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突发情况
在努力薅怒气之余,夜怀剑也没忘了给自己塑人设。
他每日下午都会在校场上摆上一大盆铁砂,下面架上大火先将其烧热,接着装作一本正经痛苦万分的坚持练功,双手双腿轮流在铁砂盆里搅弄猛插,一插就是至少两个时辰起步。
插完了铁砂,接着又是吼吼哈嘿一套冲锋营学来的军卒拳走起,练得虎虎生风。
这一举措顿时引来了不少铁锯役好奇围观。
别人问他夜小子你在干啥,他挠着脑门故作羞涩不好意思,说自己平时这一年多来在瓦舍里练功总是施展不开拳脚,最近悟出了一门叫做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需要大场地才能练习,索性就放下了脸面,来这校场上训练。
众人被忽悠得咂舌,说原来如此,难怪夜小子这一年多来总是沉默寡言,待在瓦舍里极少出来和大家走动,好几次有几个老大哥招呼他去外面吃腥荤他都果断摇头拒绝了,原来是太过腼腆,躲在瓦舍里偷偷练功。
有人好奇问他你这什么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练的究竟是个啥?
一说到这,夜怀剑就把自己装成了个武痴专家,表现出自己对于武学很有研究和深刻理解的样子,噼里啪啦的给大家讲解,吹得天花乱坠,说这门功夫要从手脚开始练,练遍全身能把自己练得奇硬无比!
说到最后,他还像在镇魔狱里吆喝同僚接受女妖精的贿赂一样热情招呼大家一起来练功。
大家听得将信将疑,凑近摸一下那滚烫的铁砂,纷纷后退摇头,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说这夜小子果然是傻逑掉了,晚上在镇魔狱里发疯不要命的虐待妖魔,白天又架着炉子虐待自己,炒自己的双手双脚,还把屁股坐铁砂盆里去,就不怕把蛋丸子给炒爆掉?
你小子要真能领悟出这么硬的武道功夫来,军伍里不把你当大老爷供起来伺候?还能退役了待在这镇魔狱来做底层苦力?
大家围观了两三天后慢慢也就没人在意了,任由夜怀剑在校场上耍疯作践自己。
在其他铁锯役看来夜怀剑的确是在作践自己,两手在烧得滚烫的铁砂盆里来回搅弄,疼得龇牙咧嘴满头大汗都还要硬撑一两个时辰,这不是犯贱自虐吗?
夜怀剑可不管,依旧坚持演戏,他上辈子从底层混起,大学肄业后靠写硬汉侦探文学发家出名,后来做了创作歌手。
一路走来颇为不易,却也学会了很多,混过娱乐圈的人,深知给自己立人设的重要性。
毕竟自己现在有玄牝鼎和两门功法傍身,今后肯定要施展出来,如果现在不尽早在周围众人心中给自己立一个勤修苦练的退役军卒武痴人设,日后被人揣测非议时,可没一个人能帮自己解释。
五天时间里,他依旧要干自己的本职差事,从老刑师手里接手了六具尸体,甲、乙、丙三层狱房各两具。
在多锯解了几具不同的妖魔尸体后,他发现命运枯藤上并不只会结出奇异果子这么简单。
比如他锯了一头甲字狱的黄鼠狼精,命运藤上便结出了一颗夏字品臭雾丹,吃了能让人迅速排出大量臭气毒障,化身人形黄鼠狼。
甚至有些妖物的今生命运枯藤光溜溜的,根本不会结出任何奖励宝贝来。
夜怀剑估计是这些妖魔今生命运没啥波澜太过平庸的缘故。
出现这种情况的是两头野猪精,通过命运藤得知,它们没有狼妖郎人那种出身风灵宝洲纯正妖族的血统背景,属于低阶的普通野猪开启灵智成了精,一辈子都在长安城外的镇龙山脚下偷吃农户地里的玉米番薯和药材,天生胆小,从没害过人命,修行全靠吞吐月灵精华和偷药材苗圃。
后因猎户发现精钢长矛竟刺不穿它们的野猪皮,怀疑是要害人的妖魔,叫来缉魔卫将其捉拿。
六具妖魔尸体,夜怀剑从玄牝鼎中得了四件宝贝。
一颗臭雾丹,一颗河狗丸,一颗回精丹,以及一枚蛇灵果。
多获得了几样宝贝后,夜怀剑也摸索出了这些奇珍异宝四季品阶分类的规律。
春季昭示着复苏,万物生长,能给他带来内在能量提升的宝贝便属于春字品,比如让他领悟了食怒术的狼心狗肺果,和能让人迅速痊愈体表外伤,回复精力的回精丹。
夏季代表阳亢,万物躁动,具备火性特征和阳刚相关的,便属于夏字品,比如让他变得奇坚无比的刚正不阿果,能迅速重振男子雄风的河狗丸……
秋字品的宝贝他只得了一枚蛇灵果,是锯解一条五百年妖龄的青蛇获得,吃后领悟了一门叫做《蛇行术》的功法。
这是一门灵动诡异的走位身法,夜怀剑将其称作蛇皮走位,在瓦舍内悄悄练过两次,能悄无声息的盘上房梁,蹿入床底,行动轨迹飘忽诡异如灵蛇,让人难以捉摸。
秋字品宝贝目前样本仅这一样,不足以对比总结,但夜怀剑大致猜想过,和改变行动、速度相关的宝贝,可能都属于秋字品。
而冬字品的宝贝目前一样没有获得,夜怀剑对此充满了期待,四季之中,凛冬肃杀最为残酷,他推测冬字品应该是具备毁灭性的宝贝。
自己现在玉火雄厚,刚正不阿功傍身,防御不弱,最缺乏的,就是杀戮终结的进攻手段。
……
第六天,日子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二月十五。
黄昏时,夜怀剑正在校场上嘿嘿哈哈的挥舞着从军时学的那套军中基础武夫拳法。
“夜太地,你来一下这边茶棚,头儿找你有事。”
一旁忽地有人喊他,是毛德横的声音。
夜怀剑转过头,心想正好找他帮忙在头儿面前美言几句做个推荐,带他也去缉魔队打下手跑腿,但他发现毛德横的脸色并不太好,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便暂时收起了这心思,没有多说。
一路无言来到校场一侧给铁锯役缉魔卫休憩的茶棚,夜怀剑发现和他一齐进去的还有另外七名铁锯役。
头儿姜槽和六个衣着青衣缉魔差服同属惊雷堂的缉魔卫坐在茶棚内的大桌旁,几人的脸色和毛德横一样,凝重而沉默,他们的目光此刻皆都落在同一个地方,愣愣出神,带着些无法形容的迷茫和无措,迟迟缓不过状态来。
夜怀剑进屋,顺着几个惊雷堂缉魔卫的目光看去,见一侧地上摆着五具尸体。
尸体已经干枯得面目全非,仿佛初冬池塘里枯萎的荷杆,仅剩一张人皮罩在骷髅上,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窝空洞的望着天,死不瞑目。
他们和在坐的几位缉魔卫打扮相同,一身玄青差服,腰上松松垮垮缠着缚魔青铜索,挂着的暗红腰牌上刻有惊雷二字,是在座几位缉魔卫的同僚,惊雷堂的人。
是血莲教那三个人皮鬼影干的……
夜怀剑看见尸体第一眼,便想到了作案凶手鬼莲使者一家三口。
“头儿,人都来齐了。”毛德横走在前面,进门对茶桌旁神情凝重的头儿姜槽道。
“诸位先请坐,实不相瞒,今日我的缉魔队伍遇到了突发情况,亟需各位相助……”
姜槽点点头,立即站起身,目光扫一眼在场的铁锯役,语气凝重的招呼众人。
不明情况的铁锯役们纷纷寻座位坐下,目光多少仍游离在一旁地上死状奇怪的尸体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