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误差
来到一楼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从审讯室出来的窦渝。
听见林凯说，要将余江川送回去时，窦渝连忙拉着两人，来到了警局外的停车场。
窦渝将刚才和陈昊，安小叶，王华一三人商量的方案，大致讲述给了余江川，寻求他的看法。
余江川本来觉得，这又是哪个傻瓜出的馊主意，可是越听越觉得有意思。
同时，这个主意不仅有安小叶，还有陈昊的身影在里面。
余江川，对陈昊感兴趣，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听完窦渝的讲述后，余江川沉默了一会儿，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
“余教授，你怎么看？”窦渝忍不住问道。
“这个方案，从理论上来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你们对雨夜杰克的思维和行为逻辑，分析的很合理，照这个步骤去，说不定真的能把他引出来。”
“当然，这些都是理论上的，实操起来，可能有一些误差。”
余江川对这个方案表示了认同，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其中可能存在的误差，不是一点，一些这种剂量。
说这话的同时，余江川将胳膊下夹着的文件袋，夹得更紧了一些。
“那就好，明天我就开始着手办理，引诱雨夜杰克出来。”窦渝兴奋的说道。
雨夜杰克，在洛河市的变态界，引起了赫赫威名，但对正常的社会秩序，已经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行动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尤其是充当诱饵的你，保护工作还有支援，千万不能懈怠。”
余江川看见窦渝的兴奋样子，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
“当然。”
谢绝了林凯的护送，余江川和安小叶坐着那辆老旧的轿车，回到了洛河大学。
窦渝忙碌了两天，天快黑的时候，直接回到了家里，倒头就睡。
王华一则是借住在洛河市警局的招待所，想着在窦渝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趁夜准备明天关于行动的东西。
比如，新的暗网账号。
陈昊则是坐在拘留室的单人床上，手中把玩着伙计，双眼无神地看着渐渐被黑的墙壁。
两个，五个。
这死者的数量出现的差别，绝对不是雨夜杰克忘了这么简单的理由。
虽然陈昊在心理学这门学科上，不如余江川那般老辣，但他却能从反方向，也就是犯罪者直接的角度，去思考这些行凶者的思维和行为逻辑。
如果他自己是雨夜杰克，在模仿周芷水的前提下，于暗网上发布的内容，当然是有多详尽，就多详尽，所以那两个帖子的内容和照片，才会如此丰富。
那么，剩余三个，是什么原因，才不让他发出来呢？
目前难就难在，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陈昊只能从现有的信息，去一步步抽丝剥茧。
但也只能局限在分析这个步骤上，预知，那是神才做得到的事。
安小叶回到了洛河大学安排的空置的女生宿舍，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余江川则是在洛河大学提供的办公室里，将那五份复印好的尸检报告摆在桌子上。
同时，双手也在旁边笔记本的键盘上，不断敲打着。
洛河市警方技侦部门，已经将五名死者生前两个月的消费数据，以文件的形式，从微信上传给了余江川。
余江川看着这些庞大且细碎的数据，没有觉得苦恼，用眼镜布擦拭了下黑框眼镜后，就开始认真的筛选比对。
将那些细碎，小额的消费数据剔除后，剩下的，才能开始做比对。
300001
这是一串收款方的代码，在其中三名死者的消费记录中出现过，而且金额都是三位数，甚至有四位数。
虽然另外两名死者，生前两个月中，没有这个代码的消费记录，但余江川凭借他的职业本能，选择在这个代码上，进行深挖。
打开了笔记本的网页，进入了洛河市地方政务网站，查询300001
这是洛河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纳税人代码。
像医院这种公立机构，麒国的税法中，对它们的纳税会有特别的优惠，所以从纳税人代码的结构上，就能看出不同。
可是，洛河市第一人民医院，每天接诊的病人，就达上千位。
受伤的，感冒的，中毒的等等，又分成了十几个科室，其中每个科室又有轮班医生。
无奈，余江川只好拨通了电话。
“余教授？有什么事吗？”
电话的另一头，林凯刚回到家门口，钥匙还没掏出来。
“林警官，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没事，你讲。”
“能不能给我一张，洛河市刑警的身份证件，过期的那种。”
一夜无话。
第二天，是余江川在洛河大学开讲座的日子，时间定在了下午2点到5点。
早上，会场的安排，由洛河大学校方工作人员安排，那么余江川的上午就是空闲的。
安小叶早早起来，来到了余江川办公室，打算借他的车，开去洛河市警局，却发现人不在，连同楼下停着的老旧轿车也不见了。
无奈之下，只好打了个车，前去警局。
等安小叶赶到时，审讯室的灯已经亮了，陈昊，王华一，窦渝正围在桌子前，看着黑漆漆阴森森的暗网网页，正打算该如何下手。
先前定下的，关于引诱雨夜杰克的方案，核心点就在于，雨夜杰克会在帖子中，回复那些有被虐倾向的人。
陈昊怀疑，是不是雨夜杰克连续两起命案却没有被抓到，开始有些飘飘然，竟打算从这些暗网浏览者下手。
这是目前，最靠近雨夜杰克的渠道了。
计划中，最后接近雨夜杰克的诱饵是窦渝，但是前期该怎么去和雨夜杰克沟通，让他对自己放松警惕，同时吸引他的注意，窦渝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来吧。”
陈昊说了一声，推开了王华一，坐在了笔记本电脑前。
双手放在键盘上，本来想留言，可又突然停了下来。
暗网的帖子功能，十分人性化，和正常的互联网贴吧一样，有筛选楼主功能。
随着鼠标点击，所有雨夜杰克出现过的楼层，浮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