣人极想得到的。炼师把藏宝图送我,让我呈给圣人。”
说着,李白掏出藏宝图,递给张九龄。
张九龄接过来,看了半天,又还给李白,说:“看来,司马真人也是她的人。”
“她?她是谁?”李白问。
“上官昭容。”张九龄说。
“莫非,这些年来,你们关心、保护李白,都是上官昭容的安排?”李白疑惑地问。
张九龄嘿嘿地笑了起来……
“我父李客,一个普通的县尉,昭容为何托你照顾我?”李白问。
“其中的缘由昭容没说,我不敢乱猜。似乎,和雍尊师有关”张九龄说。
“雍尊师?八岁那年,经师东岩子和我说,在戴天山中住着一位雍尊师,不仅剑术精湛,而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地之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于是我便偷偷前去拜访,谁知没有找到,回来后就写了那首《寻雍尊师隐居》。”
“雍尊师我也没有见过,但昭容却时常提起他,似乎和他很熟。”张九龄说。
“那雍尊师如何知道的我?”李白问。
张九龄笑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