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快要崩坏的精神
这么晚？
陈昊听到查理的词汇，不由得警惕了一下，腰后的匕首似乎正在嗡鸣，为即将迎来新的血肉而兴奋。
“现在几点呢？晚吗？”
陈昊微笑着回应查理，殊不知，这道问题的答案，可能会让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查理送了命。
谁知查理毫无停顿，转身指向墙上的时钟。
“八点还不晚吗？这个点喝咖啡，小心睡不着哦。我们家的咖啡豆都是精品呢。”
看着查理不似作假的样子，陈昊才放下心来。
好像真的不太聪明。
随意的拿起拿铁杯子，用嘴吹了吹冒着的热气，陈昊慢悠悠的说到。
“我约了人，她不喜欢喝酒，只好来这里了。”
查理听完点了点头，随即又感到一阵困倦，让陈昊慢慢品尝后就回到了收银台。
就这样，大约坐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墙上的时钟来到了九点的位置，而实际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查理终究没能顶住困意的侵袭，在收银台上睡了过去。
陈昊确认查理睡着后，偷偷来到墙边，将墙上的时钟调成12点半，然后装作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叫醒了查理。
“你好，买单。”
查理浑浑噩噩的起身，看向墙上的时钟。
这么快就要下班了？
“帅哥，你等的人呢？”查理问道。
陈昊耸耸肩，看似无所谓的样子，但脸上的表情十分生气。
“估计被放飞机了。”
查理安慰到陈昊。
“没关系，天涯何处无芳草嘛，23块，谢谢。”
支付完拿铁后，陈昊在古拙咖啡馆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弄手机的样子，这一切的表象都被正在收拾的查理留意到了。
“被放飞机啊这确实有点惨呢”
回头瞥了一眼已经收拾差不多的查理，陈昊确认了一下没有遗漏的事项，便朝着香街街口走去。
这次，陈昊没有再理会那些黑车，而是专门等了大约十五分钟，等到了一辆出租车，才上车回家。
一路上，陈昊拿出n97，开始检查手机里的内容来。
手机的界面，除了跟白鲸游戏的大海沟通的微信外，什么也没有。
倒是名为微信的软件里，似乎还有许多未解锁的功能。
个人信息里，除了名字和头像，还有属性栏，里面显示了自己当前的四项属性值。
力量：8点。
速度：8点。
体质：18点。
意志：15点。
这四项属性的名字，前三项还是比较直观的，就是最后一项有些奇怪。
陈昊也玩游戏，大部分升级打怪的游戏，都会有智力这个属性，是法师最核心的属性点。
那为什么在白鲸游戏里，没有智力，反而是意志？
起初陈昊也认为，意志就是智力，但后边发现有两个比较大的漏洞。
正常成年男性的四项属性值为10点，难不成智力这种东西，随着年龄还会增长吗？
而且智力这个词汇，意义太宽泛了，若是按照自己15点初始，岂不是150的智商？
那自己就不仅仅是滨海市状元了，起码得是神童一类。
稍微思考了一会儿，陈昊将可分配的3点属性值，给体质分配了2点，剩下1点点在了速度之上。
白鲸游戏，可不是一个比谁杀的多，杀的快的游戏
而是比谁能活下来。
现在，陈昊的四项属性值变成了8，9，20，15
属性栏下面还有一行灰色的选项，但此时并未解锁，陈昊也点不开。
随着出租车轻微的刹车，陈昊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楼下。
陈昊，与姐姐陈小雨居住的出租屋也在滨海市的老城区，石花街的海湾小区，这里的房租比较便宜，而居住的人五花八门，大部分都被原先业主当成了出租屋。
用手机转账车费后，陈昊下了车，便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内。
等回到出租屋，将门关上后，精神上的疲惫才如潮水一般袭来，瞬间席卷了陈昊的神经。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脑袋和腹部夹击而来，忍住呕吐，陈昊鞋都没脱，快步跑向了厕所，抱住马桶，将刚刚喝下的拿铁，连同黄绿色的苦胆水，一并吐了出来。
头疼欲裂，陈昊的体质虽然点到了20，但精神上的疲劳，还是免不了的。
短短一晚的时间，其中的行动轨迹十分复杂，尤其是杀人之后的负罪感，还有生理的不适。
就算有的人是天生的变态杀人狂，但陈昊不是。
他做的这一切，无非只是为了替姐姐陈小雨复仇，还有活下去而已。
回想这一晚，一切似乎都十分合理，好像有一双名为命运的大手在牵替着，绑在众人身上的无形木偶线。
陈昊，开始有了自我质疑的想法
无意间，转头看到了洗漱台前，那个可爱的杯子里放着的粉色牙刷，和一旁杯子里的蓝色牙刷同款。
这些没有生命的用具，却处处彰显着陈小雨，曾经在这生活过。
回忆中，镜子前的姐弟俩，一同面朝着镜子，用新买的牙刷刷着小白牙。
两人虽然过的穷苦，但未来并不难期，不想着大富大贵，但日子似乎渐渐好了起来
陈小雨的一切，她的关心疼爱，音容笑貌，在这狭小的出租屋里，无处不在。
那快要崩溃的神经，在最后的关头，被牵扯了回来，却走向了另外黑暗的深处
该说不说，查理真的没有说谎。
古拙咖啡馆的咖啡豆，效果还真的不错，陈昊真的一晚都睡不着，但是实际是因为咖啡豆，还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六人的死状，就不得而知了。
窗帘的缝隙，照进了外面的朝阳，陈昊叹了口气，从床上起来，厚厚的黑眼圈，晃晃悠悠的来到卫生间洗漱。
卫生间里还残留着昨天呕吐物中，咖啡的香气，这让陈昊不免得精神了一下。
手机突然发出了声音，陈昊手一抖，牙刷掉在了洗手池里。
立马意识到，这不是那部装有白鲸游戏的诺基亚n97，而是他平时用的智能机。
周一，该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