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老家的风土人情

    清明时节，云石把林可与帅帅送回了安徽农村。

    这个春天帅帅接二连三的不舒服，林可也想着带帅帅换换环境，也许对孩子健康更有利些。

    至于过多长时间没想过，也许一个星期也许半个月，林可没想到这一呆就是三个月。

    林可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童年的生活是她生命里的一道光，农村给林可印象是充满诗情画意的——

    童年里的农村是这样的：三间灰砖黑瓦的房子，门旁有池塘，门前有宽敞的场院，前面就是一大片菜园，春夏秋冬菜园里不乏时令蔬菜水果，梨树、山楂树、桃树、苹果树，种植在菜园中，菜园里还有一处专门栽花的地方，有玫瑰、月季、凤仙花、鸡冠花、喇叭花、各式菊花，这里的花常开不谢。农村生活，给林可的童年涂抹了一层浓浓的蜜色。

    林可不止一次来到婆婆家，每次匆匆过上三两天就走了，尽管生活上有不习惯的地方，因为时间短，巴望着过两天就离开。

    这次来安徽，为了孩子，她狠狠决心要努力适应这里的生活和环境。

    安徽农村与林可小时候生活的农村全然不同。

    绝大多数人家的用石头或砖头绕着房子围着院子，在院子里养猪，婆婆家也不例外。

    两个猪圈占了院子的一半，清晨婆婆清理着猪粪，即便这样，到了初夏，院子里的猪圈，蚊蝇滋生，乱嗡嗡地飞舞着。

    院子里养猪，尽管天天用水冲洗着，总有一股难闻的猪屎粪味。

    村里没有自来水，门口有手动抽压水井。

    没有煤气灶，草锅炒菜，家里有电饭煲，没有菜园子，逢集时去赶集才能买到菜。

    无论如何，林可决定入乡随俗，别人能过得来，自己也能过。

    婆婆家没有煤气灶，用草锅炒菜。婆婆一边烧火一边炒菜，不让她动手，她也感觉无处下手，反而添乱。

    在农历的三、六、八、十逢集。赶集市时，有的把自家的鸡蛋趁着赶集的时候卖，又的捞到了几条鱼赶集卖，有做生意的人，贩着应季的菜卖……

    赶集时，林可抱着孩子坐在婆婆的脚蹬三轮车上，她觉得一切很新鲜。

    不逢集，集市上冷冷清清了，逢集其实相当于城里的农贸市场，趁逢集买着自己想要的物件。丁字形的街道被围得水泄不通，人挤人，人挨人，一条街被人塞得满满的。

    集市上的饼干类敞开在在尘土飞扬口袋里，香油装在没有任何标志的瓶子来买，袋装食品用薄薄的塑料袋简单包装，没有生产日期，没有保质期，没有产地说明，只是在塑料袋外面有一个“囍”字，白糖，冰糖等就这样的简易包装着……

    这里饮食单调，以面为主，不是吃馍（自家做的馒头）就是吃面条，一天三顿如此，365日天天如此。

    不种植水稻，小麦收后种植玉米，再补充点花生，大豆。

    花生是过年时候招待客人的，大豆是用来换豆油的。

    婆婆知道林可家以米为主，专门从集市上买了一袋米。

    菜呢，时令的蔬菜为主，集市上卖什么就买什么。春天时有芹菜，花菜，洋葱，蒜薹，土豆等。

    林可在这里，婆婆早上炒两个菜，吃上一天。第二天再重复着，今天一天吃土豆丝、洋葱，明天还是这样，一个星期可能就那么两三样菜，这是婆婆对林可格外照顾才这样的。

    同样家务劳动，农村要比城里要付出更多的辛苦和劳作。

    拿做饭说，在农村要用草锅，做饭前，先从外面抱些草回来，然后一边做饭一边烧火，一烧火满屋热气腾腾的，暗黑的厨房里，晚上用20瓦的灯泡照明。

    刷锅也是一件麻烦事，没有自来水，又是很大的锅，从外面的水缸里提水，然后再舀到锅里，用把子在锅里擦几下，锅里的剩下水用水舀舀不出来，再用把子把水分沥尽，里面的油脂之类的很难洗净，反正屋子里很黑，看不到是否洗干净。

    饮食上，他们认为集上买的东西是有营养的，所以小孩子的零食常常是桃酥啊，饼干啊，方便面等，只要味道符合孩子口味，他们就认为是好东西。

    而蔬菜类的，他们认为是最没有营养的，玉米那是猪才吃的东西，没有营养。

    鸡蛋是极好的营养品，现在农村条件好了，鸡蛋可以让孩子随性吃，因帅帅拉肚的经验教训，林可只给帅帅一天吃一个蛋黄，蛋白吃了孩子不好消化。婆婆说，“一天多给他吃几个鸡蛋，营养高。你看谁家的小孩一天要吃七八个鸡蛋呢，孩子长得胖墩墩的。”

    每次林可给帅帅倒水喝，婆婆总会问一句，“要不要加白糖？”

    吃饭的时候也问：“加不加白糖？”

    在婆婆眼里，白糖是养人的好东西，让人长得又白又胖。

    小孩爱吃，吃馍时里面夹着白糖，喝水的时候里面放着白糖，农村的孩子好多小胖墩其实就是这样喂养成的。

    可是他们认为小胖墩才招人喜欢，那才是不亏待孩子的正确养育路径！

    农闲时，妇女会做着手工艺活，比如给一个一扎长的包上串满小珠子和叶片，一个熟悉的老手要花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才能完成一个包的任务，一个包串好后，可以赚4角3分钱。

    婆婆也串过，1天做10个小时工，一天赚个4元左右，用赚来的钱到小店里买馒头吃，“一元钱的馒头可以够吃一天的呢”，婆婆说。

    婆婆看来，“这至少把家给照顾了，赚点钱比没有的强。”

    这里很多人家盖起了高大的楼房，婆婆家也盖起了两层楼房，里面只用白石粉水简单粉刷一下，没有经过任何的修饰了，而墙外面却装饰着瓷砖。

    外面的亮色别人可以看到，对自我的舒适与否、空间布局合理与否，从来不会考虑在内。

    房子盖了，儿媳取了，再带带孙子，操持家务，就很心满意足了。

    “一头母猪一年下两窝猪仔，遇上好年景一年也能赚着万儿八千的，”婆婆幸福地说着，“现在的日子比过去幸福多了。

    想着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继续辛苦地劳作着，不肯停下来歇歇。

    他们是质朴的农村人，大半辈子都在操劳中度过的，！

    打防疫针，医院里的孩子挤满了人，人挨着人，走廊上，房间里到处都挤满了打防疫针的孩子。

    孩子的哭喊声，大人的拥挤声，交谈声，感觉又一次置身于闹市之中。大家都想往屋子里挤，屋里的人本来就很多，再大的房间也盛不下了，有的站在走廊上，走廊上也是人挨着人。

    这里打防疫针提前一两天用广播通知，集中在某一天，可以想象这一天在医院里聚集了多少孩子。

    帅帅在这里打过一次疫苗，婆婆认识的人多，走了后门，免受拥挤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