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必须一条路走到黑
“李淳，你这样是不是太莽撞了，要是太师去父皇那里告状，咱俩要吃不了兜着走。”
被李淳带到一个偏殿中，朱英照眼中还是有着一丝的担忧。
“怕什么大舅哥，咱们是商量拯救天下苍生的事情，几天不上那夫子的课，其实没啥大不了的，你不是也感觉有些烦闷吗？刚好而已放松一下 。”
见到终于没人来干扰自己，李淳终于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什么拯救天下苍生的事情？”
本以为这不过是李淳随意找的一个借口，但是看到李淳这样认真的样子，朱英照也不由的感到有些疑惑。
李淳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从怀中慢慢掏出一个瓷瓶，小心的放到桌子上。
“大舅哥，如今天花在帝都之中，不断的扩散，这瓷瓶之中，极有可能便能治愈这天花之病。”
李淳指着桌上的瓷瓶，脸上不由的浮现一抹笑意，眼中满是自信。
“你说什么，这……这瓷瓶之中，竟有治愈天花之物？”
朱英照神色大变，声音也不由的高亢了几分，死死的盯着桌上那小小的瓷瓶，目光不肯有半分的转移。
“李……李淳，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朱英照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话也说不清楚。
看到朱英照这样失态的样子，李淳表示也能理解，前几日呆在侯府之中，感觉还不是很明显，今天走出来看看，李淳才发现大夏之人对天花的恐惧，已经到了谈之色变的地步。
要不是曾见过昔日的繁荣，李淳实在难以把今日的帝都和往日相提并论。
“大舅哥，很有可能是真的。”
这件事毕竟事关重大，李淳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死。
“很有可能？”
听到李淳这样有些含糊不定的语气，朱英照又揪心了起来：“什么叫做很有可能，难道你不确定吗？”
“大舅哥，这让本世子怎么确定啊！你就那么想让庆阳公主守寡？”
“瓶中所装之物为牛痘，本世子已经让侯府中的下人种植了牛痘，种痘之后，这些下人的身体除了低烧，并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
“但是大舅哥，天花毕竟是人人谈之色变的东西，但本世子那些怕死的奴仆，哪敢去那城西天花密集之地，所以本世子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明这牛痘一定有效。”
李淳的这番解释，让朱英照有些了然，的确，这种赌命的事情的确没多少人敢去，要是这个牛痘没什么效果，那试验之人，必定是有死无生的。
“李淳，你的担忧，本宫也能理解，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忧，本宫身边的太监，个个都是不怕死的存在，每个人都扬言可以为了本宫上刀山，下火海。”
“你先在这等会，本宫这就把他们召集过来。”
说罢，朱英照便想起身离去，但是却被李淳一把给抓住了。
“怎么了，李淳，干嘛拦着本宫，如今天花爆发的如此严重，本宫现在必须要抓紧时间把这事落实。”
朱英照略有不满的看着李淳，不明白李淳为何拦着他。
“大舅哥，你在想什么呢！这些人虽然嘴上说着为你赴汤蹈火，但真的要他们去送死，这些人心中会怎么想。”
“即便这次他们没出什么事情，但是过后，他们心中不会对你有什么异议吗？并且你让手下去送死这件事被传开，以后你还怎么管理东宫的手下。”
“你是太子，要以仁义标榜自己，这样众人才会服你，你要培育自己的仁德。”
这个大舅哥也太天真了，别人嘴上说的漂亮话，也敢信？李淳敢发誓，朱英照真敢这样做，不但手下离心离德，要是被有心人拿这事去朝堂之上做文章，那对朱英照的清誉可是致命的打击。
听完李淳的一顿分析，朱英照眼中闪过一丝侥幸，他是真没想到会有这种后果，感激的看着李淳。
“李淳，幸亏你的提醒，险些孤就铸成大错，不过要是不用这些太监，那这个牛痘又怎么能看出是否有效果呢！”
朱英照的疑惑也是李淳的担忧，沉思了半天，李淳也并没有给出一个好答案。
“李淳，要不咱们把这个牛痘的事情告诉父皇吧，此事事关重大，相信凭借父皇的英明，肯定能想到一些解决问题的方法。”
看到李淳沉默良久，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朱英照试探性的说道。
朱英照的建议，李淳在来东宫之前就已经想过了，但是最终权衡利弊之后，还是选择了放弃，一来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明牛痘的效果，二来自己没办法解释这牛痘的来历。
贸然和朱世龙说这事，很容易暴露自己，李淳可从没想过因为天花一事，就把自己搭进去，相比之下，朱英照就很好忽悠了。
只是很可惜，朱英照用处好像不大，根本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
“大舅哥，这牛痘防御天花，毕竟还不一定，岳父大人如今为这事忙的焦头烂额，你把这事告诉他，要是这牛痘最终没效果，不是让岳父大人空欢喜一场吗？”
“但要是你能解决天花这个事情，你想想，这得是个多大的惊喜啊！并且，你这相当于是为君分忧，传出去，不但朝堂之中，文武百官拥戴你，并且在民间你照样能收获许多民心。”
李淳还是不想朱英照现在就把这事禀告给朱世龙，要想禀告，好歹也要等他想到一个充分的理由，可以把他摘除干净，这些天来，李淳已经能明显感觉到朱世龙已经在怀疑他了。
虽然朱世龙目前对他的态度还是良好的，但是伴君如伴虎，这种欺君之罪，李淳也不敢赌朱世龙真的有这般大度，当作无事发生。
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道路，李淳没办法，必须一条路走到黑，一时的谎言叫谎言，一辈子的谎言就是实话，也许只有等到朱世龙驾崩之际，自己身患的癔症才能好转吧。
“混账东西，如此重大之事，竟敢不向朕禀报？”
就在李淳思索间，门外，一道暴喝声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