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男方家的隆重婚礼
婚宴后,林可带着娘家的钱,提着一个红箱子,告别了父母,走出了家门,走向了婆家。没有娘家人的作伴和指引,今后的路要靠自己走了。
离开家是下午2:00左右,来不及赶回云石的家,中途住了一个晚上,新婚的林可和云石选择了40元一晚专门租给大学生情侣住的居民房,而舍不得花上100元住像样的双人房,为迎接新生活开启新仪式,这样的行为和习惯在很长的时间里一直主导着她的生活。
一个女孩没有建立和认可自己的价值,把幸福寄托在他人的身上,在没结婚或刚结婚不懂得好好地爱自己,看重自己,处处考虑他人,迎合他人,自我牺牲型等性格特质,只能让人觉得你是软弱的,无法从根本上得到他人的尊重,以最大的善意对待他人,必将让自己受到最大的伤害。林可的婚姻生活必将面临着更大的考验,暂时的幸福,长久的痛苦……
如果父母或者过来人能够告诉林可,女性在家庭中要保持自我的独立,要学会爱自己,她也许会在今后避免走很多的弯路,也会少受些伤。此刻的她是个乖巧温顺懂事善良的女孩,她还天真的相信:善良的人会被善待的。
第二天上午,这对新人到了云石的老家,家里人已经忙碌起来,赶集买菜的买菜,理事的理事,各司其职,婆家的院子里里外外的人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了……
再过一夜,才是正式结婚的日子,林可只身一人,没有伴娘,没有熟悉的人,看着这么多的亲友为操办婚宴而忙碌着,院子内外洋溢着喜气。
不了解风俗,一切按照云石家乡的习俗来办理,林可一切遵从云石的安排。结婚当天,天还没亮,林可与家里的小姑子,即云石的妹妹小梅和云石一起去镇上一家婚纱摄影店化妆、拍婚纱照,一个妆加插花160元,婚纱照也在这里拍摄。在一个小房间里拍了七八张照片,选择了两个中意的照片,冲洗了两张32寸的大照片。婚纱,拍照,化妆在一个店里两个小时就完成了。
一切准备就绪,林可留在婚纱店等候着。云石先回去,然后再跟着迎亲的车辆来接亲。不一会,马路上迎亲的喇叭响起来,一串长长的鞭炮霹雳巴拉的响起,云石走进婚纱店,胸前别着新郎的红丝带。一身新娘装的林可,幸福地挽着云石的胳膊,走向了迎亲的轿车,云石打开车门,林可坐了进来。小轿车的后面跟着一辆接亲的农用三轮车……
快到家门口,迎亲轿车被一群骑着摩托车的小伙子拦住了,他们围过来,讨要喜烟,家里赶紧派人应付,谈判,答应每人两包烟才放行。刚走不长的路,路边的草堆上又卧着一位老太太拦车要喜烟,家人怎么拉她也不不起来,最后给她两包烟……
离家还有十几步路,车被人群拦住走不了。新娘只好下车,走下来。林可啥都不懂,这时人群里看热闹的人,对着新娘窃窃私语说,“家人应该准备一把红伞让新娘遮一遮呀”,林可低着头,快步走到院子里。
云石兄弟两个,前后有两个院子,前面的院子是老房子,后面的院子是新起的两层楼房。后面的院子里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着婚宴,摆上了桌子,准备给亲友们在这里开席。
前面的老房子里就清净了,林可暗暗地观察了一番。小院子靠墙边设有一桌,桌子上铺有红纸,红纸上放着两只碗,碗里盛满了小麦,这里是设置拜天地的地方。
新人准备拜天地了,院子的里外挤满了围观看热闹的人乡亲们。司仪先宣布属相为鼠、虎犯冲的人回避一下,接着宣布拜堂,“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洞房里没有任何布置,昏暗的老房子没有任何的装饰,老房子平日里没有人住,只是老房子搁置了一张大铁床,床上搁着两床大红绸的被子,连床都没有铺,这就是洞房吗?林可不敢相信,不知道娘家人看到这样的情形会作何感想呢?林可感觉到自己没有被婆家人重视的失落感,异地他乡,结婚没有洞房,竟然是这样的待遇。
在林可的家乡里,结婚布置新房是大事,不但要有各种装饰,洞房布置得非常的喜庆,处处是双喜字,有新家具,大红的床单被罩,走进洞房就是一个红色的天地……
林可向云石提出了心头的疑惑,云石说,“家里人都在忙碌着酒席招待客人事宜,哪里有时间去布置什么新房?”他还说,“我们这边的风俗都是这样的”……
在这个昏暗破旧的院子里,林可脱下了婚纱,换上自己添置的新衣。坐了一会,后屋来人传话,“到后屋去了。”
在农村司仪(村里经验丰富的长辈)的引导下,先给辛苦忙碌的厨师们鞠躬,然后来到正屋门前,地上铺了一床被子,新人准备给出席的长辈们磕头。司仪每报一个长辈的称呼,新娘和新郎磕一次头,这时他们会递送上礼金,司仪还会把礼金多少报出来。
屋里有两个负责人,一个是司仪报称呼,另一个验钱收钱,记账。按照亲疏远亲开始,先从家里的老奶奶开始,司仪说,“给你奶奶磕头”,另一位喊着,“你奶奶送上500元。”清点无误后放进铺着大红纸的盆里,屋子里的长辈们一一点都到了,他们一一把钱送上来,由近及远,有老及少,磕完头,中午的喜宴正式开始了。
林可被安排在一帮小媳妇小姐妹中间。厨师开始忙着端菜上菜,林可正襟危坐着,这时司仪对林可说,“你准备10元钱给厨师。”当时她的衣服里没有口袋,找云石要了10元钱,司仪接过钱,递给了一位正在传菜的小伙。
菜很快上齐了,眼前的筷子龙飞凤舞起来。她没有戴眼睛,眼前的菜对她而言是一片茫然,只夹了眼前的一块,原来是猪蹄,太硬了,她只得放下,耳边只听到人声鼎沸,她保持着新娘的矜持,与整体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正当林可不知所措时,这时,小梅把她的眼镜拿来,她这才看清桌子上是什么菜,她想舀汤,这时一只苍蝇捷足先登落在勺子里,她赶紧把汤倒了,不知吃什么好,桌子上的苍蝇依然在飞舞着,不时有苍蝇奋不顾身,落入盘子里。这并不影响吃饭人的食欲,对这一切她们都习以为常,吃得风生水起,整个院子热闹非凡,客人食指大动。
下午2点,按当地风俗,新郎和新娘准备“拜门子”。在迎亲的喇叭吹着喜庆欢快的调子,林可与云石在二婶子的引领下,开始挨家挨户的“拜门子”。
拜门子是家中迎娶新人,在长辈的引导下,新人一一熟悉大家族里的门户,相当于向家族的人宣布家里添新人了。
村里人居住的比较紧凑,一排人家一字展开,前后有6排人家,每排大约六七户左右,被拜门子的人家门上都贴有大红帖子,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上四个字,林可愣是没认出来写的是什么字,更不知道表示什么意思。
老的风俗,新人拜门子要在人家门口磕头,如今风俗变了,拜门子用鞠躬表示即可,家里有人的,云石与人家打招呼,递烟、寒暄几句,告辞,再到另一家,一一拜完后方回来。
拜完门子,接着去祭拜先人,喇叭吹奏,在前面开路,二叔二婶在引路,来到了爷爷坟前,点燃一串鞭炮,烧一堆纸钱,新人在坟前磕头,告知先人家有喜事了,孙儿结婚了。
走出低洼不平的田埂,走到林荫小路上,此时夕阳已经西下,发出柔和金色的光泽。林可挽着云石的胳膊缓步行走在田间小道上,呼吸着原野上的清新自然的风。绿色的田野,如诗如画。
此刻的她是幸福的,她愿意与云石从此天长地久的扶持着走下去。她的内心又充满了幸福,她拥有了最质朴,最地道的乡土味十足的婚礼,这种淳朴乡风已经融入到她的生命里,她将恪守祖训,相夫教子,完成女人一生的重任和使命……
穿着高跟鞋子走了一天的林可,歇下来的时候,她才感到很疲惫,脚也走得酸疼。
此刻,她的内心感谢着公婆和云石给她一个充满仪式感的婚礼,尽管娘家无人在身边,无人见证和祝福,但有云石在,婚宴的庄严与承诺,幸福就在触手可及的身边。
晚上,吹喇叭的乡村演出队进行了一场乡土味十足的演出,打情骂俏的表演吸引着爱热闹的村人围观,林可与云石经过一天的奔波和忙碌,也累了。早早地回到前屋里休息了。
晚上继续安排着喜宴,按习俗,林可与云石应该给来客一一敬酒,公婆考虑到林可远道而来,没有让林可抛头露面,给长辈们一一敬酒致谢。
婚礼过去了,婆婆给林可一万元,云石还添加一元,说,“一万零一,万里挑一。”林可还很不好意思羞红了脸,“万里挑一”,她自知没有这样的出众,她甘愿做一个平凡的地道的媳妇,尽着为人妻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