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不能说，不可说
食堂内，陈昊和安小叶面对面坐着。
七幺八基地，食宿全免，然而食堂里的伙食质量，也是十分不错。
三菜一汤，两荤一素，安小叶不断夹着红烧鸡块，眼睛却嫌弃的盯着坐在对面的陈昊。
“别揉啦！再揉头皮屑就掉进饭里了！”
陈昊两只手放在太阳穴两侧，食指中指不断轻揉着，眼睛却是闭起来，皱着眉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一整天，都感觉眼睛有些干涩，隐隐作痛，甚至连到太阳穴的神经。
怪不得有些遭遇火灾的人到最后都瞎掉，烟熏的后果是真的严重。
更重要的，是发生的事情，和之后的布局。
滨海市作为陈昊的老巢，他对那里的地形，人，事都十分了解，所以以往的多起挑战，可谓是得天独厚，如鱼得水。
而来到重楼市，面对的这些，首先就是陌生。
其次，格局地位，也随之拔高，渐渐超出了陈昊的掌控。
可以说，下午和朱一鸣的谈话，是自从成为白鲸开始，至今最憋屈的一次。
安小叶将肉丸含在嘴里，轻轻咬了几口，看着陈昊皱眉的样子，突然小声说道。
“有人找你谈话了？”
“嗯咳！！！”
陈昊突然大声咳嗽了一下，巨大的音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也盖住了安小叶的话音，以防被其他人听见。
睁眼之后，安小叶看见，陈昊的眼白里，全是血丝。
“我不饿，你吃吧，我出去散散步，不太舒服。”
说完，陈昊将盘子轻轻往前一推，疲惫的眼睛也眨了眨，对安小叶使了个眼色，随即离开了食堂。
安小叶看着陈昊离开的样子，回忆着他起身时，嘴唇动的那几下。
虽然安小叶不会读唇语，但字数很少，细细琢磨一下，就能知道陈昊的意思。
隔墙有耳。
陈昊走后，安小叶心不在焉的吃着饭，脑袋也开始放空，思考着陈昊可能遇到的问题。
如果按下午的谈话走向，陈昊很可能被某个大人物盯上了，他害怕和自己走得太近，会让自己引火烧身
第二日，早上七点五十，陈昊已经来到了会议厅，等待今天的课程。
八点钟上课，会议厅已经坐了一些人，连余江川也早早来到了讲台，将自己整理好的课件，载入到电脑里面。
陈昊看着余江川，而余江川也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眼，便先后离开了会议厅，来到了讲台后边的办公室。
“有事想问我？”
将门关好后，确认还剩下几分钟的时间，余江川对着陈昊问道。
“没。”
“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余江川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到。
“这次培训，正常期限是两个月，说长也不长，待在七幺八基地里，是绝对安全的。”
“明白。”
“如果有”
余江川还想继续说，陈昊却突然伸出手，竖在了自己的嘴前，耳朵轻轻动了动，然后给余江川使了个眼色。
门外有人。
“这次培训最后的结业考试，是什么样的一种形式？”
余江川心领神会，顺着陈昊的意思接着说到。
“所有科目都会进行考试，考试的方式虽然不同，但分值一样，最后所有分值相加，以总分高低论排名。”
“那你的这门心里侧写，我岂不是能满分？”
陈昊对着余江川说到，耳朵的方向却是对着门外，然后伸出手，给余江川做了一个人物走动的手势，意味着外面的人已经离开了。
“那么多门，你光这个满分不太够，还是要用点心。”
“知道了。”
说完，距离上课开始还有一分钟的时间，陈昊便准备先离开，余江川却突然叫住了他。
“如果你谁都不信的话，至少能信老安。”
“他这个笨蛋”
“别这么说，老安的能力和背景，也许比你想得还要厉害。”
陈昊深深看了一眼余江川，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但也只能先离开了。
开始上课。
陈昊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安小叶则是和仅有的三位女学员一起，坐在第一排，似乎大学上课的课堂，也是这样的情况。
男同学坐在后面打盹，玩手机，看小说，女同学则坐在第一排，认真听讲，做笔记。
既然心里认定了余江川会给自己福利，那他现在讲述的课程内容，陈昊觉得也不会深刻到哪去，便看着余江川，双眼放空，开始走神。
自己被朱一鸣当成了黑手套，后续的事情还没发生，陈昊在重楼市，也没什么关系网。
这就意味着，眼前的未来，是一片迷雾，无从下手。
这是昨晚陈昊，将所有目前已知的资料考虑进去，得知的结论。
想不通的问题，那就不要再想了，只能多留意，多小心，多谨慎，但还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陈昊。
此次参与培训的学员，最初有两百多名，虽然剔除了一些滥竽充数的，依靠背景的，但在座仍有五十余人。
为什么朱一鸣，偏偏盯上了自己？
按照自己对余江川的了解，他是一个对功名利禄没什么兴趣的人，否则不会这么多年，还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早早就去考功名了。
而自己来参与培训，相当于是余江川保荐，很难不去想象，是因为余江川的原因，朱一鸣才盯上自己。
可余江川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换一种思路，如果不是余江川主动，而是朱一鸣主动找上门，会不会太巧了？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陈昊会对余江川留一个心眼。
将这些问题暂时推到一个进度后，陈昊清了清脑袋，开始眯着眼睛，扫视着在场的人。
这些人，包括了参与培训的学员，士兵等等。
从刚才门外的脚步声不难判断，朱一鸣用来监视自己的眼线，就在这群人当中。
会是谁呢
陈昊正用自己的眼光，扫视着众人，自己找这个角落坐着，也是为了视线更好的原因。
突然，一双眼睛，跟他直接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