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没底气的父亲
两个星期后，耐不住寂寞的云石把林可接回南京了。林可坐在密不透风的大巴车上，口里生水，头脑发胀，让云石赶紧拿塑料袋，云石刚把塑料袋给撑开，林可就呕吐起来，吐过之后才好受些了，林可昏沉沉地靠在云石的肩膀上睡着了。
快到南京时，林可又想吐了，把胃里仅存的一点残渣都吐了出来，又接连打了几个嗝，胃里实在没什么东西可吐的了。
为了迎接林可的归来，云石刚把东西提到楼上安置好，又急匆匆地下楼了，不一会提了一大堆水果。
怀孕期间，经济再拮据，家里的水果一直不间断的，一个人不愿做饭，就把水果当主食，这为后来林可体重的突飞猛进埋下了隐患。而肚子大给林可与云石的信号是：肚子的宝宝长得好，不缺营养。
怀孕四个月时，云石说，“现在公交车上的老弱病残孕的专座你可以光明正大的享用了。”
平日里也只是在家门口转悠一圈，还没体验过专座是什么感受？
这天，合租房的女孩小云拉着林可一起去接她的男朋友。刚一上车，一位大姐看了林可一眼，急忙起身让座，弄得她怪不好意思，连声表示感谢。
孕宝四个月，比三个月时大得多，腰身也粗壮起来，棉袄的扣子竟然扣不起来了。
这与在母亲家里待两个星期，被母亲无微不至地照顾有关系，天天不是喝鸡汤就是骨头汤。
林可侧着身体躺在床上，云石惊叹道，“好大的肚子啊，真好玩。”
摸摸肚子说，“这样躺下真像我家的老母猪了。”
林可起来，狠狠的打了他一下。
林可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自己的脸怎么样像肿了一样，怎么这么大呢？”
云石说，“叫你小胖猪，没错吧。”
如今饭量虽然见长，可也没有大鱼大肉的吃，只是水果吃得多，怎么会胖的这么厉害？
其实，这与吃水果关系很大，水果里的糖分特别高，最容易长胖，孕妇是要严禁大量进食水果的，可是林可哪里知道呢？以为吃水果对胎宝宝好，把水果当饭一样的吃起来。
晚上云石又来摸林可的肚子，“我来摸摸儿子。”
林可期待着宝宝的到来，又不知道将来将何去何从？宝宝出生后，她和宝宝在何处生活呢？没有经验的她，如何带好宝宝呢？能指望云石给自己搭手帮忙吗？
想到这些，林可的内心就蒙上一层淡淡的哀愁。幼小生命的到来，他们还没有任何的物质基础，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
林可向云石提议，“你该给宝宝起名字了。”
他说，“按辈，他应该在‘财’字上起，我应该在‘英’字上起”。
林可说，“干脆叫‘英才’，英才，英才，多好听的名字。”
面对林可的随意乱扯，云石在她的嘴巴轻轻了拍了几下。
快天明时，林可做了一个梦，梦到儿子一下子三岁了，和林岚家的孩子还有其他两个小朋友一起在老家农村的场院上玩耍，儿子长得可爱又活泼。林可因为有事，在乌云沉沉的傍晚想撇开孩子离开，走在路上，风吹得睁不开眼睛，人只能被迫着倒走，正走在路上，儿子还有其他3个孩子追赶过来，林可一把抱住儿子，过了一阵，林可把儿子与其他三个孩子送回家，梦也结束了。还有什么比骨肉分离还痛苦的事呢？林可翻一下身，默默的叹息一声。
在孩子出生后由谁带的问题上，林可与云石产生了分歧，云石说，“孩子生下来，给他奶奶抚养或者送到你家，由他外婆带”。
林可说，“你家条件那么差，连自来水都没有，连米都不长的地方，怎能忍心把孩子送那边。”
云石说，“你家条件好，送到你家养。”
林可还是不同意，“我的孩子我当然要自己带了。”
孩子只有跟着爱他的妈妈才能健康快乐的成长，母亲应该成为最懂孩子的人。
云石说，“那就送我家去。”
意见不一，争执不下，闹得不欢而散。
云石抛来一句，“孩子由你养，连我家的小猪都不如。”
他竟然这样的侮辱人，林可气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与云石逛超市，到了奶粉区，一罐国内的奶粉99元，林可对云石说，“儿子的奶粉钱就靠你了。”
给母亲打电话，林可说起现在的奶粉好贵啊，都上百元一罐。
母亲说，“非得买那么贵的吗？六七十的不就行了？”
云石在一旁小声说，“六七十也很贵啊。”
六十七一罐的奶粉都提供不起，这个当爸真是不太能担责任呀。
云石望着林可凸显的肚子说，“儿子啊，你怎么会来得那么早呢，老爸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林可问，“你要准备什么？”
云石：“准备到钱多得花不完。”
林可打趣的说，“那儿子得推迟到十年八年。”
云石掐了她一下，林可改口说，“那也要三五年吧！”
云石说，“儿子生下来把他送走，送到外婆家或者他奶奶家。”
林可一听云石这样说，她特别的生气，“你以为是养只小猪小狗，随意就可以送走了吗？”
他悻悻的说，“我们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养他呢？”
林可：“那就指望你这个做父亲的多赚钱，儿子可是无辜的，你生下他，就要努力赚钱养活他。”
晚上，林可让云石摸摸肚子里的宝宝，他说，“一摸儿子就想到了儿子的奶粉钱了。”
林可与云石又换了个话题，讨论着宝宝长得像谁的问题。
性别，应该是男孩吧，双方父母都期待是个男孩。
云石，“我脑门大，记忆力强，这一点像我就可以了。”
林可，“我的鼻子比较挺，鼻子要想我。”
云石：“眼睛像我，我可是大眼睛！”
林可，“嘴巴像谁都一样，我们俩的嘴巴都不小。”
云石：“耳朵像你大一点，我的耳朵不大。”
林可：“牙齿呢，我们俩的牙齿好像都不是很齐整，他的牙齿不知道怎么样呢？”
云石：“身材像我，腿像你粗壮一些。”
林可：“如果是又矮又粗可不好看，我要让他早饭一杯牛奶，让他长得又高又壮。”
肚子里的宝宝究竟长什么样呢？林可和云石充满了期待与遐想。
早上吃骨头汤，云石夹了一块肉放到林可碗里。林可说，“我不吃，你吃吧。”
云石说，“谁给你吃的，我是舍不得吃给儿子吃的。”
他又说，“儿子，老爸在你没出生，就省吃俭用了。”
林可为未来隐隐的担忧着，从上次有惊无险的“小产”，医生建议她到所在辖区建卡，想到建卡，自己推测着，不就是花钱做定期检查吗？一想到花钱，林可打消了这个念头。钱还是能省就省吧，孩子的孕育就顺其自然吧，她这个准妈妈当个很盲目，也很忐忑。又一想农村里的妇女不都是这样相安无事过来的吗？她只能这样自我安慰着。
细算一下，离预产期还有140天，宝宝就要出生了。
“宝宝，无论妈妈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你，看着你成长。从你的嗷嗷待哺到蹒跚学步再到咿呀学语，妈妈将陪伴着你，记录着你的成长，无论生活是贫穷还是富裕，是低谷还是困境，是坎坷还是平坦，妈妈会陪伴在你身边，看着你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