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砸场子的
很快钟掌柜就闻声而来。
走到这桌喧闹的客人面前，略微上下打量了一番，为首那人是个国字脸，手上都是老茧，穿着也比较朴素。身后几人也是同样。
抱拳问道。
“敢问客官，这藏香怎么就是假酒了？”
那国字脸也瞧了瞧钟掌柜，带着点疑惑问道。
“你是这家掌柜的？能说得上话？为这酒给我们兄弟几人做出解释？”
钟掌柜一听，这可不像是寻常对酒对菜挑剔的人说出的话，心中一紧，向后方的伙计使了个眼色，见伙计心领神会的往楼上去了，这才略微安心一点的说道。
“在下正是邀月楼的掌柜，免贵姓钟，不知阁下怎么称呼？这藏香又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你是掌柜的就好办，我姓什么不重要，我们兄弟几人在各处押镖也算是喝过了不少好酒。今儿来你邀月楼捧个场子，怎料花了这么多银子拍下的酒竟然跟潲水没区别！”
说到这，国字脸还大声嚷嚷周围的顾客也看看自己的酒是否也有问题。
“你说吧？这事怎么跟我们兄弟们一个交代？”
“对！我们大哥可是把这几年的积蓄都拿出来买你这酒了！不给交代我们就闹到官府去！”
“对！对！”
国字脸后面的几个兄弟也开始附和道。
“客官息怒，客官息怒。不知客官能否将这藏香先给予我看看？”
“拿去看便是，我们兄弟还能做什么名堂不成？我们兄弟几人清清白白排队进来的，身上什么也没带这一点相信在场的诸位义士和小二也能帮我作证。”
原来，在他们几人进门排队时，几人还闹了一点事出来。有位排队的顾客非说他们几人偷了他的一把扇子，结果引起了一阵哗然。那几人当场就让别人搜身，证明身上除了银子什么也没带，这才让许多人包括小二对这几人有了深刻印象。
国字脸说着就把他手上的酒给了钟掌柜。
他可不怕掌柜的看出什么来，这酒葫芦可是照着邀月楼以前的酒葫芦买的，装得也自然不是藏香而且潲水。
他们也不是什么走南闯北的镖师，而且城东郊区的地痞流氓，是一位自称是明月楼代掌柜的人寻到他们安排他们做这一出事，还给了十两银子为定金，说是事成之后还有二十两奉上。
在门口演那一出自然是洗掉几人身上的嫌疑，证明几人不可能自己藏酒进来。殊不知，他们斜后方那一桌背着大包裹的客人也是他们的人，那包裹里面就是装的假酒，这下和真藏香替换后，他们就开始发难。
此事可谓是绝妙，这邀月楼掌柜的不认这酒就是耍赖，毕竟这就是他们邀月楼的酒葫芦。若是认了这酒葫芦，那就是里面故意藏了假酒，甚至是潲水！必然将这名声给打落下去！
钟掌柜拿到酒葫芦后，打开盖子闻了闻，一股扑面而来的潲水味袭来，熏得他都迷糊了眼睛。可这酒葫芦也分明是他家的葫芦，虽然顾曦早就叮嘱过他留一手，在新品藏香的酒葫芦里面做一个标记，可他也不敢贸然去赌这里面有没有。一下为难了起来。
“喂喂，钟掌柜的神情怎么不对，莫非真的是潲水吧？”
围观的顾客已经开始讨论了起来。
“那真的是潲水，刚刚那个镖师倒了一碗出来，我凑得近闻了一下，差点没给我熏死！”
“不可能吧！邀月楼竟然还用潲水装酒卖？这在以前都是没有的事啊！而且这新酒藏香我昨天领到了一壶，确实是好酒的啊！”
“诶，你这就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刚刚一壶拍卖到了二十二两，比昨日还高了二两，这是多么大的利润啊？光我们这群来领卷等抽奖的人，这客流量这生意不就上来了？铤而走险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不不，我觉得可能是这掌柜的不知情，有可能是店里面的伙计贪图这酒，偷偷换了两壶，结果这两壶刚好被这几位镖师碰到了，这才引起了这事。”
“你怎么知道不是掌柜的授意？说不定啊，这藏香就是混着潲水做出来的，只是我们喝的上面这好的，底下的就是潲水了，毕竟这酒从来没听过。”
“呕…”
“我吐…”
听到这句与潲水伴生的话，好几桌喝到了藏香的人都神色异样了起来，更甚者都要吐了。
“掌柜的，这酒是不是你们的！你赶紧说出来，别让我们都没了吃饭喝酒的念头。”
“就是，就是！”
“掌柜的你快说啊！我还是相信你的，这邀月楼我吃了十几年了，掌柜的你说什么我都信！”
就连邀月楼老粉都在催促钟掌柜给个答复。
国字脸看这场面，已经内心在狂笑了，这人啊，还真配合，想想刚刚喝了一口真藏香的滋味，确实让人难以忘怀，不过等这一下事了，出去后领了尾款，还能把那两壶给喝了就畅快。于是，也装作铁着脸，满脸愠色的开口催促。
“掌柜的，你倒是给个话啊，这酒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敢做不敢当啊？”
钟掌柜见状，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看来真的得先把这潲水味的液体全倒了，来验证验证这葫芦了。
就在他不由分说要倒掉之时，一个声音突然在后方响起。
“钟掌柜，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纷纷往后看去，而钟掌柜也是略微惊喜的回头，小姐既然提出来了让自己做记号，那小姐定是也预料过此事。
只见一行三人渐渐的走了过来，为首一人不是顾曦又是谁？而后分别跟着侍女樱桃，和看起来喝醉了的李老头。
人群中也是发出一阵阵惊呼。
“顾小姐来了，没想到顾小姐今天也在邀月楼！”
“顾小姐？就是那个被二皇子退婚的顾家小姐么？”
“对对对，就是她！她前阵子还在观照书院讲课呢！我儿子回来跟我说，那课讲得好极了，好多他根本就没听过的知识。”
“顾小姐挺漂亮的啊，怎么会被退婚啊？”
“你这呆头，皇室的事你也敢操心，不要命了！”
在众人议论之中，钟掌柜连忙上前就刚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顾曦听。
也就在此时，一位衣着华丽，腰佩美玉的俊秀公子哥在扈从的开路之下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顾曦，可是遇到了麻烦？不知能否说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