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那些忽明忽暗的期待
寒假总是过得很快。林珊拉着林妈妈准备的一箱子好吃的回了学校。秦珏的电话打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去给他上课。
“秦珏，我一直很想问，你们建科的英语老师都很差吗？”林珊在电话这头笑话他。
“还好吧，肯定没你教得用心。”
“这周六见。我已经回来了。”
林珊和秦珏又说了几句话，挂了电话。
“有没有把暗恋的苦涩留在丹城？”叶竹听她电话说周六去秦家，走过来问她。
“嗯。我想去跟秦翡说一下，这学期就不去作家教了。”林珊收拾着从老家带回来的行李。
既然知道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暗恋，就该早早断了所有念想。
周六，秦宅。
林珊到的时候，只有秦珏一个人。
“我哥他们去公司了。”秦珏在客厅吃西瓜。
“你几月考雅思？报名了没？”林珊问他。
“我不考雅思。学校我大哥已经找好了。4月份就过去。”秦珏揽着林珊肩膀往楼上走。
“你手上有没有西瓜汁，别蹭到我身上。”林珊嫌弃的把他手拿开。
“那我以后就不来给你上课了。”
“上到三月底吧。只教口语。有钱干嘛不挣呀。”秦珏去卫生间洗手。
林珊在沙发上出神。
与其说上课，不如说是陪聊。秦珏打了会儿游戏，和林珊聊天。
林珊看看时间，准备回学校。“你大哥要是知道我跟你在这聊闲天儿，会不会扣我的工资？”
“我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秦珏得意的说。
“过去我大嫂在的时候，她还能陪我聊聊天，后来她出事了，家里就没人能听我说话了。”秦珏想起过去和顾欣一起在院子里玩儿的时光，心里有些难受。
“你为什么不找同学玩儿？”林珊问他。
“跟我关系好的，都出国了。过去的时候因为我大哥怕我叔叔他们害我，所以经常不让我去学校，在家请了老师过来教。后来我上大学了，我走读，有时候又不去上课，所以和同学都不怎么熟。”秦珏想了想，自己确实没什么朋友。
林珊看着他，觉得有些同情。和希小武一样的年纪，明明家境比希小武家有钱一百倍，却远不如希小武快乐。希小武一天天在学校如鱼得水地混迹于老师和同学间，秦珏却只能在这个大别墅里。
“以后就好了。你得多出去和大家交朋友。你大哥二哥也都有自己的朋友。”林珊说道。
“嗯，你不就是我的朋友。”秦珏看着她。
“对，我是你朋友。”林珊哈哈地笑了。
“我大哥让你今天晚上在家吃饭，他晚饭前赶回来。好像有事儿跟你说。”秦珏想起中午秦翡出门前嘱咐他留林珊吃晚饭。
“有事儿要跟我说？什么事儿？”林珊问道。
“不知道呀。吃饭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好吧”
林珊跟着秦珏下楼的时候，秦翡和秦钰坐在客厅里说话。看见林珊从楼上下楼，秦翡站起来迎过来。
“小林老师，过年好。”
“秦大哥过年好。”
“过年好”秦钰也跟了过来。
“过年好”林珊冲秦钰微微点头回应。
“开饭吧”秦翡说道，领着大家往餐厅走去。
周姨给大家放好碗筷，上齐饭菜，就出去了。
“动筷子吧。”秦翡招呼大家吃饭。
一餐饭，倒也没有聊什么重要的事儿。秦翡问了林珊假期都作了什么，家里人是否都好。秦珏和秦钰照例是没完没了地斗嘴。秦翡和林珊就看着笑。
“我送林老师吧，我正好到城西去一趟。”秦钰吃饱饭，擦了嘴，靠在椅背上。
“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早点儿回来。一会儿我去送林老师，我正好有事要和林老师谈。”秦翡也吃好，放了碗筷。
“那行。那我走了。林老师，再见。”秦钰说完，起身出去。
林珊也吃饱了，放下碗筷。
“我去换衣服，小珏你带林老师到客厅吃些水果等我。”秦翡和秦珏交待了一声就上楼去换衣服。
秦珏拉着林珊去客厅，不一会儿秦翡就换了衣服下来。林珊和秦珏道别，跟着秦翡往门外走。
“林珊，明天你还来家里吧。周日的课也在家上吧。”秦珏朝林珊说道。
“行。”林珊朝秦珏点头，和秦翡走了出去。
秦翡拉开副驾驶侧的车门，林珊坐进去。秦翡关了车门，绕过车头到另一侧，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开了车出了别墅。
车出了紫苑别墅，秦翡才开口。
“我准备四月份让小珏出国。”
“他下午跟我说了。我们的课程可以随时结束。”林珊看着车前的路。
“我不是要说这个。你有没有出国读博士的想法？”秦翡扭头看了一眼林珊。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林珊扭头看秦翡，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我想请你陪秦珏出去读书，我来出所有的费用。”
“他很依赖你。我妈去世的早，所以小珏没怎么得到过母爱，后来我结婚，他和我太太的感情很好，甚至把她当妈妈。我太太去世后，小珏很伤心，不肯去上学，为此我曾经还带他去看过心理医生。”
“当初请你来作家教，没想到他会这么依赖你。”
秦翡说完，看着车前的路，不再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林珊才缓缓开了口。
“我没有出国的想法。所以很抱歉不能答应您。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毕业以后我要接她来一起生活，如果我去了国外，她就剩自己一个人了。”林珊想了想，说道。
“你爸爸呢？”
“在我小时候出车祸去世了。”林珊很平静地说道。
“抱歉。”秦翡扭头看林珊，“我不该提这样的要求。”
“没关系，你也是因为关心秦珏。”林珊勉强地扯了一抹笑在嘴角。
“你毕业了打算在卫城工作？”
“嗯，是这样计划的。”
“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谢谢您．”
“不用客气。”
“我跟秦珏约好上到三月底，我就不再给他上课了。”
“行，你们俩怎么商量的就按你们商量好的来。”秦翡微微点了一下头。
“你之后有找到其他兼职的工作吗？”
“暂时还没有。”
“你愿意到企业作些行政类的工作吗？比如有时候需要陪同管理层会见外商，作作翻译什么的？”秦翡问道。
“可以，不过我没有在公司上过班，怕做不好。”
“那我稍后给你发一个电话，你联系一下。”
“好的。谢谢您”
秦翡车开得比平时慢很多，和林珊在车里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车到外院门口停下，林珊解了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谢谢您送我回来。您回去路上小心。”
“好，进去吧，明天见。”秦翡朝林珊点头，看她进了学校，启动车离开。
秦翡没有回家，开着车在卫城的大街上瞎逛。元旦小镇后，秦翡发现自己好像开始有些喜欢和林珊说话，哪怕只是闲聊几句。秦珏对林珊的依赖显而易见，而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和林珊见面有了忽明忽暗的期待。
秦翡把车窗降下来。早春的风，乍暖还寒，吹进身体，还是有些凉。秦翡由着风把自己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