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享受美味
黄头发蹲在灶门口，开始捡拾柴禾往灶里添。
“小伙子，先不用放了，咱们把锅里面的菜和肉先端上去，然后等我煎小鱼的时候你再添柴就可以了。”馨兰母亲赶紧走上前去，扶起了黄头发。
“啊！好的，我来端！”黄头发拍了拍手上的土，顺手拿起了锅盖。
“别端，刚拿完柴禾，你的手多脏啊！”馨兰跨上去，把黄头发和锅盖一起推到了一边。
“这孩子对人客气点，小心把他推倒了。”母亲回头望了一眼馨兰，嗔怪道。
“没关系，没关系，她做的对。是我有点不讲卫生了，我的错。”黄头发并没有生气，而是笑呵呵的回应道。
馨兰端起锅里面热腾腾的大碗扣肉，那香气萦绕整个堂屋，这是母亲最拿手的菜。小的时候母亲炖肉，他们连炖肉的汤都要泡在米饭里吃了。
黄头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馨兰手里的肉，似乎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啧啧地称赞着：“这也太香了吧，能顶上五星级大厨的手艺了。”
“小伙子，你赶紧上炕去吃吧，不用跟我们忙活了，我们娘俩就够了。”馨兰母亲看着黄头发，虽然觉得他的头发有点儿不太顺眼，但是这个小伙子的非常有眼力见，有亲和力，人还是蛮不错的。
“伯母，我叫威俊。以后叫我小俊就行，我妈平时在家就是这么叫我的。我和你们一起吃，到时候能帮什么忙，我就帮点。”黄头发虽然眼睛在跟着馨兰手中的肉走，但是也没忘了回答馨兰母亲的话。
馨兰母亲端起了锅里的一盆小鸡炖蘑菇，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笑眯眯地说道：“小俊，这名字好。还长的就英俊帅气，和这名字还挺配的。还这么随活，你妈妈教育的真好。只是这……”
威俊发现馨兰的母亲眼睛向上瞟了一眼自己的头发，赶紧一只手下意识地摸了摸，然后回应道：“嘿，伯母，您说的话我真爱听。自从到了这个学校，我一直都在忙，没有时间去弄头发。我再把这发型弄弄，是不是就更英俊了？”
话音未落，馨兰从屋里出来了，瞟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声音：“哼！”不知道为什么，馨兰自打上学开始，一直到大学毕业，从来没有哪个男孩子入过她的法眼，更别说这个满头黄发的人了。因为以前学习好，而且还是学生干部，所以很多男孩子都不敢近她身，更别说在她面前嬉皮笑脸了。所的男生背后都叫她冷美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还没有看到那个喜欢的人，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所以当然温暖的一面不能表露出来。
接着馨兰母女又往屋里端了几样菜。
“哼？”威俊有点不太明白，心中暗想，“这个女孩子为什么如此高傲，光棍不打上门客，好歹我也是客人，居然对我没有半点客气。 要是喜欢上了，故意为之。越是这样，我会让你有一天对我刮目相看。”
“妈，我跟我爸说做炖小鱼、贴饼子，为什么他没有告诉您？”馨兰在屋里面没敢说，而是来到了堂屋里，跟母亲说着。
馨兰母亲将鸡蛋打到盆里，又把腌好的小鱼放了进去，才开始回复女儿的话：“炖小鱼，贴饼子。小鱼如果炖的话，也没有多少肉，吃了也不爽口。还有贴饼子，城里人吃得惯吗？细皮嫩肉的，连肠子都是细腻的，哪能像咱们农村人粗肠大胃的能够吃下去这么糙的粮食？”
“烙肉饼，天天吃也腻呀，我想让他们到这里换换口味。”“现在这口味不也换了吗？煎小鱼儿哪里有？”
听着母女俩你来我往地讨论着饭菜，威俊担心这闺女伤了母亲的一片好心，赶紧放下手里的的锅盖，走上前蹲在灶门口，笑嘻嘻地说道：“伯母，这回轮到我烧火了吧。”
“先别烧了，我把锅里面的水舀出去，然后刷一下，放上油，你再烧。”馨兰没等母亲回话，她先直直地说了。
“馨兰，你就不能对同事小俊，有点好声气。念了那么大的书，越来越不会说话了。”此时，馨兰的母亲脸上露出了愠色。
馨兰也感觉到母亲生气了，因为从小到大母亲都是管她叫兰儿，今天头一次直呼她的大名。是不是自己对那个黄头发，不，母亲所说的小俊，有点太不客气了。我妈怎么知道这黄头发的名字，难道刚才他们俩聊天说到的？没想到这个人走到哪里，熟到那里。她不再吱声，麻利地刷完锅。
“小俊，别干了，进屋去吃饭。馨兰，你烧火，我开始煎了。”馨兰母亲说着，开始拿着筷子夹着那小河鱼蘸着鸡蛋，准备要煎了。
馨兰蹲在小俊对面，开始添柴，锅热了，她往里倒上油，又用铲子往周围淋匀。
火烧得很旺，“你去屋里吃饭吧，我们马上就好。”馨兰终于鼓足勇气放低语调，“你不进去，我妈一会儿又该说我了。”
“好吧，那我进去了。”威俊很听话，他走出门，到院子水龙头那里洗了洗手，然后进屋了。
很快，小鱼煎完了，金黄金黄的摆在盘子里，馨兰把它端进屋里，就像捧着一件艺术品。
“快尝尝，这味只有我老伴能做出来。新鲜着呢。”馨兰父亲接过盘子放在了饭桌正中间，然后拿起一双新筷子，给张主任、李师傅和威俊都夹了几条。
“酥脆，鲜香，这味道真是绝了！”威俊是第一个伸出了大拇指。
“不错，不错，这味道我头一次吃到。”李师傅也跟着夸赞道。
“哪有您几位说的那么好。”馨兰母亲也挑门帘进来了，“小灶台那还有两米饭，小米和大米两样的。”
“老伴，你端上来吧，让大家尝尝。这都是自己家种的，她说的大米就是旱稻子。村里分了一块凹兜地，一到雨季就存水，种啥都不长，所以就种了这个，没想到长得挺好。产量也高，你说——”
馨兰打断了眉飞色舞父亲的话，轻声说道：“爸，别说了，一聊起庄稼就刹不住闸。”放下碗转头对母亲说，“妈，我去端，您吃吧。”
“是，兰儿说得对，我是庄稼人，一说起这个就嘴没把门的。贵客们，赶紧趁热吃。”馨兰父亲有点尴尬，筷子伸了伸又缩了回去。
威俊看着馨兰出去了，心想：“以后熟悉了，我得好好给她上上课。哪能对父母这么不客气，这要是在我们家里是绝对不允许的。”
热腾腾的两米饭端进来了，“金银饭！”威俊居然脱口而出，“太漂亮了。”“这名字好，香味也飘出来了。”张主任一边夸着威俊，一边夸着饭。“大哥，说好吃点便饭，您这准备得太丰盛了，让我们都不好意思了。”李师傅边咀嚼着鱼的美味，边对馨兰父亲说道。
“没有啥好饭菜，都是自家产的。”馨兰母亲说着，馨兰和父亲一起配合着点头。
馨兰和大家一边享受着美味，一边想着不知道父母给张主任和李师傅准备了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