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疑问，猜想
“可以的，一个时钟而已，我跟老板娘说一声就好。”
查理如此回应。
安国便重新站上椅子，将时钟取下，放进了大一号的塑料袋里，接着就准备离开古拙咖啡馆，前往水湾路的一号码头。
“等等！”
查理连忙叫住安国。
“还有什么事吗？”
“警官，你还没买单呢”
年轻警员，王华一，此刻先安国一步，来到了水湾路的一号码头。
这个一号码头虽然挂个一号的名字，但已经没有客运的业务，只有一些零散的渔船，会停靠在这里，平日没什么人。
入秋之后，天气渐变，清晨渔民出海时，天还没那么亮，靠海的码头也隐隐飘着雾气。
等渔民回来时，才发现码头闲置的大油桶里，装着一具裸体女尸。
负责治安的巡逻警察在接到渔民报案电话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将现场保护了起来，拉起了警戒线，接着就是等待刑警支队的人来了。
王华一来了之后，巡逻警察便接着处理其他的事情，离开了现场，只留下王华一一人。
王华一去年刚从警校毕业，面对这残酷的命案现场，还有咸咸的海风中，飘来的血腥气味，不敢随便上前查看，只好等待安国的到来。
随着一声刹车响，黑色吉普停在了警戒线的外边，安国也到了。
“安队，这边。”
王华一招手示意。
在安国的带头下，两人靠近了那装着女尸的大油桶。
除开富华里的六条人命，这个女尸已经是第八条了，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滨海市先后发生了十四起命案。
与前七起一样，死者都是女性，这也是为什么安国选择将前十三起命案分成两条线索处理。
因为不算富华里的六个人，而且那六人都是男的，另外的七人，加上眼前泡在油桶里的，都是女尸。
一般的连环杀人案，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共同且隐晦的痕迹，最明显的就是体现在死者身份上。
安国或许不如，如今在滨海大学任教的余江川那般，在犯罪心理上有很直观的判断，但一般连环杀手的规律，他还是知道的。
过往的调查案例证明，百分之九十的连环杀人案凶手，都会有一个不圆满的家庭。
这种功能缺失的家庭，极容易造成凶手产生几乎窒息的焦虑，尤其是在暴力和民事行为的处理上，特别是缺乏道德观，极易在犯罪行为上失控。
他们迫切的，通过施加在人体身上的变态行为，以此感受到愉悦，从而缓解他们生理和心理上的焦虑。
而施加变态行为的对象，也就是死者，虽然隐含着随机逻辑，但通常会有一个共性。
安国判断，连续八个死者都是女尸，那么这个凶手的原生家庭中，母亲或者是姐姐的存在，极大可能是这个凶手的阴影。
正因为是阴影，这个凶手才会把目光锁定在女性身上，以此来报复。
眼前的这个女尸，浑身赤裸被泡在油桶里。
柴油的刺鼻气味，混杂着血腥，让王华一忍不住跑到围栏处吐了起来。
与前面七个女尸相同的地方，死者都是被一刀毙命，身上没有多余的伤口。
有些是刺穿心脏，有些是割开喉咙，眼前的这具女尸就属于后者。
从喉咙刀口处不断喷涌的血液，替死者白皙的皮肤上，遮住了一件华丽的血衣，可是在柴油浸泡了一夜中，变得膨胀，腐烂。
即便是浑身赤裸，但并没有被性侵的痕迹。
王华一已经吐干净了，用袖子擦着嘴角的痕迹，来到安国的身边。
“安队，又是同一个人做的吗？”
安国点了点头，从现场还有死者不难判断，大概率是同一个人做的，但同时也不排除，有别人模仿跟风的可能。
“通知其他同事过来把现场处理好，我去调取一下附近可能存在的监控吧，之后只能先等法医出报告才行也不知道朱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鉴识科的人不在，很多细节资料无法掌握，反而成了目前滨海市破案的最大障碍。
安国转身走到了码头凭栏处，点了根烟，眯着眼思考着。
一边是富华里的六条人命，一边是还在不断发生，已经累积到八起的人命。
此刻他真想会分身，因为无论是哪一边，对于社会都是毒瘤般的存在。
相比于安国，陈昊也同样在焦虑中。
安国的存在，就好像紧盯着他的毒蛇一般，处处追寻着他曾经留下的痕迹。
顺着这些痕迹，一旦被安国发现陈昊的致命处，事情将会陷入不可挽回的地步。
此时，陈昊站在宿舍的窗口，眼神空洞的，望着下方稀稀落落刚下课的学生。
难道，要把安国给
且不说已经和安小叶达成的合作关系，就陈昊目前心理上也过不去这道坎，而且死了一个刑警支队副队长，这引起的麻烦，可不仅仅是风暴那么简单了
“陈昊，你过来看看。”
宿舍里，赵斌正在他那台二手联想笔记本上看着新闻，突然对着陈昊喊道。
两人一同看着电脑屏幕里，那些打了马赛克的照片，虽然离着现场比较远，但那些细小的红色格子，无一不在透漏出现场的残忍。
皱着好看的眉头，陈昊也发现，最近滨海市，可能会掀起一场风暴了。
“这是不是你”
赵斌撇着嘴看向陈昊。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只是好奇问问可你不觉得，通过警方的报告，这些人都是死于一刀毙命吗？”
赵斌言者无意，但陈昊听者有心。
一刀毙命？
“你的意思是？”陈昊问道。
“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告诉你这件事情而已。”
赵斌看着陈昊，黑框眼镜下的小眼睛，有种说不出来的担忧。
“应该不太可能。”
陈昊想了想，像是自己说服自己一样，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是白鲸游戏的参与者呢？”赵斌又问。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陈昊拿出了口袋里的n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