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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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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黑子被老头训的跟三孙子似的,心里是一阵阵后怕。

    人家六十来岁的人了,这要刚才给整个好歹的,还不得让人家给讹的裸奔呐。

    三人进了屋子,我拿出一直没舍得用的露营灯。

    昏黄的灯光亮起。

    老头气哄哄的把棉帽子往炕上一摔,黑子嘿嘿笑着抱着老头的枪。

    “笑个屁,也就是没特么给我整个骨折啥滴,要不我上你家吃饭去,天天吃好滴。”

    老头瞥了一眼黑子,没好气的说着。

    黑子也不生气,嘿嘿笑着。

    “瞅你老人家说的,就像你现在想吃好的,我还能不给你整似的。”

    老头哈哈笑了起来。

    “算你小子会唠嗑,这是你战友啊,小犊子下手挺黑,差点给我勒过去。”

    我赶紧赔笑。

    “大爷,我刚才下手重了点,您别生气,一会咱爷仨好好喝点。”

    黑子给我打下手,回锅兔肉,又炒了个白菜,油炸花生米。

    煮了一小盆面条就算齐活。

    火炕烧的多少有点烫屁股,屋里热烘烘的,三人用小碗喝着西凤酒。

    外面寒风呼啸,雪片擦过保温塑料棚的声音莎莎作响。

    絮絮叨叨之间,我也听明白了,老头是鄂伦春族人,主要是在大山里放鹿。

    打猎倒是在其次,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也就改善改善伙食。

    枪主要还是防身。

    黑子刚退伍的时候,来山下收过两年山货,跟这边的人也都比较熟。

    老头从山上下来,本想在这护林点对付一宿。

    可老听着身后有动静跟着,就放了一枪吓唬吓唬。

    身后是啥玩意咱不清楚,这一枪倒是把我们俩崩出来了。

    一瓶酒下肚,张大爷喝的老脸通红感慨道。

    “以前老来这喝酒,从前几年林老二死了以后,好几年没来喽。”

    我不知道林老二是谁,但听起来好像这房子死过人呐。

    张大爷似乎看出我有些忌讳,开口解释道。

    “不是在这房子里,在老远的老林子里面,几十里地呐,以前他是这一片护林员。”

    黑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接茬道。

    “林老二啊,我知道,成天没个正经,发点工资就去喝要不就嫖,不是说喝多了冻死了么?”

    张大爷摇了摇头。

    “那可不是冻死滴,找到银的时候,我就在跟前儿,看那样是吓的,不过也特娘的跟好色脱不了关系。”

    “在大和尚沟那块,发现的时候早特娘的硬了,俩手像要抱着什么玩意似的,嘴张的老大,眼睛瞪滴溜圆,裤子挂在脚脖子上,上半身却穿的好好的。”

    如果是正常喝多了冻死的,一般都会全身赤果,这个我倒是知道,像张大爷说的这种情况还真就不对劲儿。

    “都说林老二被迷了,完事让什么玩意整死了。”

    张大爷滋溜了一口小酒。

    黑子一听张大爷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

    “大爷,听你这么一说,这林子里还真有啥玩意成精了,就像白娘子那样?”

    “哈哈,啥特娘的白娘子,长成白娘子那样林老二还能被吓破了胆?指不定啥玩应呢。”

    老头表情有些严肃。

    “晚上搁这住,门锁好,谁叫都别开,屋里灯一关该睡睡,有啥玩意琢磨从窗户进的,二话别说先给它两下子。”

    “晚上别出门,老林子里不太平,但也不是封建迷信。”

    “深山老林多野兽,而人,有时候比野兽更可怕,畜牲还知道怕火,可这人呐还真没啥怕的。”

    张大爷有些唏嘘。

    我端起碗跟张大爷碰了碰,滋溜了一口。

    “谢谢大爷提醒,您老说这附近还有啥忌讳的地方不?我避讳着点。”

    老头嚼着花生米,用手指头点了点桌面,见状我赶紧给他满上。

    “要说这忌讳,还真有这么个事儿,我说了你俩别害怕,就上山来时候那条道,路边林子里不远,有些老房子只剩下地基了,那有个老大老大的大碾盘,搁外边路过就能瞅着。”

    “小鬼子特娘的占了黑河的时候,在这祸害了不少人,被祸祸死的怨气重,不管有天大的事,只要天一擦黑指定不能过,更不用说去瞅瞅,要不今天我也不能想着来这对付一宿。”

    那地方原来叫碾盘岭,小鬼子在那砍了很多老百姓的脑袋,尸体丢进房子里一把火烧了。

    解放以后,很多人进山讨生活。

    晚上擦着黑下山的时候,老听有人求他们回头,留下帮忙救救人。

    大伙都不是傻子,谁也没敢回过头。

    都尽可能早点下山,如果太晚,宁可睡山上都不路过那。

    直到张大爷他大爷的到来。

    他大爷年轻时候,那个年代百无禁忌,人家躲都躲不及,但是他大爷不管那一套。

    什么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

    你不让我看,我偏偏要看是谁装神弄鬼,抓住了就特么扔、牛、棚关起来。

    结果,头一回去就吓破了胆。

    天刚擦黑,碾盘岭上站了一堆晃晃悠悠的人影,都没有脑袋。

    诡异的声音也不知道从何处而来,就像有人在歇斯底里的哭嚎。

    他大爷吓的妈呀一声,转身就跑,一起来的人也被吓的够呛。

    也不说抓魑魅魍魉了。

    回到家以后,他大爷大病了一场,差点被直接送走喽,人没死但精神出了问题。

    当时这事在附近林场和下面县市都传开了。

    只是在那特殊时期,谁也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罢了。

    就连张大爷本人,年轻时候都经历过一回鬼叫魂,那地方邪乎的要命。

    上个护林员林老二,这十来年一般都是赶着上午走,尽量中午路过那地方,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

    下雨阴天都不打那过。

    听完张大爷的话,我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来的时候我跟黑子俩人路过那,还开玩笑说这指定住着不少邻居,

    碾盘岭到我这至少要走上两个小时,骑摩托都得一个来小时。

    距离这么远,应该没事。

    我安慰自己,林老二这么多年不也没……

    哦……他挂了!

    老头说完,我觉得嘴里的花生米不香了。

    想想,血次呼啦的一群无头冤魂,闹腾了这么多年。

    这得多重的怨气?

    主要是上下山都得路过那……

    不能再想了,人就怕自己吓唬自己。

    黑子大大咧咧,喝的有点眯瞪的。

    “咱一没做亏心事儿,二没害过谁,管他怎么闹腾,避讳着点也就得了,喝酒喝酒。”

    我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倒是张大爷给了我一个惊喜。

    老头以前也有一把双筒猎枪,只不过早就上交报废了,但是,子弹却留了下来。

    有一个头的,也有散花弹。

    黑子打蛇随棍上,说下次来看我的时候,顺便去张大爷那把弹药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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