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团聚在南京
一家三口在老家过完春节,又回到了娘家。
父亲问,“以后有何打算?”
林可知道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她早想在春节后去南京。
云石说,“到二月底三月初,接他们去南京了。”
父亲说,“林可的工作找好了再去南京,找不到工作去南京不是负担吗?可以让她和你一起去南京找工作,孩子留在这里,暂时可以由我们带一下。”
接着又说,“帅帅被他妈惯的不像样子了,他妈不在身边他什么毛病都没有,在身边才会如此的没处搁。”
父亲说的这一番话,完全出于父母对他们的关心。
而林可想着:如果把孩子放在这里,对孩子的一生恐怕也会造成不可逆转的负面影响,如很多留守儿童一样,内心是孤独,进而影响到性格的健康发展。这两年半的坚持不就是为了给孩子快乐健康的成长吗?如果自己一走了之,把帅帅留在这里,林可内心竟然升起了一阵恐慌。
孩子需要的是爱,是认同,而不是打压,控制。
因为爱和自由,所以孩子在母亲的身边才能随心所欲,畅所欲言,在最爱他的和他最爱的人面前,放开手脚去撒娇,去尽兴的玩耍,如果离开妈妈的怀抱这种幸福往哪里去寻找呢?
孩子知道什么情形可以做什么,什么情形下不能做什么?当妈妈不在身边时,他无法自己表达,无人理会,他自我封闭,把很多问题也就封闭在内心,外面看上去老实,内在已经病了。
帅帅在父母眼里浑身是毛病,他们看不到帅帅的活泼可爱聪明伶俐的一面,整天防着帅帅,生怕帅帅打破了他们习惯的秩序。
林可离开这里,他们可以把孩子修理的笔直,孩子离开父母,从哪里寻找他身心安放之所?
林可心里是无法舍弃孩子,更不放心把孩子放在这里。
云石打圆场说,“只是把他们暂时接到南京住几天”。
林可说:“孩子应该多与父亲在一起,这样对孩子有好处。”
春节后回南京,云石开始在南京找房子,租房子。
林可和帅帅即将去南京了。
父母得知娘儿俩这次是真的离开了,心里依依不舍。
林可知道娘家不能再久住下去,一方面帅帅到9月份,面临着上幼儿园的问题,另一方面,呆在娘家总有个头。
心软的母亲流下了眼泪:“南京待不下去还是回来,啊——”
父亲也说,“南京开销大,实在不行,就带着孩子在这里找工作,我们来看孩子,接送还上学。”
林可默默的听着,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五味杂陈,心里向往着自由又光明的未来。
能带的,该带的所有的衣服都打好了包,一个大包和一个箱子,就是她和帅帅的全部家当。
她体会不到父母的心,只想着如何为孩子创造一个自由的生活环境。
即将面临新的生活,新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呢?
云石租住的是一室一厅,三口之家住起来绰绰有余,一个月房租800元。
房间里空无一物,放置好行李,云石带着林可和帅帅出来吃饭,在镇江锅盖面的饭馆里吃了一顿面。
房间里空无一物,所有的东西都要慢慢地来置办。
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需要,生活用品也很紧缺,刚从超市回来,又想起来家里还需要很多东西。
云石下班后,一同去超市购物。
带着孩子逛超市是件辛苦的体力活,帅帅不愿意走路,把他哄到楼下,伸出胳膊就要让爸爸妈妈抱了,还要求妈妈抱着。
云石对帅帅说,“来,爸爸带你骑大马了。”
帅帅一听,就跑到爸爸面前,云石双手掐住他的腰,用力一提,帅帅就骑到爸爸的脖子上。
帅帅骑着爸爸的大马去超市。
回来时,帅帅不愿意走路,石手里提着满满的东西,无法再满足帅帅的要求。
林可一路鼓励帅帅,“帅帅长大了,可以自己走路了,你看爸爸妈妈手里拿着这么多东西,没法再抱帅帅了。”
帅帅一面不情愿,在妈妈的牵动下,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着,再登上五楼,一趟超市回来,累得气喘吁吁。
连续去了一个星期的超市,把一些紧缺的物资置办齐全,林可才稍微感到轻松一些。
“自由了!”久违的自由回来了。
这里,是临时的家,属于她和孩子的天地,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孩子爱怎么闹就怎么闹,终于可以做喜欢做和该做的事情,林可的精神上放松,心情愉悦了很多。
刚来南京,帅帅不见外,从心底认可这里就是自己的新家,满心的欢喜,肆无忌惮的调皮起来!
拿着东西东敲敲,西打打。在自己的家里,他应该得到属于他自己的自由了。
所到之处,东西搅动的颠三倒四,她有时间做家务,他有时间单独玩。
独自过自己的小日子,家人也特别的关心,林欣打电话来,带着父母的关切,问林可过得怎么样?
在一旁的母亲接过电话,“过得怎么样,过不下去就回来啊。”
林可说:“不回去了,还能总让你们养着啊。”
林岚家二子给帅帅打电话,“帅帅啊,我想你了。”
帅帅:“你到南京来啊,帅帅没人玩呢。”
二子,“这里有巧克力吃不吃啊。”
帅帅:“这里有薯片你吃不吃啊。”
两个人在电话里讲了十来分钟。
刚来这里,帅帅没有熟悉的伙伴与他一起玩,有些孤单的,他特别渴望与小朋友一起玩。
帅帅与爸爸没有真正的共处过,如今同处一室,父子间的相处出现了一些问题。
刚来这几天,帅帅在熟悉环境,拿着东西乒乒乓乓的弄出声响来。
云石开始嫌孩子烦人,“小孩子怎么这么调皮呢?”“没见过这么调皮的孩子”
于是,动辄吓唬孩子,“再不听话把你送人了”,或者说:“外面来人带小孩了”,或者说,“再调皮大汽车来了把你带走。”
林可说,“你不要这样吓唬孩子。”
他说,“这不还是有点效果的,要不然他总是不停的调皮,烦死人了”。
有时云石站在门口说,“快,有人来带小孩了”。
孩子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信以为真,吓得站在一旁一愣一愣的,不敢轻举妄动,云石还为自己的表演洋洋得意,“这不,一吓唬就见效了。”
林可不认同云石的教育方式,她告诉孩子实话,“爸爸是吓唬帅帅,外面没有人带孩子,我们不用怕。只是在玩的时候不要敲打出很大的声音就可以了。”
帅帅听了妈妈的话,悬着的心也放了回去,行为上倒没多少收敛。
初到一个地方,见什么都新奇,何况帅帅是个不到三周岁的孩子呢?
每当帅帅有求于爸爸时,他会教孩子说,“妈妈是坏种”,或者,“你打妈妈”,然后他才满足孩子的需求,虽然云石是在开玩笑,但是林可认为跟孩子开这样的玩笑真是不合时宜,林可听了非常的反感,“哪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你这态度哪有做父亲的样子?”
云石这样对待孩子,帅帅也学会与父亲作对,趁爸爸不注意,一把把他的眼镜打掉,或者抓住眼镜扔掉。
一天早上,云石还没起床,帅帅拿着眼镜在地上磕着,眼镜框都被他磕断了,帅帅总有办法对治父亲。
林可说,“你应该树立你的威严,同时对孩子要有耐心与爱心,要不然是答非所问,要不然就是敷衍孩子。”
云石下班后,林可会让他带着孩子出去玩,她在家做饭,想创造机会让两个人相处。
可是两个人根本相处不来,帅帅围绕着做饭的妈妈,而云石也以帅帅不愿和他玩为借口,打开电脑,玩自己的。
除非在父亲的脖子上骑大马,还让爸爸蹦蹦跳,两个人相处才暂时是融洽的。
下班后云石的口头禅是:“孩子烦死了,以前每天早上都到7:30起床,现在6:00就被他吵醒了。你们干脆回到娘家去吧。”
林可为他的不负责的话很生气,认为他做父亲不称职,动辄嫌烦。清闲三年,没负过责任,现在又动辄嫌烦。
对孩子没有足够的付出,也谈不上包容。三个人在一个屋檐下,处在磨合适应期,彼此都有不适症状。
云石对帅帅的态度,林可心里也很不痛快。本想来南京,让云石分担带孩子的辛苦,现实看来只是一个大大的泡影,根本指望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