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望眼欲穿
历史上任何一个皇帝只要开始爱上这四个字，甚至自我陶醉在这四个字之中，那么这个国家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可以说，如果不是周宁在蛮族肆虐的时候力挽狂澜，如果不是大周文官还有车太师有杨廷忠，武将有北凉王和京城武家，估计上次蛮族和西夏的联手，大周就差不多灭国了。
所以，周宁的出现相当于是成功的挽救了大周，至少替大周续命三百年不止。
可是即便如此又怎样，三百年后呢，谁也不敢保证。
周宁思绪翻飞，脸上阴晴不定，他目光掠过窗外，感受着春风拂面。
今日的诗会因为周宁到来的关系，比往年要隆重许多，此时已经有许多才子佳人手捧《初见》诗集，翘首以盼的等待着周宁现身。
周宁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他在无形中积累了多少的迷弟迷妹。
如果放到现代，几乎堪比一些影视巨星。
只不过这里没有闪光灯，没有大屏幕，有的只是无数人的呼喊和期盼。
京城四大学院和国子监，前来的士子不下千人，另外还有诸多豪门世家子弟，他们来此不仅仅是为了凑热闹。
主要是这种盛会之上非常容易结交一些高官贵胄，而且还可以在皇帝面前露脸，对于一些想要攀附权贵的人来说更是绝佳的机会。
京城教坊司来了十二位花魁，其余的像醉烟阁，玲珑坊等等有名的青楼也几乎全都到了。
而皇帝身边则是由几名受宠的妃子和公主皇子，他们虽然身份尊贵，但其实很少出门游玩，所以现在一个个聚在一起聊得惬意。
唯独福柔帝姬身边空无一人，她就仿佛是鹤立鸡群一般，显得很孤独。
她虽然很受陛下喜爱，但却和其他的皇子公主关系都很差，不是她不知道维护关系，而是不屑，觉得其余姐妹都十分幼稚也有些话不投机。
就在这时珍妃走到了福柔跟前问道：“柔儿，我见你总朝这一个方向看，可是在等谁？”
福柔思绪被打断，猛地反应过来，转过头发现是自己母妃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福柔娇嗔道：“母妃，你怎么不在父皇身旁，不和其他几位姨娘争宠了？”
珍妃恼怒的拿手拍了一下福柔的额头嗔道：“哪有你这么说母亲的，娘在你眼里就这么势利？”
“再说了，我有什么可争的，陛下都说了这辈子不会再立后。”
“只是某些人不死心罢了。”
说到这里她斜眼看了一眼围在皇帝身旁献媚的其余几位妃子，有些不悦道：“况且，就这些货色，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透，她们也配和我争？”
福柔一愣，没想到自己娘亲还有如此的一面。
这珍妃出身武将世家，从小耳濡目染，自是有些乃父之风，她原本的性格其实是有些泼辣的。
不过入宫了这么多年，许多棱角和性子也被磨平了。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总会时不时的露出一些马脚。
所以福柔才会如此惊讶。
见到自己女儿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珍妃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平时温柔惯了，一下子说出这句也配和我争这么强势的话，自己都觉得很出戏。
“好啦好啦，我问你话，你倒是评判起我来了。”
“快如实招来，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哥了？”
福柔一呆，眼睛白了一眼珍妃，似乎不太想回答。
珍妃却是笑道：“说起来你早过了嫁人的年纪，你今年可都二十岁了，如果不是贵为帝姬，寻常人家像你这么大的姑娘，孩子都有两三个了。”
“诶诶诶你这孩子，别走娘还没说完那”
福柔有些受不了珍妃的唠叨，不等她说完就起身走了。
见自己拦不住，珍妃叹了口气，随后站起身厌恶的看了一眼皇帝周遭，似乎不太想过去。
她因为出身的问题，在宫里没什么朋友，唯一能说上话的也就几个心腹丫鬟和福柔这个闺女，奈何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这让她忽然感到有些孤独。
福柔此时穿着雍容华贵的宫裙，浑身都不自在，于是出来之后转了个弯又偷偷回到房间，换回了男装。
“真不知道女孩家的衣服为何如此繁复，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发明的。”
“呼还是男装舒服。”
福柔长出了一口气，随后见诗会还没有开始，于是就无聊的走到了教坊司的花船之上。
如今花魁们铆足了劲正在打扮，名贵的香水香皂是可劲的用，福柔刚一走进花船就闻到了一股极其浓重的香味。
她其实不太喜欢香水，因为周宁生产的香水前期为了吸引人，用的料很足香味特浓。
只是上次送给珍妃的那些玻璃摆件中的香味才开始变得很淡，而这种淡淡的清香恰到好处的满足了福柔的口味。
福柔皱着眉用手指挡在鼻子前，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恰好此时教坊司的主管走过，他一眼就认出了福柔，刚想下跪就被福柔冷冷的阻止了。
“如果因为你下跪暴露了我的身份，我就让你再也无法下跪。”
黄主事刚刚半蹲下去，一听公主的话，身子顿时僵硬，一动也不敢动了。
福柔又问道：“沈平楠在做什么？”
黄主事身子一颤，连忙小声说道：“回公子的话，沈姑娘如今是坊里的歌舞署承，自然是在排练舞蹈。”
“公子您要见她，小的这就去喊人。”
福柔没有理他，而是径直的走进了花船，明显是准备自己找。
见公主殿下走了，黄主事这才抹了把汗。
他喃喃道：“真是见鬼，这福柔帝姬怎么比陛下还有威严，吓死老奴了。”
“没想到沈平楠这贱人，啊不对，沈署承竟然认识公主殿下，看来回头得对她好点。”
“嗯不行，明日就送去一些孝敬，以后这教坊司可就换主人了。”
一想到自己曾经对沈平楠的态度，黄主事就有些心虚起来。
黄主事只是一个九品官，而且还负责官办妓院，平日教坊司收拢来的犯官家眷他没少折磨，福柔身为女子更是不会对他有任何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