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婆家过春年

    云石在春节前找工作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而林可肚子越来越大了。

    胎宝宝的活动越发频繁了，有时云石把手放在林可肚子上，小家伙会不时的动一下。此时他6月有余。

    林可知道孩子出生之日就是三口之家离别之时，她不敢多想未来，面对眼前的生活，走一步算一步。

    她问云石，“儿子多大，我们三口之家就可以团聚了呢？”

    他毫不思索地着，“把儿子放在农村奶奶家，你一个人过来。”

    孩子是在妈妈的肚子里孕育的，自从孩子落地生根之日起，妈妈与孩子已经建立了不可分割的母子情谊。

    云石他是无法体会和理解初次当母亲的心情。

    无论经济基础怎么差，林可还是盼着团聚，期待着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在爸爸妈妈的关爱下，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着。

    林可的想法太简单了，她内心里只住着一个被她理想化的云石，而对曾经云石的种种不满表现，都抛之脑后了。

    她有她的坚持，他又能怎么样？但隐约中她感到自己是没有坚实的靠山做依托，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此时的云石，一心只想着自己，想着孩子生完后，林可可以继续在身边照顾他，陪伴他。孩子的事情交给他妈妈，林可感到他的想法既不负责任又不可行，两个人在对孩子的未来上，没有一个合理两全的安排。

    林可见云石只一门心思要把孩子放在老家，立刻反驳说，“你不让儿子过来，我也来南京了，我和儿子是不可分离的。”

    他说，“你不来就不来，我在南京找小蜜。”

    林可哼了一声，“你敢！”

    春节临近了，林可与云石打算着回老家过春节，准备着回家孝敬父母和奶奶的礼品。

    去了一趟新街口的沃尔玛超市，身上的钱实在是太有限了，所以买的东西不多，两罐蜂蜜，两袋豆奶粉，两袋黑芝麻糊等，一些惠而不贵的礼品。

    在外面将近半年了，把父母给了结婚礼金用得所剩不多，加上云石辞职，找工作，闲着，怀孕，天天吃老本，这半年的时间，人生正是经历了大起又大落呀。

    早上7：30的票，闹钟定在5：30，大包小包有四个，到了下关车站，里里外外挤满了返乡回家过年的人，车站里的空气很浑浊，冒着一股热气，几乎所有人都带着大包小包一大摞的行李，年关将近，身在异乡的人回家的心更迫切了。

    上车后，林可发现车上座位已经坐满了，大客车在一个四岔路口停了下来，一窝蜂又涌上来20来个人，把本已是满满当当的大巴挤得密不透风。

    车主一人在车头，一人在车尾，四处找地方，见缝插针地给人安插位置。在车的过道里，一人面向左，另一人向只能面向右，紧挨着座位挤着，光是中间的车门处就已经挤了5个人，车主让穿大衣的乘客把大衣脱下，以便腾出一点空隙出来。

    中午12：20到县城，又转一次车，刚下车，就看到在迎接的小梅与小灿（云石的妹妹与弟弟），路口停着一辆三轮车。弟弟妹妹专门开着三轮车来为林可和云石接风。

    回到家已是下午3：00了，林可和云石已经是饥肠辘辘，筋疲力尽了。婆婆煮了面条，面条上还放着两个鸡蛋，林可饥不择食地吃了起来。吃完饭后，到后屋的奶奶家，给他一袋奶粉，一罐蜂蜜，一袋黑芝麻糊，外加50元钱。那时他们经济太困难的，只给了50元。

    小梅过了年，虚岁20，家人开始为她四处张罗相亲照对象，小梅春节前忙着接二连三的相亲。林可刚到的这一天，小梅还相了一次亲，这已经是第3个相亲对象了。

    婆婆先到媒人家里看一下男孩，与男孩简单交流一下，心里有数，回来悄悄地交代小梅，林可刚好站在一旁，从婆婆的话语里听出，婆婆对这男孩不是很满意，让小梅暂时别表态，心里有数就可以了。

    小梅答应着，说：“知道了”。

    没一会，男孩来了，小梅与男孩单独相处一会，小梅问他，“你今年多大了？”他说，“30。”

    接着又反问小梅一句，“你信吗？”

    小梅见男孩不靠谱，说，“给我滚。真是没水平。”

    小灿去年在老家定了亲，女方今年提出退亲了。本来婆婆这边对女方也不是很满意，想着退亲，但一考虑到彩礼已经给了女方，如果此时男方提出退亲，彩礼是要不回来的。既然女方主动退亲，女方把彩礼退还，双方皆大欢喜，明天小灿再次准备相亲。

    早上，云石听说奶奶没吃饭，到后屋去看望一下奶奶，看看怎么回事呢？

    原来奶奶把200元钱弄丢了，心里难过的吃不下饭。这200元对老年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云石得知此事后，立刻把身上仅有的200元钱塞给了奶奶，让她不要声张，千万别告诉婆婆。

    夜里下了小雨，天亮后，毛毛雨一直没有间断。

    公公一早起来，没有吃早饭，赶到集上买矿灯，留林可天黑起夜用。农村的厕所在院子外，晚上黑灯瞎火，上个厕所很不方便。

    公公离家出门时没带伞，回来后衣服都淋透了，外面寒风瑟瑟，公公全然不顾自己的寒冷。

    中午婆婆用林可带回来的饭盒，特意蒸了一盒米饭，他们吃着馒头与米汤。云石这不产大米，所以常年不吃米饭。一盒米饭，什么菜都没有，这可怎么吃？这在婆婆眼里可是用最好的最珍贵的东西招待着林可。但是没有菜，连咸菜都没有，光吃米饭，这也是林可第一次遇这样的情形，简单地扒着两口说：“吃饱了。”

    刚吃完饭，80来岁的奶奶，手里提着葡萄干、蜜枣送来，说给林可当零食吃。

    她避开婆婆把二百元塞给了云石：说，“今个二百元又找到了，我在给别人找零钱的时候，随手把二百元搁在一边，当时忘了，后来怎么找也找不着，今早在无意中又找到了。”

    2月14日是西方的情人节，这天恰巧是小灿的生日。在农村，生日只当做平凡的日子过，哪里闲情去过小生日呢？

    小梅又相了一个对象，对这个男孩比较中意，今天到男方家看门户，对方家里给了2000元见面礼，小梅回来后，悉数交给母亲。

    2月15日刮着冷风，但天气晴朗。林可、云石还有小灿一起去镇上赶集。

    逢集了，十里八村的人聚集在这里买卖东西，往日里人烟稀少的街道，在赶集这一天，街道的两侧摆满了摊位，摊位上摆放着各种吃的用的玩的货物。一条主街道被南来北往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离春节只有三天时间了，这天集市上人格外的拥挤，大家都趁着逢集购置年货，买卖对联。

    云石的五叔家里养了很多鸡，一大早，就用三轮车装了一车的活鸡，到集市上卖。

    买鸡的人真不少，不到半天工夫，一百多只鸡已经卖完了。

    在集市上，小灿买了些香蕉，桔子之类的水果。随后，云石与小灿又挤进了一家围得水泄不通的商品里选购鞭炮。

    商店里的人太多了，云石让林可站在商店外面等着。

    林可看着人家卖年画，有杭州山水图，有领袖毛主席，有三星高照等，毛主席的年画尤其受欢迎。

    半个小时后，云石与小灿从商店里挤了出来。小灿手里抱着一大盘鞭炮，足足有两万头。

    赶集时是步行来，返回时，云石与小灿兄弟俩轮流着把大鞭炮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