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残虐
顺着声音的方向，陈昊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座二层平楼，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一个小小的脑袋，扎着可爱的啾啾，正从阳台那里探出头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指也指着自己。
被看到了吗？
陈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双手还抓着包裹老五尸体的塑料袋，转头看着二楼阳台的那个小女孩。
似乎听到了女儿的呼喊，一个妇人也来到了阳台，穿着清凉的睡衣。
又多一个？
妇人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穿着雨衣的陈昊，正双手放在黑色的垃圾袋上。
时间如同定格在那里，就连空气中豆大的雨滴轨迹，也清晰可见。
陈昊在听。
他想知道，这个妇人，在她年幼女儿先发现自己的情况下，看到面前这一幕，会有什么反应。
妇人揉了揉眼睛，刚睡醒的她，视线十分模糊，盯着陈昊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只看到一个似乎正在翻垃圾袋的人影，便轻轻敲了一下女儿的小脑袋，疼爱的说到。
“那是叔叔在干活，别看了，赶紧睡觉。”
“什么活啊~~~”
“简单来说，就是从那些黑色袋子里，找到有用的东西，然后去卖。”
“那就是你和爸爸平时说的捡垃圾的嘛~~~”
妇人看着女儿可爱的笑脸，轻轻刮了一下粉嫩的鼻头，笑着说到。
“所以你要好好上学，以后让这些叔叔们不用再捡垃圾了。”
“好的！妞妞明白！”
随即，小丫头就在妇人牵着下，回到了卧室。
妇人嘴上虽这么说，但将女儿哄到床上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床边，拿起了眼镜，戴了上去，重新来到阳台。
可来到阳台后，原先在雨中站着的陈昊，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几个黑色的塑料袋而已。
妇人摇了摇头，将眼镜取下，自言自语道。
“不服老不行，这近视越来越严重了”
就在妇人转头，关灯走进屋子的同时，陈昊正在妇人的楼下，贴着墙静静的站着。
宽大的雨衣袖口中，露出了一抹尖锐的寒光，此刻却安静的停留在那里。
陈昊在犹豫。
他的左边，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
从来唐家湾开始，老六被打晕，老五被击杀，这些虽然都算是罪行，但只要证明，赵斌就在唐家湾里，唐古的手中。
这些，就能说得过去，起码是个正当防卫的过程。
可现在呢？
赵斌还没找到，楼上那对母女，尤其是那个小女孩，是否亲眼目睹了自己对老五的行为。
这对母女的对白，是否可以确认，她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为？
陈昊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陈昊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楼下，一动不动。
不远处的唐家宗祠内，不停的传出少年撕心裂肺疯狂的吼叫，像是疼痛，又像是舒爽，混杂着各种情绪的咆哮，让在里屋收拾东西的唐古，都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赵斌已经从雨中，被唐垚拽进了屋檐内。
双手依旧被湿透的麻绳捆绑在身后，身体却被唐垚从椅子上放了下来。
原本的黑色t恤，也被剪刀剪开，露出了里面白皙瘦弱的身子。
此时，赵斌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跪在湿润的地板上，像是朝圣一般，头侧着挨着地板。
双眼翻白，嘴巴微微张着，像极了疯狂的野兽，在用人听不懂的语言，嘶吼着。
他那原本干净的后背，此刻密密麻麻的扎着二十六根针筒。
这些针筒的内部，全部被推到顶，原本里边的液体一滴不剩，全部注射进了赵斌的后背。
唐垚此时，正蹲在赵斌的不远处，脸上冒着浓浓的笑意，双手却从小小的塑料袋中，取出一些透明的晶体，放进身前的小碗中，慢慢的烧着，融化着。
等晶体融化成一滩清澈的液体后，唐垚又不知从哪拿来一根干净的针筒，将里边的液体全部抽了进去，随后起身，来到了赵斌身旁，再度蹲下。
“你还不交代吗？你交代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唐垚把玩着手中的针筒，对着赵斌说道。
赵斌侧脸贴在地板上，嘴里在不断喘息着，他听到了唐垚的话，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交代什么？
你让我交代什么？？？
无数的字眼，涌到嘴巴，只剩一声声剧烈的喘息。
到了这份上，唐垚对于赵斌是不是警方的卧底，线人，其实无所谓了。
他只是单纯的在享受，享受这种施虐的快感。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会让你说的。”
“你看到这里面的东西了吗？”
唐垚将针筒放在赵斌的面前，仔细地讲解到。
“这可是最高纯度的海洛因，一般人在外边可没有福气享用。你那个所谓的弟弟，之前吸食的，不过是稀释过好几轮的垃圾而已。”
唐垚发现赵斌的眼神，开始流露出浓浓的恐惧，这反而更加让他兴奋。
伸出手，在赵斌的脖子上，寻找着凸出来的血管。
“你知道这玩意，打进你脖子上的血管后，你会进入什么样的状态吗？”
“你就像是一个，没有思维，没有感情，只有一些曾经属于你的记忆，如今却被人玩弄在指尖细线的提线木偶罢了。”
“所以，我问你什么，你都会回答的。”
“准备好了吗？”
“我来了。”
唐垚在赵斌的脖子上，找到了一处满意的血管，用食指中指将两侧皮肤撑开，随后将右手中针筒的针尖，缓缓地刺了进去。
拇指搭在后边的推管上，慢慢的按了下去
唐森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着一个蓝色的背包，打着雨伞，从自己家里来到了唐家宗祠，宗祠门口停着那辆灰色商务车，就是一会四人打算乘坐的交通工具。
刚进宗祠，跨过了那道木头门槛，唐森收起了雨伞，细心的拍打着身上残留的雨滴，却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在靠近。
身子站在门旁，看到了穿着唐家定制雨衣的人影正在靠近。
身形比较瘦弱，唐森在记忆中恍惚了一下，张嘴问道。
“老四？你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