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蓝叶——苦难经历
两人进屋后蓝叶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对蒋星河遮遮掩掩，几乎无话不谈，当然，蒋星河也注意到了这前后不到两个小时之间的变化，于是好奇的问起来
“对于我你是有什么担心吗？为什么之前惜字如金，现在却……”
“如果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就不会觉得奇怪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蒋星河看了看表已经深夜两点，笑眯眯的调侃：
“三国演义你看过吗？诸葛亮第一次和刘备敞开心扉聊了三天三夜，哈哈，虽然比喻不恰当，我是说，对于你这样的大才我还会吝啬几个小时倾听你诉说珍藏版的人物传记吗？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让你像今天这样放开了说，保不齐明天您又开始沉思了呢…”
蓝叶：“该从哪里说起呢！”
蒋星河：“那就从头说起吧”
以下开始蓝叶的自述：
“自我记事开始，嗯~应该是五岁那年，我得了一种被大人们认为是无可救药的怪病，我依稀记着当时还健在的母亲背着我在村里到处求医，那天…应该是凌晨四点…”
回忆：
“六叔，六叔，麻烦您给他看看，开门啊，六叔！”蓝母背着五岁的蓝叶用力拍打门诊的卷帘门，蓝母言语间满是透露着的恳求之词，与她砸门般的力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谁呀？”门诊里面传来一个老年人的声音，不难听出老人睡意朦胧的语调里还掺杂了几两厌恶的成分
“我，方子，蓝大禹媳妇儿！”
过了十多分钟后卷帘门“嚓”的一下被拉起来
“进来吧！”老年人擦了擦眼镜迷迷瞪瞪的卡在了耳朵边上
“啊呀，真是麻烦您了，这天还没亮，扰的您也睡不了一个好觉！唉！”
那医生并没有说话，只是往里走
蓝母把后背上的儿子缓缓放到裹着皮革的床垫上时，医生摆动着手示意将孩子放到那张木椅子上
“这里，这里，来！”
“哦！”蓝母很识眼色的又将儿子抱到地上
“怎么啦？”
“是这样，小叶晚上起床小便，发现眼睛突然看不清东西了，我这也不敢耽搁，孩子还这么小，这…”
“能看到我的手指吗？”医生伸出食指来回在蓝叶眼前晃动
“很模糊，爷爷！”蓝叶用稚嫩的声音说
“孩子，你可以描述一下！”
“所有的东西都是模糊的，有点儿像…嗯…有点儿像积木堆积起来的小人！”
“可能是玩的游戏时间太长了，炎症！”老医生斩钉截铁的说道
“蓝大禹媳妇儿，给孩子喝点儿阿莫西林胶囊，没什么大碍！”
“哦哦”
就这样，在医生的建议下蓝母给儿子一连喝了一个月的消炎药，但五岁的蓝叶还是嚷嚷着看不清东西，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前往市区做检查…
“裂隙灯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外眼、结膜、角膜、前房、瞳孔、晶状体…嗯…也都没有什么问题，再去做个眼底检查和眼压检查吧，如果都没问题，可能是枕叶反射区域出了问题，那样的话，就只能去大医院挂个脑科检查一下了”医生感叹的说道
医院内，就医的病人肩并着肩，脚贴着脚，几十上百个人在主任医师办公室外像在金銮殿外等候皇帝召见的文武大臣，因为这次“召见”对于很多人来说能够直接影响他们或者他们子女或者父母的一生，广播里的挂号声在这个喧嚣的、麻木的等候大厅内每日轮番上演！当蓝母在广播听到“蓝叶”的名字后颤颤巍巍的走向主任医师办公室，准备伸手推门的一瞬间门被里面的一个女人打开了，出来的女人面容消瘦，边走边把脸靠在男人怀里抽泣，男人则一边走一边安慰着那个女人，这让本就颤颤巍巍的蓝母越发步子迈的吃力，她无法想象今后儿子失明的日子该怎么过
医生看出了她着急的样子，手里拿着报告微笑着说道：“你孩子没什么事，别太担心了，枕叶没有异常！”
“这是什么意思？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吗？”蓝母满脸惶恐的小心翼翼的问道
医生拿出拍好的片子，又摆弄了几个模型
“这么说吧，通常我们所用眼睛看到的成像画面只是借助了视网膜、晶状体这个平台，最终看到的画面都会通过240万根视神经纤维导入大脑的枕叶部分进行处理，可以这么说，视神经纤维好比大脑与眼睛之间的信息传送带，而大脑成像技术归一个叫枕叶的处理器控制！值得一提的是您儿子的枕叶相当凸出！”
“那这是什么不好的病吗？”蓝母着急的问道
“不不不，您没听懂我的意思！”
“那这是什么意思？”
“嗯-，根据检查报告显示，其实我应该恭喜您，这么多年来，您的儿子是我目前见到的枕叶部分最发达的小孩儿！”医生像看到一幅难得一见的稀世藏品开始反复端详手里的检查报告和脑ct，然后轻微点点头，又感慨了一遍“啧！真是发达！”
凑在跟前的蓝母看了几眼，表情像一张焦虑与木讷来回切换的幻灯片，然后说
“那…我应该给他吃点儿什么药吗？”
“不需要，他会习惯的！”
后来蓝叶没再嚷嚷着看不清东西，却成了母亲眼中的神经质男孩儿，有一天，放学的路上他突然拉住妈妈的手
“妈妈？为什么每个人最后都会死？”
蓝母摸摸他的头说：“别傻了，没人会死，他们只是去了更好的地方，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
“爸爸也是去了那个地方吗？”
蓝母迟疑了几秒说：“嗯…”
“那边没有我他也会很快乐吗？”
蓝母没有说话，只是把头侧到了一边
蓝母拉着蓝叶的手准备继续往前走，可蓝叶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蓝母觉得这个孩子总是执着于一些无稽之谈或天马行空的问题，时不时就会像现在这样陷入沉思…蓝母琢磨着好的种子或许要有好的土地培养才行，于是一连打了三份儿工咬咬牙将蓝叶送入市里的中学，但很快蓝母就被当头一棒，根据老师反应蓝叶同学上课不是走神就是翻看一些与课内无关的书籍，还疯狂的迷恋统计学和归纳法，但这与提高成绩毫无关系，语文、英语基本全线挂科，虽然数学、物理和生物每次都能拿满分，但偏科严重直接导致一流高中为他紧闭大门！当蓝母在好学校高费用和差学校低费用开始做选择时她才意识到她根本无力选择前者！为了蓝叶的学费和生计蓝母每天至少要奔波三个地点，早上四点多起来给牧场喂牛，这样十一点正好可以衔接到电瓶厂组装工的上班时间，还能蹭到厂子里的中午饭，晚上七点多下班后又可以衔接到冷库搬运工的工作，又能蹭到冷库发放的晚饭，身边一些身强力壮的男同事也经常调侃蓝母说她才是真正的时间管理大师！可即使这样似乎上天也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蓝叶上学已经四个多月了，这天中午蓝母像往常一样戴着白手套在电瓶组装厂干活，虽说是春分时节，但在华北地区待过的都知道，这里不像朱自清的《春》描述的那样惬意，小草还没有从土里钻出来，没有嫩嫩绿绿的万物复苏气象，工厂大门外一片西北风呼啸着，蓝母粗糙的红皮脸下吐着哈气，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夹着包，佝偻着背走了进来
“二婶，过来休息一会儿吧，唉，这几年厂子里真难干啊”一个又低又胖满脸麻子的男人对蓝母说道
“没事儿，我还是先把手里的活儿干完吧！”
“真的不用了！”
看蓝母没有反应，那个男人又说了一句
“你以后不用来了，二婶，真的不用干活了！”
蓝母愣在原地接着问道“为啥？”
“你是一门心思的干活儿，不知道这几年外面发生了多少事儿啊！”
“你说说呗！”蓝母盯着经理的眼睛
“是这样，二婶，你不一定听得懂，但我也和你讲讲，往宏观里说，这几年，由于低生育率的缘故传统的工业和服务业已经满足不了人们庞大的工业需求，人口少，劳动力就少，人们还要求八小时工作制，年轻的工人们还招不上，现在科技又这么发达，在人工智能这种大环境不断成熟的加持下全自动化逐渐走进工厂、走进服务业、走进私有制家庭等等等等那是势在必行，下一步，所有的工作模式都变了，人工智能和一体化加工平台将取代这里，不需要八小时工作制，连续工作二十四小时才费三十度电，这怎么竞争？”
经理提了提裤子看着不太懂的蓝母又问道：“二婶，您…听懂了吗？”
“意思就是说…就是说我被一堆废铁给取代了？”
“也对，也不对，首先不是废铁，是人工智能，其次，不是取代您自个儿，是大部分的工人都面临下岗！”
这一句话对蓝母这种视工作如性命的人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从天灵盖直接麻到了脚底根儿
经理接着说：“不要说您了，就是我，现在也没主意，一样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啊！”说完经理就走了出去，留下蓝母呆在原地，午阳高高的冉升在天空，耀眼的光芒守卫在工厂门口刺的睁不开眼，两扇大门此刻留下了一道间隙，阳光穿过间隙在铁门之间屹立出一道希望的刺眼白光，紧接着轰隆声在门外响起，各种起重机、运输机在门外排着队等待接岗这些工人，巨大的机器倒影像桑蚕一样一丁一丁将门口的光柱蚕食殆尽，一个新的时代来临了…
失业的蓝母回到家已经提不起精神，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份儿新工作以此来维持蓝叶的学业，但几天过后都失败了，外面到处都在裁员，无业游民在游行，流浪汉在掠夺食物，尽管蓝母求职的希望如磐石般坚硬，可无数次的求职如无数滴水珠打在上面，照样让她心灰意冷！就在一筹莫展之际，学校的一件事给家里带来了一线生机！
“我宣布一下比赛规则，同学们，你们课桌上现在有三样东西，第一是两万块儿奇形各异的积木，第二是一个计时器，这第三样呢，是一个红色按钮！当我喊开始后你们课桌上的计时器会自动开始计时，拼成投影到幕布上这幅清明上河图后立刻按下你们桌子旁边的红色按钮，秒表停止计时，用时最短的就是这次比赛的第一名。”只见这个领导话还没说完，下面就开始躁动起来
“我还没说完，如果谁获得此次比赛本市第一名，乐高集团将奖励现金20000元，本省第一名现金40000元，全国第一名…”领导来回看了看人群说道：“现金100000元！”
听到这些讲话后台下的参赛者立刻沸腾了起来
“安静，安静！”那个领导缓慢的拿出一个锤子
“我宣布，乐高全国积木大赛，开始！”随着一声锤声的“咚！”声后，台下沸腾的参赛者又恢复了安静，虽然是全市的参赛选手，但其中不乏有大量精英参与
几百个参赛选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中的积木拆下又拼凑，不合适再拆下，眼睛像锁死在了每个积木上。赛场以外有人问：“两万多块积木的难度系数有多大？”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大肚男人说：“有多难？在没有视频和说明书的前提下独立完成的难度相当于组装一台f1赛车发动机，魔鬼级别的难度，所以，不要说限制时间，就是不限制时间大多数人也会选择在中途放弃！不过这次比赛时间是两天，还早着呢！”
“两天？这都快赶上高考了…”那个男人唯诺的说道
相比大多数人手忙脚乱的拼凑清明上河图的积木，蓝叶却很坐的住，他双眼如炬的看着那副清明上河图，手却丝毫没有挪动位置，是气定神闲？还是镇定自若？还是说无从下手？现在尚不清楚，但在几百个参赛的人群里一眼便能认出他，因为只有他依然不动声色！只见蓝叶将一大堆积木撒到桌子上，然后开始有步骤的拼凑，不同的积木的两头在他手里像被赋予了磁力，两小时七分钟后，赛场内的所有人第一次看到了完整的立体清明上河图，而他只用了两小时零七分，平均每两秒拼凑一块积木，这是绝无仅有的纪录。蓝叶的成绩很快引起了举办方的注意，在接下来的日子，他不断代表自己的城市参加各种的积木大赛，不管多么复杂的积木，他都是最快拼凑出来的，甚至代表国家出国参赛，当然，这不仅让他賺了些钱，蓝母的负担没那么重了，举办方更是赚得盆满钵满，还打出了蓝叶乐高积木擂台赛。
“妈妈，我不想再参加什么比赛了…”蓝叶趴在床上有意无意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后埋头做饭的蓝母先是一震，盆里的生米从米袋里撒出一些
“是太累了吗？”蓝母语气中略显愧疚
“我没法接受这样一直毫无意义的比赛下去！”
“唉，你这半年挣的钱比妈妈五六年的都多，你…”犹豫了几秒后蓝母接着说：“如果不开心就和举办方提出来吧，虽然外面打工的饭碗快被人工智能抢光了，但我听你三姑说很多有钱人家还是愿意雇用人类保姆！”
“妈妈，我…”
蓝母走过来抚摸着蓝叶的头
“没事的，没事的，供你读书本来是我的义务，却把担子落到了你的肩膀上，你已经很优秀了！”
这天，蓝叶还睡在床上，迷迷糊糊听到蓝母临走前的嘱咐
“叶叶，我出去面试了，昨天一个家政公司打电话让我今天去应聘，饭在锅里，睡一会儿就起来吧，一会儿凉了”
“知道了”随后房门“咣！”的一声被关上了，蓝叶被吓得一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突然间觉得心里空空的，那种感觉让他感到很不安，但很快又倒在床上睡着了。从学校回来后蓝叶照常写完作业，蓝叶又把没吃完的饭菜重新热了一遍，家里乱糟糟的，通常蓝母总是把家里归置的整整齐齐，哪怕蓝叶再邋遢，她也能把这里收拾出来，大概晚上十点左右，蓝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地点：钟楼大街！
蓝叶赶到的时候他的母亲已经被送往急救中心，地上堆着一滩血，还有几张散落在地上的葱油饼，蓝叶被告知他的母亲是与一辆无人驾驶机动车发生碰撞的，机动车隶属幻游集团总部，蓝叶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在他眼里从天空连接到地面的所有画面切换成了暗红色，脑子嗡嗡作响，回家的路上他看到行人一张张笑脸，有的窃窃私语，这让他很困惑，他们有什么事情可以笑得这么大声？他不明白，今后也很难再明白。
家中变故让蓝叶不得不做出选择，亲戚比之前更加疏远他，他成了孤儿，对于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他不可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追求自由，不计后果的寻找爱情，辍学后他的头等大事就是每天忙于生计，两年下来积蓄也花光了，于是他以低于市场一半的价格出售了那套和母亲居住多年的房子，亲戚们都站出来对他指指点点，大概是说他不学无术不上进的一些风凉话吧，实际上几个月前当他寻求帮助的时候这些亲戚都躲得他远远的，在别人为打哪款游戏而发愁的时候他却整日盘算着如何糊口，后来蓝叶远离了家乡，远离了这个让他苦楚的地方，选择了一条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路！
这年，蓝叶二十岁，他拿着卖掉房子的钱开始远离故土，从此踏上了游历山川，走访圣地的旅程，在偶然中，一段佛经上的禅语引起了他的兴趣。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蓝叶认为不管这句话是从哲学层面考虑还是科学层面考虑，都有着极高的造诣，他确信这就是对微观世界最全面最精要的概括，于是他前往八悲寺。蓝叶在来的路上听说八悲寺是中北最神圣的佛教圣地，每年都有上千万的游客和信徒慕名而来，他希望能从八悲寺主持方丈那里得到答案或者一些启发，有助于开扩他在微观科学理论的思维。
“诶？小哥，我想问一下方丈在哪儿？我想见他！”蓝叶拦住一个面容干净的和尚问
“施主，您有预约吗？”那小和尚礼貌的给蓝叶先鞠了一躬，蓝叶心想还是寺庙的和尚彬彬有礼
“没有！”
“没有？那你疯了？没预约你见什么方丈？”年轻和尚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傲慢的说完后扬长而去
“切，没有预约还见不到方丈吗？”蓝叶看着远去的年轻和尚自言自语
随后蓝叶又陆续找了几个和尚打探，可惜他得到的态度和回复都出奇的一致，就像这批和尚是从一个车间里生产出来的。好在蓝叶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后练就了一身的耐心，八悲寺是一个修建在山体之上的寺庙，走到半山腰处蓝叶坐在用石头砌成的长椅上，随口询问一个年长的环卫工人
“大伯，您是本地人吗？”
“对，怎么了？小伙子？”
“您知道这寺庙的方丈什么来头？我一连问了几个寺院和尚，怎么觉得方丈比美国总统还难见一面，哈哈！”
“您是有什么事吗”年长的环卫工人问
“是这样，我听说八悲寺是咱们附近最受欢迎的寺庙，也是很神圣的寺庙，特来拜访主持，没想到吃了闭门羹…”
“拜访主持？你要出家？”
“不，我想寻找寺庙里真正的高人！”
环卫工看着络绎不绝的游客和拜佛人接着说：“这寺庙每天进账几十上百万，主持每天要开会，还要应酬，一大堆的事儿要做，怕是没有时间接见你！”
“开会？应酬？不是，这和尚还要开会应酬吗？”
“你说的主持是从电视上看到的吧？现在的方丈主持身价少说几百万，你看…”环卫工指向那边的一个路虎，“那就是方丈的座驾之一！”
“这么看来他也不会对我要请教的问题有什么真知灼见了！”
环卫工抽着汉烟，满嘴黄牙，乐呵呵的说道：“不过，我在山上这么些年，也没见过什么你说的高人，嗯～见过一部分好吃懒惰上来的，也有一部分是为了有个编制混饭吃，哦！还有一部分最奇怪的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儿的修行者，不过叫我看呐，他们虽然口口声声说要上来修行，只是逃避现实的说辞，修行是很苦的，他们嘴里所谓的修行不过是为推卸养育父母的责任和挑起赡养子女的担子找了一个心安理得的大雅之堂罢了…”
说完环卫工又操起扫把开始清理山腰处的阶梯，现在正值山里起雾，云雾缭绕在阶梯周围，环卫工则一步一个台阶的又忙碌了起来
蓝叶像是明白了什么道理，高人，不一定要身居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