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意想不到的访客
忙活了一晚上，大家都有些累了。
安小叶和王华一便打算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等明天醒来，再去医院看窦渝。
就在这时，审讯室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余叔叔？”
私底下，安小叶都会这么称呼余江川，在安小叶得知这位教授，竟然是自己那老爸的老同学。
余江川胳膊下，夹着一个牛皮纸袋，里面非常厚。
而黑框眼镜下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审讯室内的环境，接着看向了陈昊。
陈昊也是第一次直面这位名震南部三省的犯罪心理学大师，不免有些紧张。
余江川这次，就是冲着陈昊来的。
“我想和他单独聊聊。”
余江川指着陈昊说道，安小叶和王华一只好先离开，在警局外等着。
此时，审讯室里只留下余江川和陈昊两人。
余江川将牛皮纸袋放在桌面上，锁上了门，问道。
“录音录像功能，关了吗？”
“关了好几天了。”
得到陈昊的回答后，余江川扯过一张椅子，坐在了陈昊对面。
“我该怎么称呼你？”陈昊问道。
“叫我教授吧，你因为案子的原因还没能上我的课，我现在是你们滨海大学，犯罪心理学科的教授。”
“教授好。”
陈昊点头招呼道。
面对这个来者不善的余江川，陈昊心里十分警惕。
他到底来做什么呢？
余江川也不愿意废话，直接切入了他的主题。
“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除了是犯罪心理学的学者，对表情分析也十分擅长，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我希望你不要撒谎。否则，场面会很尴尬。”
陈昊看着余江川，微微点了点头。
“我查过你的资料，父母不详，与姐姐陈小雨在滨海市春田孤儿院长大。”
“在你上高一的时候，春田孤儿院因为一场无法查清缘由的火灾，导致关闭。而你和陈小雨也是从那时开始，出来独立生活。”
“在高中之前，你的学习成绩一直处于中游的位置，直到上了高中，你似乎，从来没有考过第二名。”
“后来，更是以滨海市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滨海大学，并获得了全额奖学金，对吧？”
听着余江川将自己的履历娓娓道来，尤其是高中以前的事情，甚至是那个春田孤儿院，陈昊心里的担忧，越发的凝重。
陈昊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来追问过往的事情的，我不是警察。”
余江川看清了陈昊脸上露出的凝重神色，如此说道。
“我去查你的履历，主要是为了一个问题。”
“你在上大学之前，对犯罪心理学这一学科，有没有自学过？”
至此，余江川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面对余江川这样的人，陈昊无法撒谎，或者说，是撒不了谎。
“没有。”
似乎觉得自己的问题不够完善，余江川又补充说道。
“或者说，你对这个学科，了解多少？”
“没怎么了解。”
陈昊回答完这一句话后，余江川的眼神，变得无比严肃，直视着陈昊的面庞，仿佛要将他彻底看透一般。
而余江川这个姿势，保持了大约7秒之后，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也是他最后一个问题。
“你数过，你手上已经有多少条人命了吗？”
“终于他娘的搞完了！操！”
滨海市警局，安国这些天为陈昊的资料跑前跑后，好说歹说之下，终于让大家相信，陈昊是一个缉毒先锋。
看着桌面上满满的材料，这些材料足够证明陈昊的身份，那么关于唐家湾的事情，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安国看着材料，正在想着，等陈昊这臭小子出来之后，要怎么好好剥削他一顿，然后打算明天再去洛河市交接。
洛河市警局，王华一先回招待所休息了，安小叶则是孤零零的蹲在局子门口，偷偷看了看自己的n97。
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面对余江川的询问，陈昊心里猛地一紧，一股细微的杀意，从埋藏的内心里，瞬间本能的狂涌而出。
就是这份狂涌出来的细微杀意，让他的表情，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而就是这丝变化，被余江川捕捉到了。
糟了
陈昊也意识到，自己的微表情，已经给余江川了一个真实的答案。
余江川，似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反而语气却开始轻松下来。
“别紧张。”
“富华里加上唐家湾，死者应该超过十个人了，这的确很夸张。”
“不过我相信我的老同学，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不会轻易任由沙子，跑进眼睛里。”
“是非善恶，有时候跟律法并不完全相符，这是我和他在某件事情后达成的共识。”
“该不该杀，该不该惩，律法上的范围和人的朴素价值观，有时候会有冲突。”
“我反正觉得，那些人死不足惜，所以你不用紧张，有些事情，我会装作不知道。”
余江川说到这里，取下了自己的黑框眼镜，细心的擦拭着上面不存在的灰尘。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呢？”陈昊问道，但心里仍旧没有放松警惕。
余江川对着镜片哈了一口气。
“因为我想知道，你能在犯罪心理学这条路上，能走多远，所以需要了解你。”
“讲个题外话吧，也算是我身为过来人，给你的一个提醒。”
“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讲到这，余江川重新戴上了眼镜，此刻的他，并不是平日里那个温文儒雅的教授。
“看可以，但别看太久了。”
看可以。
但别看太久了。
陈昊细细品味着余江川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谢谢。”
“不客气。”
关于余江川的疑问这个话题，告一段落，余江川将身前的牛皮纸袋，扔到了陈昊的桌前。
啪一声，声音十分沉重，却如同锤子一样，打在了陈昊的心上。
“这是什么？”
“你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余江川双手抱胸说到，又回到了平日里教授说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