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惊惧
“嗡”
本来内心很是抗拒太上皇，让自己惶恐的太上皇称呼自己乳名，秦可卿头脑发麻，眼前一片茫然。
仿佛世界一切不真实，一切都是朦胧的。
太上皇，是她的祖父？
而她的父亲，是前故太子怀德太子？
她，是公主？
父亲秦业，不是亲父？
只是养父？
秦可卿脑海中一团麻，思绪很乱。
想到之前，为何皇族家宴，偏偏要他们夫妇前来。再想想太上皇为何看她的眼神，会是那么的慈爱，蕴藏着一种难言的温柔。
再想想，为何太后，对她这般好。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但是
秦可卿内心更是惶恐，她想要逃离。
为何她的身世如此复杂，前故太子那是起兵造反，最后兵败自杀的。那么，她岂不是叛逆太子之女？
现在，要被审判？
她怎么办？
夫君怎么办？
她是不是连累了夫君？
秦可卿整个人都是麻的，几次张嘴要说话，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发现，自己思维是空白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上皇。”
贾蓉看到茫然，眸子里全是骇然与惊惧的秦可卿，很是心疼。太上皇告知身份下，并没有喜悦。妻子内心的担忧，贾蓉能看得出来。
太上皇一点铺垫都没有，上来就是直接相认，把他的妻子吓到了：“你太着急了。”
现在他的妻子，刚刚有了身孕。
有身孕的女子，内心最是需要呵护的。
如今这个消息，太吓人。
这时候，现在又有太后病重，妻子再得到这个身世消息，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
太上皇当然知道自己太着急，苦涩一笑：“我不是太着急，而是相当着急。磬音，她不能等了啊”
磬音，是太后的名字。
太上皇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他即位之前，也仅仅是武宗皇帝庶子。
当年的太上皇，仅仅是被册封淮南的一个王爷。
本以为这一生，就做一个藩王就好。
因为极具才华，受到皇帝所喜，留在京城之内，不放他就藩，那些争储的皇兄总是害他。
堂堂王爷，曾有多次夜半时分有人杀入府内。甚至最危险的几次，睡梦中杀手就到了床前，伸出屠刀。
是太后几次替他挡刀，才免于身死。
为何太后敢怒斥太上皇老匹夫，而太上皇没有暴怒？
太后这些年的冷淡，与他冷战而没有被打入冷宫，还活的好好的？
后宫之主，纵然再受宠，触及到皇帝底线，也是活不成的！
但是太上皇，屡屡忍下太后带来的各种负面情绪的发泄。
太后，救过他的命！
“她，最大愿望，就是与孙女相认，可惜她没有时间了。”
太上皇胸口很压抑：“我负她太多，她最后一个愿望，我不想让她抱憾。”
很难想象，太上皇也是痴情种子？
只是这个痴情种子，女人太多而已。
嗯，与别的妃子，生的儿子太多。
如果不是儿子多，就没有争储这么麻烦。
也不会有太子，起兵逼宫这件事情发生吧。
所以，太上皇不是痴情，而是一种报恩的心理。
“你不惊讶吗？”
冷不丁的，太上皇看着贾蓉，至始至终贾蓉都太过于平淡与淡然，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这很不寻常，多少也要有些表示吧。
“其实见到上皇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已经心中存疑。当我看到太后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了可儿身份。”
或许秦可卿自己都没有发现，外人也没有注意。
太后身份高贵，没有人敢审视太后，这个秘密才没有被发现吧。
怀德太子肖母，秦可卿肖父，是以秦可卿容貌上与太后，有太多相似之处。
甚至，与太上皇，眉宇间也有积分酷似之处。
“夫君，我”
这时候秦可卿恢复了些许清醒，看着太上皇，再看看建元帝，秦可卿求助似的，抓着贾蓉的大手：“我怕。”
妻子这是真的怕了，妻子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说出如此怕的话。
还是当着太上皇、皇帝的面，直接说出自己怕。
太上皇脸皮都在抖动，孙女儿的反应，让他也是心里难受。
怕？
是啊，能不怕吗？
外间对于当年前故太子起兵一事，多有传言，最后自刎而死。
而作为故太子之女正常情况下，是要被杀死的！
“上皇，让可儿先离开吧，去那边陪陪太后？”
贾蓉其实很想清楚，当年前太子起兵之事。
仅仅一个身份的公开，妻子就有些难以接受。这也是人之常情，前太子毕竟是起兵失败而自杀，作为前太子嫡女，正常情况下，如今当权者，岂能容忍她的存在？
再有，皇权隔阂，太上皇与皇帝高高在上，本就是至高无上存在。
冷不丁的，告诉秦可卿，我是你祖父，秦可卿哪里能够瞬间接受这个身份？
扯淡！
不说皇家，就算是普通人家，如此冷不丁有人认亲，也不会瞬间接受吧。
送秦可卿来到太后凤榻这里，秦可卿紧紧抓着贾蓉的手：“夫君，我们逃吧。”
妻子这是被吓坏了！
逃，这个词都被说了出来。
被承认身份之后，并不是喜悦，而是惊惧。
“可儿放心。”
贾蓉安慰着秦可卿：“要是上皇想要杀我们，早就会动手的，而不是现在。”
许久，秦可卿情绪才稳定下来，不断发呆。
萧皇后向贾蓉使眼色，想要安慰秦可卿，秦可卿就是不松手，抓着贾蓉的手。贾蓉向萧皇后摇头，继续陪着秦可卿：“可儿，你喜欢太后这个祖母吗？”
秦可卿看着床榻上，安安静静躺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太后，沉默一会儿说道：“她待我极好，如今我方知她是我祖母，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她躺这里我很难受。”
祖母，是喜欢她的。
但是，对于这个祖母，高贵的太后，她的内心并没有最为直接的亲情寄托。
敬畏，多于喜欢吧。
秦可卿如今心乱如麻，哪里还能分辨喜欢还是不喜欢？
她只知道，现在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的丈夫。
“我曾得到一种包治百病的药，可儿想要救活太后吗？”
包治百病的药丸，极其珍贵！
如果不是今日太上皇说出他的妻子的身份，太后纵然当真病死，贾蓉也未必会拿出包治百病丸。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系统出品，绝对不会坑人。
到时候，如此神奇的药丸，必然会引起别人觐觑。
起死回生的神药，谁不想要？
今日不同，太后与太上皇不一样。太上皇有很多子孙，太后却只有秦可卿这么一个嫡亲孙女。
太上皇未必会百分百包容秦可卿，太后绝对是。
太后在，秦可卿就多了一个保护她的人。
而且，还能体现，秦可卿的孝道。
献宝救治祖母。
太后，必须要救！
“当真会有如此宝药？”
秦可卿眸子里闪烁光彩，脸上的忧虑都消散几分：“要是有，宝药虽然珍贵，我愿意救太祖母！”
贾蓉就知道善良的妻子，会选择救治太后的。
拿出一个玉瓶，里面是一粒包治百病丸。这是拿到抽奖之后，贾蓉专门定制的玉瓶，装着一粒药丸。
“太后醒来，可儿会有一个保护自己的人。”
贾蓉笑道：“你在这里救治太后，我去找太上皇聊聊。”
萧皇后在不远处，看着嘀嘀咕咕的夫妻二人，眸子里都是艳羡与古怪。秦可卿的身份她知道，她知道贾蓉宠妻，如今看来夫妻二人这叫恩爱。
包治百病？
这个时候，谁敢给太后乱吃药？
如今的太医，都不敢随便下药，被太上皇打板子的就有好几个。太医院的太医，依旧还是不敢给方子。
太后要是吃了自己的药而薨逝，那可是杀头大罪！
不开方子，顶多挨打，或者被驱逐太医院。
秦可卿此时已经要来一碗水，融化了药丸。萧皇后这时候突然问道：“这药，当真可以救命？”
秦可卿没有任何犹豫，把药灌入太后嘴里：“夫君不会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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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