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就是懒一些而已吗?
云石说,“我除了懒一些,其他的方面做得都非常好,很顾家,下班后就回来,我是个不错的好男人。”
问题是他的懒吗?一个人一下班就懒洋洋的躺在家里,什么都不用插手,这样的家庭与婚姻对女人而言有何意义呢?
懒,是一个人生活失去了热情,还是家庭对他没有意义呢?
林可想不明白,她也不明白人生对她的考验是什么?
只知道她面对云石,她无法心平气和的面对他认为理所应当的享受。
她找不到问题的根源所在,她的内心又极度的缺乏安全感,她找不到自己的价值所在。
她把希望寄托在丈夫身上,寄托在孩子身上。
她把她的不快乐,压抑的情绪归咎在丈夫身上,归咎到孩子身上。
她唯独忘了自己。
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她只知道自己内心里渴望什么,而那样的渴望是需要别人给予的,不是自己能够掌控或自己能够创造的。
此时的她不知道她爱自己,分不清丈夫,孩子和自己之间的界限,或者她因为丈夫不陪孩子玩,就是丈夫不在乎自己和孩子,把问题严重化。
她来南京怀着热切的渴望和美好的梦想,虽然曾经经历过很多不愉悦的体验,她又很快忘掉了。
她的内心又产生了新的念想和愿望,迫切地想在现实中实现曾经的设想,比如一家三口的团聚,爸爸妈妈共同带着孩子,为孩子营造一个幸福温馨的环境。她期望爸爸如妈妈一样爱着孩子,也渴望爸爸关心和体谅她带孩子的不容易……
云石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来生活,每周只有一天休息。
星期天,云石尽量的陪着林可与孩子出去玩,或者去超市一起购物,走在路上,他把帅帅架在他的脖子上,让帅帅骑大马。
对每个星期天,林可心里有更多的期待,第一次去红山动物园,想着动物园里的动物一定会讨孩子的欢心,小孩子天性是亲近自然,亲近动物,动物园成了出去玩的首选。
一个星期过去,又迎来一个星期。
云石还在睡梦中,帅帅拿着爸爸的眼镜玩,在地上磕着镜框,镜架就这样被他生生的磕断了。
对于帅帅故意跟父亲作对和破坏的行为,林可没有反省和制止孩子的行为,把责任推给云石,认为云石不懂得如何与帅帅拉近关系,她觉得他自作自受。谁让他不懂得如何引导孩子,不懂与孩子交流呢?这样的想法和念头,无意在纵容孩子的坏行为,让孩子对父亲没有尊重,以下犯上,对孩子成长和引导会带来很不好的后果。
可是意气用事的林可,却一心都想着丈夫的不是,帅帅的报复也仿佛在另一方面宣泄着她内心的不满。
云石的眼镜边框断了,没有暴跳如雷,有些生气,在帅帅的小屁股上打两下,打的并不重,云石对孩子的包容,也相当于是纵容,并没有给帅帅深刻的教训,所以他还会一如既往地和爸爸对着干。
镜框坏了,需要配个镜框,花了120元。
店员看了林可的眼镜,清洗一下镜片,清洗过后镜片依然是花花的。店员说:“你的眼镜花的严重,戴下去会损害眼睛,最好重新配副眼镜”。
这副眼镜跟着林可6年了,6年的磨损,镜片已经花掉了,林可从没有关心过与自己息息相关的身外之物,能看见东西就行,没什么要求。
当店员建议林可重新配镜时,林可的意思是不需要配了,浪费钱,反正在家带孩子,无所谓的。
店员见说不通林可,建议云石给林可配付眼镜,你看你老婆的眼镜戴时间太长了,对眼睛不好的。有一副280的,价格不贵。
林可说不需要,云石说:“那就配一副吧”。
验光,林可的眼睛近视又严重一些,还有散光。
配完眼镜,云石提出,“我们去乌龙潭公园玩吧。”
离得近,步行就可以了,
林可问,“乌龙潭公园不收费吧?”
云石说,“免费的。”
林可说,“那我们去吧。”
自从去了红山动物园后,林可怕到收费的地方去。
一进乌龙潭公园,帅帅看到湖里停着游船,不愿意走了,嚷着,“我要坐船”。
爸爸说:“我们绕一圈回来再坐船”。
帅帅见船走不动路了,说什么都不愿意走。
于是,在这一汪不大的水面上,帅帅坐上了电动小船。
游船的价格是30元/半个小时,一上了船,帅帅非常的兴奋,云石掌握着方向盘,帅帅坐在妈妈的腿上,电动小船在湖面上缓缓的前进着。
湖很小,很快就到头,在湖面上绕着圈。在开船时,一条鱼竟然跳到了船上。
林可对帅帅说,“我们把鱼带回家,好不好?”
帅帅说,“我想把鱼放到水里。”
林可说,“把鱼放到水里我们就见不到了。”
他说,“我想把鱼放水里。”
于是,这条鱼又重获自由了。
云石说,“鱼跳到船上这样的事,还很罕见呢,历史书上有记载,好像是周武王乘船时有大鱼跳到船上。”
划完船,在乌龙潭公园里绕行,路边的音响播着古典音乐,这里是曹雪芹的故居。
云石说,“曹雪芹故居应该在大行宫那边,这里的恐怕是人为造就的景点。”
有一块很大的石头上刻着“石头记”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在竹林里有宝黛捧读的塑像,有宝钗的石像。
曹雪芹故居门前,有先生坐着的全身照。
在乌龙潭绕行一圈,已到中午,顺便在外就餐。
云石说,“我带你去吃海鲜面吧,我以前吃过海鲜面,味道非常的不错。”
跟着云石来海鲜饭馆,林可问,“这是你以前吃过的地方吗?”
云石说,“不是,那家比较远,我们就在附近吃吧。”
云石问林可,“你想吃什么海鲜?”
林可说,“随便吧。”
云石点了一份蒜汁生蚝,一份炒蛏子,一份苦瓜,一碗面,帅帅因为玩得累了,吃饭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一顿饭用了50多元,林可感觉味道一般。
云石说,“海鲜是很好吃的,只是这家做得不好吃。下次带你吃真正的海鲜,你就知道味道多好了。”
两天后,林可带着帅帅拿眼镜,外面下着毛毛细雨,离家有两站路,帅帅不愿意走路,抱着走到眼镜店。
刚把眼镜戴上那一瞬间,店员脸上的雀斑清晰可见。
林可眼里原本灰暗的世界,戴上新眼镜后竟焕然一新,即便是在雨天,感觉如艳阳的晴天,如此明晰。
这个世界原来是清澈明亮的啊,而她的生活却一直蒙了一层阴影,雾里看花。
回来后,看到屋子里的一切,原来她打扫卫生是带有瑕疵的。以前在娘家,她拖过地后,林欣总会再次打扫,她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原来是自己的眼镜有了问题,而自己却一直蒙蔽。
林可本想,瞎子看不到光明,不觉痛苦,因为习惯了。
没有新眼镜之前,她不觉得旧眼镜对生活有何不便,如今有了新眼镜,眼前的一切变了样。
云石不在家时,林可对帅帅很有耐心,陪着他玩。
而林可的火气发作往往是云石在家的时候。这次准备云石出差,有十天的时间。
云石有些担心,林可认为你出你的差,你出差了,对你没期待,就没有失望,反而会心平气和的面对生活。
云石下班后,一般不愿意出门,林可对他产生依赖,希望云石能带着孩子出去玩一玩,结果是只能呆在家里度过时光。
云石通常在电脑上放电影,搂着帅帅一起看,而帅帅呢,也愿意爸爸这样搂着看着电影。云石搂着帅帅看充满着暴力和血腥的战争电影。云石认为,帅帅喜欢和他在一起看电影,为何要出去?出去又累又不好玩,哪有在家这样躺着看电影舒服呢?
尽管林可的内心里渴望着三口之家一起出去散散步,消解一天的烦闷。林可提议云石带着帅帅出去玩一玩,云石觉得自己没义务下班后还要照看孩子,带孩子是女人该做的事情,而林可并不认同。
云石出差后,晚饭后,林可带着帅帅出去玩,享受着夜晚的清风明月。
帅帅喜欢玩沙子,附近又沙坑,带着帅帅去玩沙子。
帅帅往往会玩到小朋友们都回家了,往往剩下他一个,才选择回家,
如果云石在家呢,他不愿意出来,也会阻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出去玩,他们也没出来玩的心情。
在沙坑处,遇到同是全职的妮妮妈,她说:“你不能这样形成伺候老公的习惯,让他分担些家务。他上班是工作,你带孩子同样也是工作,家务劳动就需要两个人分担。如果他不参与进去,始终以大男子自居,什么事都不做,还从心底里瞧不起你,你也会很受压抑的。”
是的,林可的压抑有一部分就是自己的劳动被忽视,不被承认。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
妮妮妈说,“这是我将近二十年婚姻生活的切身体会。男人不能宠,越宠越认为你做得不到位,他什么事情不做,还会挑你的毛病。”
她的话让林可心中很痛,至少她认为云石又责任和义务分出些时间陪陪孩子,她的要求不过分呀。
妮妮妈说,“女人在经济上独立了,才能获得自己的自由。我现在每年安排两次旅游,一趟国内,一趟国外,妮爸不喜欢出去玩,觉得出去玩还不如躺在床上舒服。他不出去,我与一帮朋友出去玩,彼此不干涉。我有自己的厂子,要是老公对我不满,我就说,‘我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一年还有几百万的收入。’”老公也会哑口无言。”
“你现在必须转变观念,不能像保姆一样,越是这样越没有自己的地位了。”
妮妮妈的每一句话都说到林可的心里,尽管云石目前的表现让林可不满意,可是谁让自己全职在家呢,如果有了工作或者赚钱了,首先心态上能调整,另一方面也不会再懦弱退让了,说话也会理直气壮了。与其说工作对女人重要,还不如说独立的经济决定了女人在家庭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