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科学独苗
“阿姨？”蒋星河的声音像一把长刀划破了宛林歌回忆的幕布，宛林歌缓缓站起来，走到落地窗旁望着外面的几株绿植，沉默良久后艰难的从嘴里说出：“你…把这件事查下去…你…有把握？”
蒋星河明白了宛林歌的意思，之所以宛林歌不愿意向他吐露这件事的始末主要还是觉得他能力有限，毕竟在她看来自己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蒋星河站了起来：“本来我还有一个伙伴，他是章口市公安局的领导（其实只是一个小警员）”蒋星河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如果您能真的能给我提供一些信息，我相信陆大哥离过上正常的生活也不远了！不瞒您说，我现在像是和影子做斗争，在来之前已经有过两次死里逃生的经历，也许对于背后的操纵者只是为了保障他们的利益，而我，却是拿我的全部生命在对抗。”
“来，坐，小蒋！”宛林歌从兜里拿出一包烟，动作缓慢的拆了包装后递给蒋星河一根“你所说的维体本质上是将简单的神经元进行复制和修改，这，不是真正的维体！”蒋星河出于礼貌没有拒绝，笨拙的接过烟送到嘴里，宛林歌刚刚给他点上火，蒋星河就被呛的一阵咳嗽，宛林歌看着蒋星河露出了进门后的第一个笑容，随即也点上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后用忧郁的眼神盯着拇指和食指掐着的烟说道“我也是生生离开我后学会的，失眠的时候总是它陪我。”
“我能理解！”蒋星河微微耸耸肩膀说道
宛林歌接着刚才的话说道“这种所谓的维体很低级，你有没有想过，维体生物都是由人类控制的，那它是不是也需要由信号频率来传播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宛林歌说完后站起身走进书房，不到一根烟功夫只见宛林歌手里拿着火柴盒大小的小盒子走过来
“这个小玩意叫信号隐形衣，原理很简单，内置一个频率感应器，打开它后可以搜索对方传输信号的幅度、相位和频率，但是也仅仅是解你一时之危。掌握这种维体生物的人必然后面是个大的资源网络，能做到皮米级机器的人已经算是顶级，这种小伎俩很快还会被他们破解，所以你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了吗？”
蒋星河愁眉不展的问道“如果他们破解了频率呢？”
“所以你要在他们破解之前把生生救出来！”
“阿姨，我说句实话您别见怪，救出来我们依然很危险啊，还拖累了您儿子，这…”
宛林歌笑着说“这种小把戏还难不倒他，放心吧，孩子！”
“老祁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一定料到了你会有麻烦，才会把地址给你。”
“祁六一主任？”
“嗯，他总是这样，不喜欢说出来，又总能想的面面俱到。”宛林歌又吐了一口烟，此时房间内已经飘了一层云雾
蒋星河看宛林歌放松了下来，于是向他请教维体生物的问题
“最近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如果动物脑细胞能够以机械的方式创造出来，那生物学又该怎么理解呢？”
“小蒋！”
“啊？”
“喜欢听音乐吗”宛林歌指了指客厅的留声机
蒋星河顺着宛林歌的手势扭头瞥到一台老式的留声机，蒋星河觉得很奇怪，自从他进到这个房间，房间内都是一股香火的味道，墙壁上除了几张太极图以外四处都张贴着陆生的奖状和父子的照片，而房间四周大部分却是欧式装修风格，再加上身后出现的一个老式留声机，有些强迫症的他看到如此不协调的摆设让他有些浑身不自在。
“还行！”宛林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张黑胶唱片，两只手掐着黑胶唱片问道：“你看这像什么？”
蒋星河皱了皱眉头觉得莫名其妙：“飞碟？”
“不，是大脑！”宛林歌摇着头说道
说完将黑胶唱片放到留声机上，唱针在黑胶唱片的纹路上划过，留下了痕迹，也将痕迹转化成声音放了出来，宛林歌放了一首《astral requiem》，接下来美妙的音符荡漾在整个客厅，宛林歌深邃的眼神盯着留声机
出于好奇蒋星河也走了过去，看着转动的唱片自言自语的念道：“山-下-直-人？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你知道留声机的原理吗？”宛林歌突然问道
大概是习惯了宛林歌这种忧郁的风格，对她突然的提问蒋星河很随意的说道
“这很简单！声音的振动产生波浪起伏的波动，将这些波动的凹槽记录在唱片上就可以留声了。”蒋星河笑了笑接着说：“我可是知道的，您曾经也是物理界的大牛啊，哈哈！您可以考我些难得。”
“你说的是它的留声原理，那你知道它的播放原理吗？”
“我…”蒋星河这时显得有些无语，这么简单的问题在初中上学就已经学过了
“回答我！”
“用唱针在唱片的卡槽内进行细微的振动，就能实现了啊。您是想告诉我什么道理吗？”
“嗯，那么这是声学还是物理学呢？”宛林歌看着他，然后接着说道：“如果把万物无限细分，套用物理学家卢瑟福的一句话，那么，科学只有物理这一门学科，其他只不过是集邮而已！”
蒋星河犹如拨云见日，跟着说道“那生物的尽头只能是物理了！科学也只有物理这一根独苗而已。”
虽然蒋星河听懂了宛林歌所举的例子，但此时的蒋星河还不能完全理解宛林歌这句话当中的要义，直到几年后他才知道这句话的份量有多重。
宛林歌握住了蒋星河的手，眼神坚定的说道：“生生的事，拜托你了，孩子！”
蒋星河看着眼前憔悴的老人，他能体会一个从小失去母爱孩子的苦楚，却无法体会失去孩子的母亲带来这一生的创伤，哪怕在黑暗中有一丝丝光明，此时的他也愿意抓住那丁亮光，把他带到宛林歌身边因为在宛林歌的科学世界里，也只有陆生这根独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