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皇位争夺，自愿分忧
乾清宫内。皇帝的遗体就躺在内殿的龙塌上。
太皇太后坐在殿内一旁的椅子上，正在默默垂泪，皇室宗亲几位侯爷在劝太皇太后保重贵体。
萧贵妃哭晕在龙榻前，也没人管她。
萧丞相等重要大臣官员在外殿内跪着。
乾清宫殿外，一地血迹，朱瑢雪的尸体躺在血污上。
萧姨娘也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了。
朱瑢瑾随着晋王来到乾清宫，就听到里面传出来她爹的声音，“太皇太后，我朱家是冤枉的。“接着就是砰砰响的磕头声音。
朱瑢瑾心一紧，难道来迟了，她脚步一乱踩到裙角，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还是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托住了她，晋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同时手上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无声的安慰，让她稳定了心神。
此时，早有内侍太监赶紧通报晋王到了。
“太皇太后，孙儿英稷来迟了。“晋王在门外朗声说。
殿门缓缓打开，内侍太监赶紧请晋王进殿，而朱瑢瑾也看到她爹跪在殿内，一个头一个头的重重的磕在青砖地面上，那青色上已经有鲜红的血迹。
“爹，“朱瑢瑾几步跑过去跪在她爹的身边。
“瑢瑾，”朱俭看到女儿，一阵错愕，眼神里都是歉疚和慌乱。
他刚才跟太皇太后怎么辩解，都好似洗不清朱家嫌疑了，二女儿已经死在殿外了，大女儿就在眼前，可能他也护不住了。他朱家这是要完了。
朱瑢瑾看着她爹那磕破的额头，鲜血直流，她心里很难受和心疼。
晋王被连人带轮椅一起抬进大殿中，他没有看朱俭父女，而是直接到内殿太皇太后身前，双手撑着轮椅的扶手想要起身，再跪下去给太皇太后行礼。
“晋王来了，你身子不便不用给我这个老太婆行礼了，给大行皇帝行个礼吧。”太皇太后话没说完又哭起来。
晋王在内侍太监的扶着下，跪下来向龙塌上的大行皇帝遗体磕三个头。
磕完后，他又在太监帮助下坐回了轮椅，看着太皇太后白发苍苍，神情悲恸的样子，他的眼眶也不由得红了，开口劝慰到：“太皇太后，您眼睛不好，受不得这样哭的，皇上在天之灵也不想看您再哭坏了身体。”
“哎，我这老婆子又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能忍住不哭啊。”太皇太后边说又边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皇上刚登基不久，正值壮年，为何突然暴毙，死因为何？”晋王看了看龙塌问。
同时，他看到大行皇帝遗体，此时脸色惨白，双眼青黑，嘴唇暗红色，脸庞竟然不是之前的圆润而是枯瘦脱相。
“短短半年未见，皇兄，怎么成这样了。”晋王更加不解的问。
太皇太后一听，一串老泪又流了出来。
晋王转头又看向一旁跪着的太医，冷声开口说：“太医院令林太医，你说。”
被点名的林太医，惶恐至极，皇上的死因刚才他冒死跟太皇太后说了一遍，就差点掉脑袋，现在是没胆子再说一遍了。
“说，不说现在就拉出去砍了。“晋王怒声呵斥道。
林太医哆哆嗦嗦的说：“大行皇帝，积……积劳成疾、心焦晕厥，气血逆行，再加上纵欲过度……“林太医越说声音越小。
林太医已经如鹌鹑一样缩成一团的跪在地上。
可晋王已经听明白了，最后一个才是关键。
之前宫中就传言，皇上后宫夜夜笙歌御数女，贵妃娘娘最是受宠，皇上还曾暗中命人去搜集助兴香料丸药。萧贵妃迫切想怀上龙胎，更是侍寝最多。
而今天，也是在御花园假山后，发现衣衫不整的朱二小姐和暴毙的皇上。
其中的隐情不言而喻了。
晋王看了看林太医，也不愿为难，也就不再追问了。
晋王转向太皇太后，双手高高的与头上，深深行了一礼，开口说到：“太皇太后，您是南齐朝廷的定海神针，江山社稷为重，还请您节哀。皇室宗亲和百官都期待老祖宗做主呢，孙儿也愿为皇祖母分忧。”
晋王没有像其他皇室宗亲那样只劝慰，而是开口就说愿意分忧。
太皇太后低垂的眼睛，缓缓抬起看了看眼前的晋王，又扫视了一圈殿内的皇室和重臣。
南齐皇室子嗣薄弱，大行皇帝无子嗣，现有的皇室宗亲也多是旁枝族亲，外姓侯爵，仅有晋王一个正统皇室血脉，高宗的皇子，大行皇帝亲弟。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晋王的腿。
太皇太后思虑再三，招了招手，让晋王靠到近前，低声说：“稷儿啊，你知道当初你父皇为啥要给你稷这个字么，那是对你寄予厚望啊。也许是老天嫉妒，让你的腿这样了，才无缘皇位的。”
“皇祖母放心，孙儿已经找到位世外高人，高人说我的腿能治好，高人已经替我去寻药了。孙儿的腿不日能好。”晋王低声笑着跟太皇太后说。
“如此，甚好甚好。”太皇太后连声说好。
这对祖孙在小声说着悄悄话。
在一旁的漠北侯心里的算盘打了起来，他跪行几步来到太皇太后跟前，开口说：“太皇太后，我漠北赵氏是太宗胞弟分支，也是正统皇室，也愿为太皇太后分忧。”
他这一句话打断了祖孙，也激起了满屋皇室宗亲的小心思。
“漠北侯，自太宗时期分封地于漠北，于高宗时期撤藩归京，享受朝廷供养，但在无实权。本王没说错吧。”晋王冷声说出了漠北侯的情况。
“但吾儿，还在漠北，镇守边关，保家卫国。”漠北侯不服输的呛声。
“若漠北侯没资格，我怀昌王是你的皇叔，高宗胞兄，更有资格吧。”旁边怀昌老王爷站起来说。
“老王爷，若本王没记错，您今年已经六十岁了吧。安享晚年不好吗？”晋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淡淡说。
噎得怀昌王一口气堵在胸口，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晋王双腿瘫痪，身残怎能担得起天子龙威呢。”
太皇太后看着几人争吵起来，她也轻咳嗽几声，众人停下来看向她。
但她却扬声说到：“萧丞相贵为百官之首，有何想说的。
“微臣惶恐，臣子作为皇室仆人，怎敢多嘴呢。“萧丞相双手行礼过头顶，脸埋的低低的。
突然，朱瑢瑾的清脆的声音从外殿响起，“启禀太皇太后，臣女这里有高宗所赐的圣旨，上面有高宗遗诏中涉及的部分内容，臣女带来了。惟愿能为太皇太后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