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谁才是魔头？
东华阁外。
六十名除魔卫都严阵以待，为首的是一名穿着银蟒袍，金边靴的男子。
霍居胥的锐利眸子中十分沉重，虽然他已经将东华阁的每一个大门都紧紧的看守住了。
可他还是有种不详的预感。
霍居胥看到门口突然冲出男子，后边牵着一名曼妙女子，火急火燎的走了出来。
他觉得此人十分熟悉，定眼一看，原来是封无缺。
他不禁疑惑道：“世子？你怎么出来了，难道魔头不在酒楼里？”
“什么魔头？”
欧阳声瑶一直跩着手，摆脱封无缺的控制，此刻停下来，奇怪的问了一句。
封无缺好不容易将其绑到外边，绝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目的，于是马上开口抢答：“没什么。”
“我都听到了，魔头，东华阁有魔头对不对！”
封无缺见瞒不住了，只得无奈道：“不一定的，也可能没有。”
“我父亲还在里面。”
欧阳声瑶玉手交织在一起，眸中露出无比忧虑的神色。
“听话，你先回府里。”
“情况比你想象的复杂，我今晚以后在向你解释，相信我，今晚不会有人出事。”
封无缺伸出手，重重的放在欧阳声瑶的双肩上，语气镇定，尽力安抚着。
霍居胥此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
欧阳声瑶之父欧阳正，乃是朝廷元老之一。
监察司作为纠察百官，震慑朝野的存在，连除魔司都要忌惮一二，其中官职分为监察大夫，监察使，监察御史，监察令，监察都尉。
欧阳正作为监察司一把手，自然是声望与威名并重，多少人想打好关系，都没门路。
不过这么容易收买，圣上也不会让他老人家一直担任监察大夫的位置。
可欧阳正的女儿一直都是他的心头宝贝，老来得女，唯有这个女儿是欧阳正最大的牵挂。
而封无缺与欧阳声瑶的关系如此亲密，那跟欧阳正的关系日后必然不会差。
“咚！”
突然，东门传出一声巨响，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霍居胥闻声而动，没有一丝犹豫，立马动身，前往东门，封无缺见此，最后嘱咐了一声欧阳声瑶，然后重新回到了东华阁。
可当封无缺的脚步再次迈入东华阁之内时。
彩灯珠帘的走廊上，突然出现了一名着黑袍的人。
看娇小的身形，应该是一位女子。
女子身披黑袍，看不清脸，身上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多条若有若无的黑气丝状气体在四肢上系着。
封无缺却觉得此人十分可疑，于是开口问道：“你就是千年老魔？”
黑袍女子没有说话，一言不发。
紧接着，从后边走出两位一模一样的黑袍女子。
破风声起。
两位黑袍女子一左一右朝着封无缺杀了过来。
封无缺见此，也没有在多问。
今日没有带剑，只能凭武力一战，于是双臂之中红光一闪。
“嗷吼！”
两道血龙冲天而起，发出洪亮的咆哮声，将两名黑袍女子直接击倒。
封无缺没有丝毫犹豫，手中力量犹如携带万钧之力，一个箭步冲向中间的那位黑袍女子。
不过瞬间，就来到女子面前，将其打倒在地。
而封无缺往地面一看时，却已经化作了一张人皮面具。
苍白的面皮干巴巴的，却光滑细皙，看起来是一名女子的面皮。
封无缺心中有一股不妙的预感，大步向前，朝阁内赶去。
一个健步上前，掀开珠帘。
眼前景象顿时大变。
原本活跃的氛围已经消失不见，封无缺一惊，顿时大感不妙。
地面上横七八倒，包括欧阳正，燕王等人都靠在了椅子上。
封无缺一惊，顿时大感不妙，一位十分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面前。
没错，就是朱勉朱老爷的面孔。
一副富商的经典的奸商笑容，配上悍武的面庞和天庭饱满的额头，以及大腹便便的肚子，他绝对不会认错。
只不过现在的‘朱勉’身上滔滔不绝浮现的魔气和煞气，已经完全是一个魔道。
很显然，眼前的这个‘朱老爷’并非真的朱老爷，而是千颜老魔，只听到魔头冷笑一声：“东华阁已经被我设置了阵法，外面的所有人都无法进入到里面，你今日必须死在我的手里。”
在他的对面，唯有一人还身板挺立着。
那就是柳永和。
柳永和身为地品第一高手，修为已经达到了金丹境，所以并未受到迷香的影响。
刘永和手持钢刀，怒道：“魔头，休得猖狂！”
眨眼间，钢刀附着真气，变的有一倍宽度，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刺向了千颜老魔。
东华阁中顿时充满了铮铮刀光。
蓦然，一朵梅花在刀影中绽放。
刘永和使出了自己的成名刀法——一字花刀。
刀影漫天，将一切魔气煞气搅了个稀烂。
不过刘永和的刀法在魔头的阵法中显得格外无力，片刻之间，一道道人皮面具从煞气中脱离而出。
既然化作一个个死状惨烈的亡魂。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这些都是被魔头杀死，然后进行祭炼的魂魄傀儡。
傀儡发出道道尖锐的嘶吼声，身上的黑气化作千丝万缕道头发般的触手向刘永和冲去。
周围的桌椅但凡接触到触手，都变成了炭黑色，可见，这触手的毒性和腐蚀性都十分强烈。
“哗啦！”
手中钢刀本想切断黑气，却不想一接触到黑气就立马断成了两截。
一下子多出几尊实力不弱的傀儡，刘永和双拳难敌四手，逐渐陷入了下风。
连漫天的刀影已经相形见绌。
见此一幕，千颜老魔癫狂的大笑道：“五年前的恩怨，今日我必须要讨回来，我要把你也炼成人皮傀儡，不过我会将你炼成最厉害的傀儡，哈哈哈哈！”
千颜老魔早就注意到了封无缺，此刻也是冷哼道：“洛阳青天大老爷又如何，今天还不是要死在我的手里，你的面皮如此俊朗，正好被我收藏起来，做下一副首面。”
“就在这风尘之地，送你们上西天，来解我心中之恨！”
语中狠戾，积蓄已久的怨恨爆发出来。
闻言，封无缺的心中恍然，脑中闪过一丝可能。
会不会？
严氏，也就是千颜老魔死去的姐姐就是惨死在青楼。
他一直都不敢往这方面想，因为谁能想象一个破产的落魄女子为了养活弟弟，最后会做些什么样的事情呢？
家中破产，无力还债。
加上朱家的报复。
被卖到青楼还债，然后经历了世间冷暖，看尽浮生生死，无论是痞子、平民、官吏、富商，还是其他的青楼女子。
都看不起她，而一切一切，都被弟弟看在眼里。
姐姐死了之后，弟弟却将这些人的面孔全部记下了下来，然后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五年前
弟弟失踪，人间蒸发。
五年后。
让江湖，乃至朝野闻风丧胆的千颜老魔出现了。
“这就是故事的真相啊。”
封无缺感慨一声道。
“噗！”
瞬息之间，刘永和已经重伤，吐出一大口鲜血，他的手段根本无法对这些傀儡造成一丝伤害。
连地品第一高手刘永和都已经重伤，眼下只有封无缺还有一战之力。
封无缺心境通明，猜测到真相之后，大步上前，问了一个问题：“你做的一切，难道你姐姐真的愿意看到吗？”
哪里知道，千颜老魔听到之后，情绪十分激动，似乎不能提起这个称呼，大吼道：“我的事不需要你来过问，你也没有资格来质问我！”
“既然如此，那就战吧，战一场，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封无缺也是暴躁的脾气，气势丝毫不弱道。
两人一动不动，都在找着对方的破绽。
突然，竖倒在地上昏迷侍卫的佩剑瞬间离鞘，一股锐利的剑气激发出来。
将在场的所有风云尽数搅动。
封无缺身上浮现出一股股流速极快的气流。
紧接着，衣摆无风自动，眨眼之间已经到了魔头的面前。穿刺而过，却发现只是个虚影。
数以百计的人皮面具在黑色煞气的最外边，让封无缺根本找不到对方的位置。
“云浪剑法第一式，拨云见日。”
封无缺见势劈出一道风刃，将眼前的一切尽数劈成两半。
“不行，必须找到他的真实位置。”
闭上眼睛，仔细感悟，发动七窍玲珑心，周围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细细感受，只见东北角八度的一个方向。
一戳乌黑的黑气正在悄无声息地迅速接近他。
就是这里。
封无缺却默念一声：“剑出！”
长剑化作一道光将黑气瞬间刺穿。
一剑刺过，定眼一看，却发现只是一张人皮面具。
煞气之中，千颜老魔的声音响起，猖狂大笑：“仅凭你这点实力，根本不够看。你不过先天境界，而我已经到达了金丹境，你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可封无缺面上却没有半点慌张可言。
只见他神情静如止水，手握三尺寒锋，白衣猎猎，身板挺立，傲然伫立在原地，就像一尊降世剑仙。
封无缺冷笑道：“我还要好好谢谢你。”
身子一抖，身上的白貂棉衣自动脱落，露出单薄的白鹤长袍。
一人一剑，衣袖无风自动，将发丝吹得到处都是。
“谢我什么？”
千颜老魔疑惑一声。
封无缺的双手之上，龙形纹身仿佛活了过来，两道血龙在双臂不停地流动。
“血神经？不，这是什么功法！”
千颜老魔语气无比惊异，几乎以为这是血神经的高阶版。
一条偌大的血龙虚影盘踞在封无缺的背后，猩红的双眼宛若两道红日。
“不对！这是这是！上古魔功，血龙魔日！”
见到虚影，千颜老魔终于认出，无比震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