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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白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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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阿蛮还是掌击娇娆的百会穴,让娇娆昏睡过去。然后易容成娇娆的模样,换上她的衣裳,藏了块包袱。佩戴好不争剑,将灯吹熄,轻轻推开后窗。见院中无人,悄悄爬出窗户,复将窗户掩好,然后纵身跃入地上。

    来到存放垃圾的地方。找出藏在里面的金银首饰,用包袱包好,背在肩上,越墙而过,来到土地庙。

    董庭兰和封常清还在吃酒,见一娇女子走了进来,吃了一惊。

    “你是三弟?”封常清问。

    阿蛮笑了,说:“正是。不过怕被认出,还是易容成徐家小姐的模样。”

    说着,阿蛮解下包袱,递给董庭兰。

    董庭兰解开包袱,见全是金银首饰,不由大喜,说:“二弟,咱真的发财了!再不讨饭了!再不挨打了!”

    “三弟,这是怎么回事?”封常清激动地流下泪水,问。

    阿蛮把遇见徐府招丫鬟的事情说与两人,当然说的是自己男扮女装。两人听了,啧啧称奇。

    “行侠仗义,有勇有谋,二哥佩服至极。”封常清说。

    “能屈能伸,是大丈夫的作为。我也佩服。”董庭兰说。

    “比起两位兄长的志向,蕴灵差远了。蕴灵今生最大的幸事,就是能结拜两位兄长。”阿蛮抱拳还礼,说。

    “既是兄弟,就不客气。来,坐下吃酒!”董庭兰说。

    “不了,我出来的时间,不宜太长。过两天,我再送些银两过来,两位兄长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说罢,阿蛮告辞,返回徐府,好在无人发现。

    阿蛮醒来,吓了一跳。娇娆跪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她。

    “侬不吸我血?”阿蛮诧异地问。

    “我知道,侬非常人。我只求侬一件事,帮我逃出去!”

    说罢,娇娆的眼里,已是泪光盈盈。

    “这,这不是侬家吗?为何……”阿蛮一骨碌坐起来,问。

    “我要活下去。若我再不逃出去,谜儿就要死了。”娇娆说。

    “谜儿是谁?既然信得过我,就该把实情告诉我。咱们共同来想办法!”阿蛮说。

    娇娆看着阿蛮,半天,点点头。

    两年前的五月,枇杷刚刚成熟的季节。在后花园的西北角,有一处禅房,是阿爹拜佛念经的地方。小时候,阿爹曾带我去过。记得禅房前,有一棵枇杷树,果子又大又甜。那日,我便和谜儿商量,去禅房采摘枇杷。

    禅房是我家的禁区,任何人不得进入。禅房的门掩着。谜儿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我们刚走进去,脖子被人从背后突然勒住;刚想喊叫,嘴里就被塞进了汗巾。我们惊恐万状,不知发生了什么,吓得尿顺着两腿流下来。

    这时,从后院的房子里,出来五个人,头裹白巾,身穿白衣。领头的那人,长得又粗又壮,脸上有一条又深又长的刀疤。那人色眯眯的打量着我们。

    “这是徐员外的女儿娇娆,这个是她的丫鬟谜儿。”一个白发男子凑到刀疤脸耳边,轻声说。

    刀疤脸点点头,从我的身上移开,紧盯着谜儿。

    谜儿吓得浑身颤抖不已,若不是身后的人架着,几乎瘫倒在地。

    “你们来这里作甚?”刀疤脸问。

    我忙指着枇杷树。

    “你们听到什么没有?”

    我俩忙摇摇头。

    刀疤脸过来,几下子就脱光了谜儿的衣裳,然后褪下自己的裤子,压在谜儿的身上。我就见,谜儿的身子下,开始流血。五个人轮流去压谜儿的身子,全不顾她在流血。当时,我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刀疤脸五人又回屋里去了。勒住谜儿脖子的人,忙脱下裤子,去压谜儿的身子;他起来后,勒住我脖子的人,松开我,也去压谜儿的身子。

    两人狰狞地笑着,胡乱给谜儿穿上衣裳,将我们往胳膊下一夹,避开府里的人,把我们送了回来。临走留下话,敢再到禅房去,就杀了我们。

    谜儿昏迷不醒,我不敢大声痛哭,只能低声抽泣。

    谜儿醒来,望着我,半天才说:“小姐,员外有机密之事,不能让人知道。这帮人看在员外的面上,饶我们一命。若哪天员外得知,我们必死无疑。小姐聪慧,得想个办法,远走他乡,方是正路。”

    我细细想来,确实如此。若我无缘无故从家中逃走,事情必然暴露。怕阿爹就是寻到天涯海角,也要把我寻到。思来想去,我不得不用当年孙膑之法,装疯脱身。

    待谜儿能下床走路,我突然发疯,对谜儿又打又咬,嘴里喊着血很甜,我要喝血。谜儿大喊大叫,哀求吴管家放她走。吴管家见我疯了,谜儿又被我咬的浑身流血,也只好放她走了。

    当年,我和谜儿商定:我必找个普通人家嫁了,然后从婆家逃走,去她家找她。然后两人一块逃走,隐姓埋名,聊度残生。可两年来,无人来提亲,我也就无法逃走。若两年期到,谜儿见不到我,必会自尽而亡……

    “小姐放心,我已有了主意。这几日不可再闹,只管吃饭,将身体养好。等出去后,好走路。若有人提到蛇、或者与蛇有关的,比如说阿七、再比如蛇羹,侬就发作。”阿蛮说。

    “我就知道侬会帮我的。”娇娆高兴地说。

    阿蛮起来,帮着娇娆梳洗打扮。正巧,旋子到来,见娇娆平安无事,甚是惊奇。

    “员外赏了我些衣裳,小姐也送给我一些。我还要进京,穿不了这么多,能送给阿土些吗?”阿蛮问旋子。

    “这怎不行?”旋子微笑着说。

    “那旋子姐陪小姐说说话,我去去就来。”阿蛮说。

    “那侬快去快回。”旋子虽不情愿,但阿蛮是她的福星,她不好驳阿蛮的脸面,只得说。

    阿蛮忙说感谢,包了几件衣裳,急匆匆地走了。

    阿蛮来到大门口,正是阿土、阿七当值。阿蛮把衣裳送给阿土,阿土自然高兴万分。

    阿蛮来到阿七面前,悄悄说:“戌亥交时,在小姐阁楼后面等我!”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

    阿七两眼发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却说旋子见阿蛮走远,内心不免有些紧张。她不敢看娇娆,也不知和娇娆说些什么。只好静静地坐着。

    “小囡找阿七了?”娇娆突然问。

    旋子吓了一跳,抬眼看着娇娆,半天,才说:“是给阿土送衣裳去了。”

    “为何不给阿七送衣裳?”娇娆问。

    “他一个泼皮,谁给他送?”旋子轻蔑地笑笑,说。

    “泼皮就不能吃蛇吗?”娇娆突然高声说,

    旋子吓了一跳,见娇娆面色不善,虽心中困惑,但忙笑着说:“阿七最喜吃蛇,谁管的了他?”

    “那蛇就该吃吗?它无缘无故地在山里,从不招惹谁,侬为何把它捉来吃了?”

    娇娆发了怒,红了眼。旋子害怕起来,尴尬地笑着站起来,刚想走,可惜晚了一步。娇娆猛地抓住她,低头咬住了她的肩膀。旋子杀猪似的喊叫起来。

    众人听到喊声,跑了过来。见是这副光景,谁敢进来?吓的浑身颤抖,惊恐不已。

    阿蛮远远地,就听到了旋子的哭喊声,忙飞跑过来。

    “小囡救我!小囡救我!……”旋子哭喊着。

    阿蛮来到娇娆面前,举掌轻拍她的百会穴,娇娆随即晕倒。旋子顾不得许多,爬起来就跑。

    阿蛮抱起娇娆,放到里屋的床上。出来再寻旋子,早不见了人影。阿蛮内心,暗赞娇娆聪慧。

    一会,吴管家陪着徐涵到来,得知娇娆已经睡下,长长地舒了口气。

    “不是稳定了吗,怎么又犯了?”徐涵看着阿蛮,问。

    “阿土是我同乡,又是引我进府的贵人。我没有什么答谢的,就把员外赏赐的衣裳送给了他。就这一会的功夫,怎么就犯了呢?”阿蛮纳闷地说。

    “莫不是,旋子说话,刺激了小姐?”吴管家看着徐涵,怯怯地说。

    “也许是吧。员外,该找大夫来,给小姐调身体了。小姐应该是被人下蛊了。都两年了,没有一个来提亲的吗?”阿蛮问。

    “你是说,下蛊之人,是奔着小姐的婚姻来的?”徐涵说。

    “能成为府上的女婿,几辈子的富贵都有了。”阿蛮说。

    吴管家不住地点头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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