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又到了犯困的季节
提到1978，谁都会想到那件叫国家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会议。
12月18日开始一直到22日，全会的召开透露出来很多信息。
付娇和刘文清早就关注这件事，等到会议召开，更是凑到一块读会议内容，报纸上面截取的片段更是摘抄下来，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
前面是对过去一年的总结，全年国内生产总值、国有单位投资、全国财政收入和支出等等，这些数据都还没叫付娇有感，等城镇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村家庭居民收入两个数字出来后，付娇第一反应就是：
是谁，把我平均上去的？
全会召开，改革开放的风，正式地吹来了。
付娇有这个认知，可真正看到这四个字，心里还是忍不住地颤动。
刘文清想的则是他的生意总算是不用躲躲藏藏了，他说完这个话，付娇就笑了。
不是嘲笑，只是劝说他别当这个出头鸟。
“你在北京这边三个人也没法做大做强，这个买卖说到底没办法做太长久，货源就是个问题，还是别弄得太大张旗鼓。”
其实，就是劝劝他别成为第一个被抓典型的人。
政策肯定是好的，但摸着石头过河，总归得有个过程而言。
说是鼓励做生意，但真正第一张‘个体户商业执照’好像是80年尾出现的，也就是说，前面试点的这两年，充满着不确定性。
付娇还记得南海集团董事长的事迹，当初因为了解这位董事长的事迹专门查询过，他可是艺高人胆大，在初期就做座钟底座起家赚了七万块，但也被工商局以投机倒把罪关了一年。
后面就是他的起家过程了，这事情一出，打消了不少人的念头。
付娇不是要他龟缩，只是别被抓了典型。
刘文清听到她的话，并没有不当回事，“确实，我们现在三个人根本铺不开摊子，还得上课。况且，我们只能收获来作为货源，不稳定也不可靠。”
但专门的拿货通道他们是搞不定的，现在全部都是国营，自家都供应不上，更别说私人拿货。
除非自己能生产，果然还是得自己有技术啊。
付娇手指抚上他紧皱着的眉头，慢慢地顺过，像是想将其抚平。
“别着急，我们慢慢来，你还有的是时间，离我们毕业都还有好几年呢，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赚了好多的钱。”
他抓住她的手，将其转移到脸边，“现在就满足了吗？不是还想着买房子吗？”
“你怎么知道？”她脱口而出，转而又懊恼。
可是吧，房子简直是时代加附在她思维的产物，要是来到这个时代不提前买房子，付娇光是想象都得捶胸顿足。
不过，她好像没有和刘文清说过这个事情吧。
看出来她的疑惑，刘文清都不需要她问出口就回答。
“你没和我说过。”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歪着脑袋，杏眼明明白白传达出这个意思。
刘文清微微低头浅笑，“只是从你以前说的话感受出来的。”
置办家具、电风扇的时候都提过，得到电视机票的时候也说过等到有他们自己的房子就好。
付娇还是没太懂，不过刘文清向来表现的都聪明，她除了一开始的意外后，也没多惊讶。
“你该不会是计划买房子的事情，所以才着急挣钱吧？”她试探地问道。
而他的沉默也给了付娇答案。
她叹了好大一声气，“可别，我可没给你这么大的压力，全都是你自己脑补出来的，现在住的好好的，只要房东奶奶不赶我们走，我觉得大学期间住这里挺好的。”
“还有啊，等到我们毕业有工作了，是我们两个一起挣钱买房，并不是你一个人的担子，你没真把我当成要你养的小废物了吧？”
说着说着还来脾气了，似乎要是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他脸边的手怕是就要有所动作了。
刘文清握住她手的手却是没有丝毫要移动的痕迹，“没有，我没把你当成小废物。”
怎么会是小废物呢？
是他想要好好养的铃兰，叫她不用畏惧日晒雨淋，叫她自然地绽放。
付娇却是不吃这一套，他可是只回答了后面那句。
“那你的意思是，真把买房子当成你一个人的责任咯？”
“哼。”付娇不服气地冷哼一声，手想要抽回来却被人抓得死死的，挣扎了两下便识趣地不再动。
论力气，她是怎么都没法和他比的。
“我又没说一定得在北京这边买房子，再说啦，说不定等到我们毕业找工作了，就能直接分到房子呢，可别因为房子这事情成为我们快乐生活的干扰项。”
她脑袋里之前虽然有这个想法，但其实并没有将其作为毕生奋斗的目标，可别她没成为房奴，刘文清倒是把这个‘先进’的称呼扛下来了。
刘文清觉得好笑，面上也真的就笑出声来，“我没真把这件事当成多了不起，你也别过分担心，又给我安上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头。”
不得不说真是枕边人，眼珠一转就知道她又在想些什么不懂但奇怪的事情。
“啊……”
付娇还没来得及开口，直接打了个哈欠，睡意就浮上来。
她脑袋此刻还是清明的，眼睛却是透露出迷茫。
她有这么容易困的吗？说话说的好好的，你打个哈欠，什么气势都没有了。
刘文清伸出手擦掉她眼尾打哈欠打出来的泪花，“这么困？你这段时间好像是挺喜欢容易犯困。”
话题就这么神奇地转移到不搭嘎的地方。
付娇回忆了下，确实容易犯困，但是吧，她好像一年四季都在犯困啊。
春困秋乏，夏盹冬眠。
“没事，可能是天气暖和了，我哪个季节不犯困啊？”
刘文清回想以前她的表现，家里睡得最多的是她，早上都起不来。
现在要是早上有课，那也是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洗脸刷牙。
“困了就睡吧，总归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不是一天24夏松hi都睡觉就不会有事。”
本来的计划是还要再看看，然后两口子讨论讨论，可她也意识到有点打不起精神来，两人直接缩回到被窝里。
刘文清看着怀里不到三分钟已经呼吸平缓的人：往日里，入睡的速度，也这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