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父子
随着尉迟恭把马槊递出，扎进最后一名李渊亲卫的胸膛，此时的临湖殿中，已经再也没有了站着的李渊亲卫。
原本静谧祥和的临湖殿此时血腥味几乎凝成了实质，呼吸进肺中的空气里有着浓的化不开的血腥气息。
“秦王。”
长孙无忌轻轻的唤了一声李世民。
李世民恍然回头，看着黑幽幽的通往后殿的通道，一步一步，踩着地上几乎齐脚踝的血水，慢慢的往里面走去。
画面中的李世民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画面外的李二陛下的心里，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画面中的自己。
非常识趣的，此时的大明宫中，没有一个人在场，李二陛下好像一名孤家寡人，看着若干年前的自己，慢慢的走向改变自己命运的那一条通道。
秦琼慢慢的来到众将身边，看着李世民走向黑暗之中，眼神复杂。
内殿也是一片漆黑，但是借着窗外洒落的月光，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在书桌后面，静静的坐着一个人。
“何至于此。”
低沉的声音从书桌后传来。
李世民低着头站在自己父亲身前，父子两人隔着一张桌子，虽然近在咫尺，但是两人都感觉这伸手可及的距离，好像永远都触碰不到。
“孩儿被逼无奈，但求自保。”
“你大哥和你三弟呢？”
李渊幽幽的问道。
沉默。
还是沉默。
李渊好像已经知道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结局，他叹了口气。
“看起来，这场争斗，你是唯一的胜利者。”
他站了起来，绕过书桌，来到了李世民的身前。
把手搭在了李世民的肩膀上，一如幼时那样。
“希望以后你的子嗣，不会像父皇这样吧。”
黑暗中，李世民的拳头默默握紧，他是如此用力，指甲戳破了肉皮，鲜血慢慢的溢出。
说完这句话，李渊没有回去，而是慢慢的往更深处的黑暗中走去，本来意气风发的大唐开国皇帝，此时像是突然老了几十岁一般。
李世民知道，他现在应该出去，迎接自己部下将士们的欢呼，安抚阵亡的将领和士卒，但是他一点都不想动，只是抬起头看着蹒跚前行的李渊。
“这大唐，就交给你了。”
李渊的身影即将消失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想要回头，最后还是背对着李世民，留下了作为皇帝的最后一句话。
随着话音的消失，整个画面彻底变成了一片漆黑。
三个血淋淋的大字，好像印在了屏幕上。
“玄武门！”
柳河看着视频，心情同样沉重。
作为历史上皇帝的典范，李世民虽然作为皇帝几乎无可指摘，但是他终生都无法逃避的一件事情，就是他是踩着自己的亲兄弟的尸骨，踏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而秦琼，作为柳河安排的第四名出场的武将，身上的李世民的烙印实在是太多太多，不管是征伐王世充、窦建德，还是参与玄武门之变，身后都是李世民的影子。
所以，与其说这一期是说的十大猛将之一的秦琼，还不如说是为李世民出场的一个预热。
可能是视频内容过于沉重的原因，当时柳河制作这一部分的时候，所用的时间也是最少的。
“秦琼，字叔宝。”
“隋末唐初人。”
“一生征战，为李唐皇朝的建立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逢战必当先，斩将刈旗无可当者。”
“后随李世民参加玄武门之变。”
“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
“文韬武略奇谋，
江山社稷胸腹。
堪笑贼眉鼠目辈，
冷觑英雄尘土。
雄信良朋救赎，
锏归马回翼虎。
劫波历尽千古将，
济南仍存公府。”（出自贴吧剑寒西风大佬的《西江月·秦琼》）
大幕缓缓落下，所有观看的人怅然若失。
虽然没有前面三人以一当千的战斗描写，但是在玄武门那种场景下，秦琼临危不惧，力挽狂澜的表现，丝毫不比前面的三人要差。
毕竟这是一场虽然短促，但是残酷程度远超前面，关系着自己的身家性命的战斗。
“恭喜秦琼获得能力：超脱。”
随着系统的一声提示音，秦琼只感觉自己浑身一轻，半生征伐中落下的大大小小的病根暗伤，好像全都消失不见。
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看着天上。
“这九霄，难道真的是仙人下凡吗？”
大明宫中的李二陛下，把自己关了起来，整整三天不吃不喝，旁人也不敢去劝解，毕竟这一期视频，虽然把秦琼列为第四名出场的武将，但是得到了不少好处的李二陛下却属于被撕破伤口了属于是。
属于大唐的英雄，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是所有关心着九霄中这个系列的观众们，更加期待了。
前面四人的经历已经如此传奇，不知道后面剩余的六人，会有什么样惊天动地的故事。
项羽已经彻底揭下了高冷的面纱，乐呵呵的翻来覆去看着前面四人的视频。
“亚父，孤最近受益良多啊，这四人，不管是赵云、吕布、薛仁贵还是秦琼，他们的武艺招法，都给了孤很大的启发，孤感觉自己的功力又有了进步。”
他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在这个年代，能和他交手的敌人，根本不用几乎二字，就是零，每次率军征伐，他都是首当其冲，也确确实实的在物理意义上做到了万人敌这个成就。
这也意味着，根本没有同等档次的武者可以供他磨练武技之用。
“如果能跟这些人见上一见，该有多好。”
又刷了一遍虎牢关三英战吕布的视频，项羽恋恋不舍的关上了视频。
“不光吕布，我看那关羽关云长，张飞张翼德，也是不世出的猛将，即使和吕布交不了手，跟他们两个打一打，也是极好的啊。”
“霸王，章邯二十万大军虎视眈眈，您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范增有些苦闷，自从九霄出现之后，项羽就开始了不务正业起来。
“放心，亚父，按那吕布所说，孤观那章邯二十万大军，不过土鸡瓦狗也，且让孤看一下，下一个出场的武将是谁。”
范增脸色一黑，拂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