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折腾的五一

    晚上云石关机休息，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醒来后开机，收到一条短信呼，显示的号码是一个熟悉但久违的号码，那是林可刚毕业时所在一家公司工作时，她的上司待她如亲姐的方姐。

    林可为生计焦虑，曾发信息给方姐，让方姐帮忙留意一下是否有单位需要园林奇石。

    林可本不愿意开口求人，本意上也不愿麻烦方姐，毕竟离开原公司一年了，跟方姐基本没联系过。现在到了需要时，又想请人家帮忙，违背了内心的原则。

    就这样有当无地发过一次信息，没想到方姐爽快地答应了，这次方姐打电话来，果然是为奇石之事。

    方姐说她联系了一位环保局的朋友，人还算忠厚可靠，也是经过多方了解后才来推荐的。他本人也喜欢奇石，方姐牵线搭桥，让云石跟李科长联系，发些石头的资料给他……

    方姐见多识广，朋友拉她入伙做生意，看重方姐活络，人脉广，等公司进入正轨，朋友背信弃义，利用后又把她撇开，方姐再三叮嘱林可，“现在社会很复杂，要先小人后君子，不见兔子不撒鹰。”

    她不希望林可走弯路，尽快跟李科长联系，细心地把如何说话，打交道都交代得很清楚，要学着见机行事等等。

    听了方姐的一番话，林可仿佛在渺茫的道路上，看到了点点希望之光，照亮着他们前进的路程。

    晚上云石把石头的资料发给李科长，第二天云石给李科长打了电话，等着时机。

    与李科长联系后，林可想让云石利用五一期间去趟老家，物色一些石头，顺便拍些奇石资料，云石不打算回去，他想回南京看看龙虾的行情，回家又得多花钱，在林可的劝说下，他打算回老家一趟。

    五一期间车票很紧张，到车站一咨询，两天内的车票已售完，只好原路返回。

    回来的路上，接到李科长的电话，林可与云石都有些激动，找个电话亭，把电话打过去。

    李科长说，“一房地产开放商急需一块刻字石头，用于镌刻小区名的方石。”

    云石必须回老家一趟，明天还要在家招待李科长。先乘车到市里，再坐火车回家，云石在火车站等了几个小时，本想早点回去，没想到火车到站后，天已经黑了，赶不回去，只得在市区留宿一晚，第二天再回去。

    林可早早醒来，给云石发信心，担心他睡过头。

    云石一个小时后回信息说，“不用了，李科长临时有事，改天再来，具体时间另联系。”

    节外生枝，好事多磨。

    林可让他与方姐联系一下，方姐家就住在市区。

    云石说，“第一次见面，不带见见面礼，不好”，林可了解方姐的为人，让云石放心找。云石还是先回了老家，拍些石头照片。

    后来，李科长打电话给云石，问些石头的情况，云石第一次与官场上的人打交道，也不知道官场上规矩。

    林可让他向方姐请教，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化成巨大的泡沫，一下子破灭了。

    五一期间，云石在路途上折腾，疲惫不已，直到7号晚上才返回南京，人受累，钱花了不少。

    云石一个人在南京很不习惯，不时地追问林可：“什么时候回南京呢？”

    林可要在家生孩子呢，即便生完孩子，也要照看孩子，怎能想走就走呢？

    晚上云石给林可打电话，林可睡得早，在朦朦胧胧中接听了电话，原来云石想把大姐家闲置的面包车借过用，留着贩运龙虾或者运输石头用，让林可跟林岚说一下。

    林可想着有辆车确实很方便，反正闲置了，应该没问题。

    林可跟提及了一下，林岚说：这是个麻烦事，到时候车子有什么事，还不是找他家的麻烦？委婉谢绝了。

    云石怪林可不会说话儿，林可也无可奈何了，这事只好作罢。

    为生计发愁，处处遇到障碍。

    林可躺在床上随意的翻看着书，母亲进来了，关切地问：“身边有没有钱用了？”

    林可说，“不缺钱，银行卡上还有好几千！”

    母亲拿着150元，硬塞给林可，林可推脱不掉，只好收下。

    母亲说，“给钱的事，谁也不要说。你大姐在背后与你二姐聊天说，说我把私房钱都背后塞给你了。”

    林欣是无所谓，不计较的，林岚有些不平。

    林可对母亲心怀感激，同时心中有愧，母亲处处为自己找想，把身上仅有的钱都悄悄地塞给林可，想到自己到现在还要母亲为自己操心，林可眼圈顿时红了。

    林岚去淮阴待产两个星期了，临走前，她放一千元在箱子里锁好，告诉母亲箱子里有钱。宸宸（林岚家的）需要用钱可以从箱子里拿，母亲心里寻思着：“难道我用钱时，到你家翻箱倒柜吗？”

    五一前夕，林岚回来后，看到箱子里的钱一分不少，拿出三百元给母亲，其中100元是母亲给她垫付了一笔礼金，另外缴纳了水电费，电话费，开销刚好平衡。

    接着，又从家里拿来一堆硬币，都是一角一角的，连五角都没有，说，“这个留宸宸买早点用”。

    母亲的心顿时寒凉寒凉的。

    林岚不时地打电话嘱咐母亲，要多给宸宸做鱼汤，骨头汤等等。儿女对母亲总是无所穷尽的索取，把父母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应当。

    母亲心里明白：林岚家越有越算，算来算去，算在自家人的头上，他们在自己身上大把花钱，从不心疼。

    母亲从不计较林岚给钱多少，母亲也不会用她一分钱。她隐隐担心，这样的算计对孩子的成长有何什么好处？父母心，儿女心；儿女心，石头心。

    母亲体恤着林可的艰难，事事周全考虑，为林可准备了婴儿浴盆，脸盆，特意给林可买了凉席枕头。不时地逛街，给宝宝准备贴身的衣物及婴儿用品。

    母亲没有收入，每个月父亲给母亲固定的生活费。母亲从生活费中节约下来的钱，悄悄地贴补到林可的身上。

    母亲的恩情，这一生都难以为报呀。

    母亲又找来了小雨小时穿的衣服，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有母亲的孩子真幸福。

    林可享受着母亲特殊的照顾，全无后顾无忧了。

    林岚打电话特意关照林可，“不用准备婴儿用品，我家的婴儿用品都用不完，过两天带回来”。

    过了两天，大姐夫果然带回了一个大礼盒，里面有小枕头，奶瓶，一身衣物，另外送了一身小衣服，型号比较大，等三五个月才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