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鞭打
听了关于商山十二卫的事情，李重茂也有了组建自己暗卫的想法。
但是望着疑惑不解的太平公主，李重茂急忙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道，“姑姑，朕知晓了谁杀害了扬州小郎。”
太平公主满眼都是期待的眼神，她望着李重茂，期待着。
“就是商乌药。”
李重茂一字一句地说完，太平公主的脸上浮现出不可能的神情。
“陛下，不可能的，他为何要去谋害扬州小郎呢，”说到这里，太平公主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只见她脸色微变，愣愣地坐在那里不曾言语。
想那商乌药喜好龙阳，尤其贪念少年。
太平公主嘴唇微张，想到这里她猛地站起身来，朝着皇帝说道，“陛下，孤知晓了，此事还望陛下帮忙遮掩，断不能让宗楚客寻出由头来。”
听到她如此言说，李重茂便知晓了其中内情，他也站起身冷静地点了点头。
暗卫事关皇家机密，自然不能让外臣知晓，太平公主这般保护这个秘密，他也断然不会泄露出去。
只是这扬州小郎被杀之事，已经交由宗楚客处置，看来需要那薛讷传来的关于宗楚客在林州私自接待李三郎的事情来敲打敲打他了。
太平公主说完话，便施礼转身离开了。
从刚开始对自己的不屑一顾，到如今对自己的称呼都从皇帝转到了陛下，这也可以看出来太平公主在心里对他这个皇帝尊重了不少。
李重茂望着走远的太平公主，暗暗想道。
太平公主府邸。
太平公主端坐殿上，商乌药站在殿中。
殿内空无一人。
太平公主眼神清冷，似有杀人的利箭从眼中射出。
商乌药感觉到了今日公主的不同寻常，自然也知晓公主已经知道自己是杀死扬州小郎的罪魁了。
“孤自认对你不薄，但是你却恩将仇报，陷孤于不仁不义之中。”
说完此话，太平公主抬眼紧紧地盯着商乌药，似乎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商乌药没有闪躲，他用眼神迎着公主的眼光，最后直视着公主说道，“卑职不想杀他的，是他一直反抗，卑职用力过猛才不小心”
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太平公主听他说完，心里暗自思道。
“孤不过几日就会赐你几人，你难道忘了母后在你交给孤的时候，也把你最害怕的东西交给了孤。”太平公主虽然能够体谅他的无心之举，但是扬州小郎的死去依旧让她耿耿于怀。
商乌药听到此言，眼神里竟是惊恐之色，他的眉角开始渗出汗水，想起在大明宫内的日夜，他的双腿开始不停地颤抖。
“请公主责罚，不论何种责罚，卑职都能接受。”
太平公主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那你去乡下庄子上吧，那里清净，就你一人，无拘无束的。”
说完这些，太平公主猛然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接着说道，“你以后如果再敢犯事，小心你的狗命和你的秘密被曝光。”
太平公主的眼神渐渐变得冷峻，阴狠之色连同咬牙切齿的嘶吼传入了商乌药的耳朵。
商乌药急忙匍匐在地，一句话都不曾言说。
太平公主说完，站起来皱着眉头问道，“你作案时可有人看到？”
商乌药摇了摇头，他那日一直藏在暗夜之中，自然能够体察四周的动静。
“那日卑职听到扬州小郎派遣柳儿回扬州去了，他希望扬州刺史帮忙抓住王毛仲。”
商乌药的每一个字都深深打入了太平公主的心内。
扬州小郎那日多次求着缓和关系，连临死之前也是让身边的小厮去扬州为自己办事。
想到这里，太平公主的眼神里又多了几丝狠绝。她起身抽出放在御座之旁的金丝马鞭，狠狠地抽在了商乌药的身上。
被抽打的商乌药一声不吭，当太平公主放他一条性命的时候，他便决定把自己知晓的实情如实相告了，不论这些实情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都不愿意再欺骗公主了。
在宫内时，他是挨打最多的一个，也是最害怕死亡的一个，当其他的师兄妹连同师父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之后，他虽然仍然对一样东西本能性地害怕外，对生死却已然看淡。
皮鞭落在身上，先是打烂了身上的衣衫，后来打烂了皮肉，丝丝血肉随着鞭子的起落，在殿内肆意飞舞。
站在门外的青娘闻到了门内传出的血腥味，便隔着门喊道，“殿下，不可因此伤了身子啊。”
太平公主也打累了，听到门外的劝阻之声，便把金鞭子扔到地上，气喘吁吁地说道，“今日你离开长安，如果再敢返回一步，孤绝不饶你。”
太平公主没有看跪在地上的商乌药一眼，只见她转过身去，淡淡地说道，“你走吧，别让孤再看到你。”
商乌药匍匐在地狠狠地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捂着伤口离开了。
刚刚打开门，商乌药的伤口就吓到了门外的青娘。
青娘急忙扶着他朝后院走去。
穿过门洞，青娘才低声说道，“你如何这般痴傻，怎得对公主的玩物都有兴趣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商乌药已经被打倒冷汗直流，他一边用力挪动腿，一边沙哑着嗓子说道，“你不用知晓的，我走之后，这宫内出来的人就剩下你了，你要多加小心啊。”
青娘闻言抬头看了看他，看见他满头的冷汗，心里顿时一软，淡淡地道，“我知晓，就是你啊”当她抬眼看到商乌药已经闭起了眼睛后，自觉把下半句话咽到了肚子里。
商乌药被扶到房间内，青娘急忙拿出外敷的伤药准备给他上药。
只见商乌药睁开眼睛，微微地摇了摇头道，“这就不麻烦青娘了，公主身边还需你去伺候，我自己就行了。”
青娘双手无措地站在原地，看到他坚持不让自己上药，便嗯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回到前厅，青娘也没有走进屋内，只是站在门口伺候着。
她朝着殿内悄悄望去，只见太平公主斜躺在御座之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