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童诡的意义
白露在江邻路的魔法蛋糕屋买了个6寸大的巧克力生日蛋糕。
她神采奕奕地提着蛋糕走着，在她眼里的老鼠仍旧在肆意叫嚣和猖狂，几乎马路上到处都是它们的身影，那颗掩于她胸脯里的心脏，隐隐有些焦躁的悸动，于是，她不由自主加快了驰骋地脚步。
白露跨进了江邻路18号的牛肉面馆，一位短发蓬松，皮肤黝黑的老太婆迎了过来。
“小白来啦，快进里面去坐！”老太鬼祟地向门外扫了一眼，便随手拉下卷帘门。
白露撩开柜台后方的碎花布帘，来到一间约莫三十个平米的内屋，屋中的正前方供奉着一只不知名的神兽，神兽身型伟岸，双眸自带一股巨傲的邪气，六根利爪炫惑般地杵在地上，身披一件龙凤紫衣，一副权威而神往的姿态，供桌上的檀香袅袅，散发着香甜的气味。
白露将蛋糕放在一旁的木桌上，跪上神兽前的膝垫，低垂着眸子诚心的祈祷，口中默默低语“感恩阿主教神的庇护，愿平安，愿长命百岁！”
“世间众教芸芸，我们必定有朝一日走出涅槃的，现在一定要学会韬光养晦，以后才能飞得更高！”老太低沉而又邪恶的声音从耳后飘来。
白露立即在膝垫上转了个身，随及向老太毕恭毕敬磕了个头。
“季姑姑，谢谢你从小到大的养育之恩，我无论如何都会报答你的！”
季姑姑赶忙拉起白露，眸中含着怜爱，
“孩子不用多礼，你今天能来见我，就表明了一切，如今你终于不再受苦，我总算也安心了！”
白露牢牢握着季姑姑满是茧疤的手，
“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想当初在孤儿院，那些丧心病狂的哥哥姐姐们向我吐口水，在我身上撒尿泼屎，竟然老师们管都不管，每次都是你把他们赶走，然后帮我洗干净，我每当想到童年的霸凌就感到窒息，我厌憎那些伤害过我的人！”
说着，白露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坠落下来。
“别哭了，孩子，我非常明白你的心情，我从小也受惯了兄弟姐妹的欺负，所以现在才不跟他们来往，这些人的报应在后面，唉，我本想孤儿院是个阳光纯洁，简单无邪的乐园，因此，才会选择去那里打扫清洁，这样一来孤儿院岂不是更美好了，可是，到了后来！”
季姑姑顿了顿，已然红了眼眶，
“可是后来发现，我错了，我想得太天真了，人心才是最有垃圾的场所，不管在哪里都是这样的，无论我怎么打扫都不能完全清除，后来我干到退休，见你和我投缘，索性就把你接出了肮脏的地方！”
白露感性地点点头，泪珠击碎在地面上。
季姑姑抚掉她面颊上的清泪，
“孩子，你知道人心的垃圾是怎么产生的吗？”
白露泪光潋滟地凝视季姑姑，思索不出所以然来，于是，不解地摆摆头。
季姑姑目中掠过一丝寒气，
“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垃圾，然而制造垃圾的时间点就是童年，那么你知道我们阿主教的核心了吗？”
说完，季姑姑露出阴险的笑容，眼神凌厉地看着供桌上的六爪神兽。
白露吸了吸鼻子，镇定地说“我知道，铲除儿童时期就已滋长出的邪恶种子！”
“对的，那颗小小的心脏，哈哈，就是人心的童诡！”季姑姑发出一声冷彻骨髓的笑声。
“童诡？”白露嗫嚅地念着。
“是的，阿主教是祛除一切心魔的源头，我们要从根部切断罪恶的蔓延，把那些即将养成的种子吃掉才是我们的使命，同时我们就获得了至高的长寿密码，何乐而不为之！”
白露的唇角微微向上抬，
“照这样看我们才是正义的，帮老鼠们清除童诡，它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哎，只可惜它们是老鼠什么都不懂，反而执迷不悟地干预我们！”
“就是，一群瞎了眼睛的动物，我们是做好事的都不知道！”季姑姑磨了磨后槽牙，冷冷地说。
此时，檀香已燃烧殆尽，季姑姑赶忙拿上打火机，续上一根新的香柱，柱头一尾的香灰在若隐若现的火星中缓缓掉落。
“孩子，有件事我得告诉你，现在一直困扰着我！”季姑姑眉头一拧，心事重重地瞅着白露。
白露顿时感到紧张，担心地问“怎么了？季姑姑？”
季姑姑耷下脑袋，焦灼地说“教主说了，凡事都有四相，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我们现在唯独还差一个北玄武，眼看每隔十五天的祭主日子越来越近了，外面的老鼠又那么猖獗，这该怎么办啊？”
季姑姑叹出一口长气，扶额坐进木桌。
白露拉了一张椅子坐到季姑姑身边，
“距离下一次祭主差不多还有十天，我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十天里我会想办法，您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到四相中的玄武！”
季姑姑心疼地看着白露，喉头有些哽咽，
“孩子，你可千万千万要小心啊，如果有什么需要通知我一声，要是这次成功了，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以后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放心吧，我们都已经成功了三次，绝不会败在黎明之前，再说还有教主的保护，我非常有把握！”白露眼里一片冰冷。
“你可千万别掉以轻心，现在的状况不像之前那么优越了！”季姑姑鼓起眼睛，畏惧地说。
白露从内心深处来说，也是胆怯而惧怕的，可是，她不想在季姑姑面前表现出心虚，压抑，不知所措的神情，只要气势没有消沉，那么成功就是一步之遥的事，同时她也想鼓励，唤起季姑姑萧索的思绪。
于是，宽脱地说“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们不能泄气，就算是跌入困境，我们也有自保计划呀！”
季姑姑沉思片刻，眉梢间的疑虑逐渐消散，她扬起那张皱纹纵横，面色昏黄的脸颊，
“好吧，小白，我相信你的实力。”
白露的唇角泛起恬笑，拆开装生日蛋糕的盒子。
一块笑脸娃娃的巧克力蛋糕映入眼帘。
白露一面插上蜡烛，一面喜悦地说“季姑姑，您今年满七十岁，必须要庆祝下，祝您身体健康，福星高照，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季姑姑笑得腻味，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谢谢孩子，我这辈子没有儿女相伴，如今有你的关心，我就足够了。”
“那就许个愿吧！”白露笑着说。
在烛光的摇曳中，季姑姑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搁在胸前拜了拜，接着，口中念念有词说了一些很是模糊的话语。
半晌间，她睁开眼睛吹掉蜡烛。
白露正要用塑料小刀切开蛋糕，却被季姑姑唤住了。
“等一下孩子，我冰箱里还有特殊的调味品，淋上去好吃又好看，就相当于番茄酱一样，你要不要试一下？”
白露的瞳仁闪出兴奋的光芒，
“当然可以试试！”
于是，季姑姑从冰箱里翻出一小袋儿童的血浆，继而淋在了生日蛋糕上。
白露和季姑姑的脸上展露出无比的快感和狰狞的笑容。
两人享用着人血蛋糕，最终，血液和奶油掺拌在一起，糊了她们一脸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