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路遇赌友
何氏知道南家没有这样的精米,猜着应该是谢家女儿带来的回门礼。
他看着灶台上浓稠的,用精米煮出来的温热米粥,顿时食指大动。
他也不去看主屋有谁,因为吃饭的时候,他们男子都不会凑近家里女人的桌子,只会在厨房里吃些东西。
现在的何氏只想要赶紧把锅里香喷喷的饭食吃光,一点都不想给那对父子留。
何氏关了厨房的门就拿了个大碗狠狠盛了两大勺米粥,手里的筷子夹起一大柱子茄子条就往嘴里塞。
厨房里只有何氏一人在,他也不想顾及什么形象了,干脆吭哧吭哧地大快朵颐起来。
这些日子妻主生病,家里的银钱紧张,他的生活质量也大幅下降,许久都不见好吃的,都要把他馋坏了。
不过,正在他吃得忘乎所以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主屋里传来阵阵欢笑声。
何氏扒饭的手先是一顿。
听见南明溪说话的声音,随即心肝一颤!
难不成……
那父子二人,都去了主屋用饭!
怪不得这吃饭的点儿,那父子俩都不在厨房,原来竟是上桌用饭了吗?
虽然他想去看看主屋里的情况,但是现在主屋里酒饭正酣,他不敢冒着让妻主对他生起丝毫不满的风险,要求主屋给他添上一个凳子。
因为,他在南家生活了这么些年,没有子嗣。
于他而言,妻主的宠爱就是他在南家生活的一切依仗。
他在南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的妻主南庆安也是他青梅竹马的同村姐姐。
当时他何冬也和南庆安相互思慕过,但是因为南家长辈不知从哪儿听说了他何家的男子不好生养,就死活不同意他嫁到南家。
他当时伤心不已,最后他和南家女儿的事情闹得村里人还有亲戚朋友们都知道了,人们都觉得他名声不好,也都不再与他家议亲。
他走投无路,就只能以侍夫的身份,嫁到了南家。
一晃神,竟然都已经快要二十年了。
当年一语成谶,二十多年,他竟然真的没有为妻主生下过一个孩子,别说女儿了,连一个儿子都没有。
这辈子无女,是他一生的痛……
当初他看到张氏怀孕,心中有多不是滋味,没有人知道,只有他自己能明白,只身一人去淋雨是有多么落寞。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格外在乎。
也因为无所出,他才对张氏事事不让,想要一直霸占着南庆安的身心。
这些年,南庆安对他没有不好,甚至还因为没能遵守当年许他正夫之位的诺言而心怀愧疚,在他和张氏之间也一直偏帮着他,但是南庆安却从未为他打破过世间的规制。
偏帮着他又如何,他在她的心里,或许终究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侍夫吧。
虽然南庆安没有说过,但是他能感受到,他的妻主自从他进门起,就一直是拿他当侍夫对待,从没有像谢家儿媳事事尊重明小子一样尊重过他……
这样想着,他的心里就忽然有了一股复杂之感……
此刻的何氏,想进主屋不敢,不进又有些不甘心,一时间心中极度不平衡。
明明刚刚还觉得香喷喷的米粥、小菜,现在竟是尝不出味道了。
他想着谢家的日子,心中升起几许向往,又开始动起了自己的小心思,想着他在南家怎样才能过的像明小子在谢家一样的舒坦……
饭后,就到了下午。
在南家人的送别里,谢知言和南明溪携手走出南家大门,回了自己家。
南母和张氏望着儿子儿媳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升起一股怅然若失又无法言说的感觉。
儿子,终究是离开了……
罢了,明溪左右也不是远嫁,再怎么样逢年过节的想见也还能见到孩子呢……
张氏和何氏收拾碗筷,回了厨房忙碌,南家院子里,站着母女二人。
“娘。”
南明风叫着母亲。
“嗯?”
南母回过头来,掩下眼底淡淡的哀伤。
“谢知言给了我一些银钱,让我给您看病,还说让我别告诉您……”
“什么!你……你收了?”
“我……她非给……”
“非给你收了?”
委屈巴巴不敢回话的南明风:“……”
本来谢家也一样是家底一般的农户人家,南母没想到自己儿媳竟然还拿了钱来……
☆☆☆
谢知言和南明溪走在回谢家村的小路上,路边鸟鸣声阵阵入耳,此刻阳光明媚,微风不燥。
她看着自己身边明朗又干净的小人儿,眼中忽地升起一抹戏谑,就想对他说几句情话,见见他羞怯的小模样。
正想出言时,却见前头迎面撞上了几个面熟的女人。
谢知言搜索着原主的记忆……
这!
这不正是借给过原主银子的赌场朋友嘛!
可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这儿碰上了!
不过也好,她在空间里还放着不少银子呢,昨天在镇上买东西的时候跑来跑去的嫌沉,就偷偷放进了空间一部分,现在倒是正好还了原主欠下的十两赌债,早还早安心。
就是她刚娶回家的美夫郎,可别让这些混世女盯上才好!
“溪儿,站在我身后,别露面。”
谢知言扯着他的袖子,把他藏住。
南明溪刚刚也看见了前面走来几个吊儿郎当的人,她们越走越近的时候,还一脸不正经地盯着他看,让他浑身升起寒意……所以妻主一叫他,他就迅速地撤到后边,任由妻主的身子挡在他的前面。
“呦!谢知言?怎么是你啊!”
为首的那个女人刚刚在远处的时候,看见了谢知言身旁有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好像是东营村的南家小儿子来着。
因为那个南家小子确实好看,这些个没成家的女人都对漂亮男儿家留心的多,所以认识。
“呦,几日不见,不但脑袋好了,还把别人家的儿子拐走了?”
那为首的女人之前在东营村晃荡的时候曾远远见过南明溪一眼,那小模样长得好看着呢,所以现在她也是咧着嘴、斜着眼,肆无忌惮地往谢知言身后瞅。
谢知言看着这几个混世女不正经的样子,顿时心头火起!
她毕竟也不是原主,即使脑中有原主的记忆,也跟这个赌徒头子并没有一丝丝的情分和友谊在,更何况她居然敢这么不尊重她的夫郎,那就不要怪她出手了!
谢知言的舅舅在现代的擂台赛上是一个不灭的神话,她在舅舅的悉心教导下也学过多年的散打。
她在现代的时候体弱,妈妈觉得她和舅舅练练散打,可以强身健体,舅舅就带着她学了些功夫,却不想她这一学,还真是有所成就,在现代的时候,若真是打架,三五个有功夫的男人也近不得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