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医院的交谈
洪昌市，机场出口。
李浩老家虽然在小镇上，但小镇离洪昌市蛮近的。
也就二十公里不到，从机场转趟车就能到，直接坐出租车打表七十多块。
一下飞机，他拿出手机，拨打了杨丽萍的号码。
“妈，我下飞机了，现在在机场，老爸去医院了吗？”
“去了的，他半个小时前给我打过电话，在那时候出门的。”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嗯，具体的位置你打电话问你爸吧。对了，别告诉他我让你来的……”
“知道了知道了。”
李浩有些无奈地挂了电话。
上了一辆出租车，让对方打表开往后曲镇，李浩拨打了李定国的号码。
……
后曲镇人民医院，骨科部门。
或许是现代人比较缺乏锻炼，导致骨头容易出问题。
和小镇上的二轮车四轮车越来越多，事故也增加了等原因……
医院的骨科很热门，挂号的位置都排成了长长的一列。
李定国杵着一支合金拐杖，站在挂号的人群中间，排着队。
他前面和后面的人，估计是看他腿脚不便，自觉地留出来较大的空间，减少碰触到的机会。
李定国也乐得这样，感觉等待的时间有点无聊，他一边排队，一边左右看了起来。
极大多数来医院的伤者患者，都是有家属陪同的。
一开始看到这一幕，李定国倒没什么感觉。
那些家属扶着自己的长辈配偶来来去去看多了，他内心开始有了些波动。
再看到一个手上受了伤，年龄和自己相仿的男子旁边，有这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帮扶着他，李定国心头忽地就被触动了一下，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看到了李浩的名字，他立马接了。
然后，就听到了李浩略带抱怨的声音。
“爸，你具体在哪个医院，现在在什么位置呢？”
不等李定国回应，李浩迅速“解释”：“因为一些工作方面的事情事情，我今天路过洪昌，所以将就回家来看一看。
没想到过来家里关门了，我又没带钥匙。
你平时今天都在上班，妈的工作时间比较弹性，所以我先打电话问了她，然后她告诉我说你骨折有一段时间了，刚刚去了医院，让我过来找你拿钥匙……”
听到李浩一连串的询问解释，李定国的心头微微来气。
你老子我摔断腿了这么久，平时上个厕所都有点费劲，你打电话过来也不关心一下，就问我拿钥匙？
虽然我不太需要你的关心，但你好歹表示一下行吧？
现在养儿子，像养个老祖宗一样……
李定国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李浩那边快速结了尾：“你摔了怎么不告诉我呢，就算我真来不了，也要让我知道啊。”
听到李浩这一句，李定国心头突然涌现了一股暖流，内心的郁闷顿时消散了。
本来想不客气怼李浩一句的冲动，也变成了比较平和的语气：“我在人民医院，住院部大楼那边的骨科。”
“行我这就过来。”李浩回应了一句，挂了。
将手机放回裤袋里，再度看到眼前那对父子年龄和自家差不多的伤者家属，李定国的情绪没刚才那种波动了。
挂完号后，按照医生交代的检查顺序，他先前往放射科室外面的公共椅子上坐下，等待医生叫号，用仪器检查恢复情况。
李定国刚坐下没多久，之前看到的那对父子也来到了这边，并在他相邻的位置坐了下来。
相互挨得近。年轻人等待的时候玩起了手机，两个上了年纪，平时不怎么玩手机的骨科患者，开始聊起了天。
“老兄，你这脚是怎么弄到的？”
“安装吊顶的时候踩滑了摔的。你这手怎么弄的呢？”
“骑车的时候下雨路滑，速度有点快，转弯摔倒就成这样了，感觉还算轻的……”
“骑车弄的？那不严重就算幸运了。”李定国认同。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回忆，询问道：“我刚才在挂号的时候，看到你就是一个人……你独自来医院的，子女没跟着来啊？”
“是也不是。”李定国微微一笑，下一秒表情郁闷：“我家那小子在外地创业，平时忙得很，难得回家一趟。
本来我都没告诉他的，谁知道和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从我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不对劲，知道了我摔着的事情。
然后就不顾刚创业那边一堆的事情，嚷着要来，并连夜订了飞机票……等会儿就来医院了。”
男人脸上多了一些羡慕：“听起来你儿子还挺孝顺的，真好。”
他说着，目光侧头看了一眼旁边正在玩手机的青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我家这个平时都不会主动的，我不让他来的话，他估计要躲在家里打游戏了……”
李定国脸上微笑不变，内心也在跟着叹了口气。
青年闻言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继续玩着自己的手机。
感叹一番后，两人继续聊天。
“对了老兄，我看你年龄跟我差不多，你儿子应该也不大吧？”
“嗯，二十四岁多点，刚毕业两年。”
“那确实差不多。”男子附和了一句，随即侧头看向了青年，没好气道：“你看人家和你差不多大就跑去创业了，哪像你天天在家里打游戏……”
青年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还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对耳机，塞进了耳朵里。
男子脸上多了一些无奈，继续将头转向了李定国，感慨中带着好奇：“我家这个，一点都不成器……
对了老兄，你儿子创业是做哪方面的呢？”
“他啊，是做游戏的，听说是和两个年轻人合作开了一个工作室，做什么独立游戏吧？”李定国回忆着道。
男子脸上有些茫然：“做游戏，就是打电脑吗？”
“是打电脑吧。”李定国也有些不太确定。
青年突然把耳机摘了下来，对着两人科普道：
“爸，这位叔叔，电脑能做的东西多了去了。
做游戏只是其中的一个功能，需要应用到一些游戏引擎，什么v3，unity，虚幻5之类的，还要maya，ai，ps等图文软件，和c，java等各种编程软件……”
两人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不太清楚青年说的是什么，不明觉厉。
大致解释完毕，青年的目光看向李定国：“做游戏有复杂的有简单的，简单的一个人一星期做一个，复杂的一百人一年都做不完。
叔叔，你儿子做的独立游戏，算是比较容易做的那一种，不过……”
青年语气一顿，漫不经心地道：“不过这类游戏的成功率很低的，一年就出两款爆款就算多的了。
大多数都是时间金钱精力花费下去的，一点水花都没有，白费时间和金钱。
你儿子做这游戏挺有想法的，不过叔叔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要抱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