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长孙谦礼的小计谋
紫宸殿内，弘治帝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李东阳、荆轲和张一。
“你们三个都没有办法吗？”
荆轲不语，张一则是摇头叹气。
李东阳想了想说。
“其实也有方法。”
李东阳说完，紫宸殿内的众人都看向李东阳。
李东阳不紧不慢的说道。
“既然张居正是以古制，出兵护卫。那只要太后回宫，张居正也就没有理由再包围令姜居了。”
荆轲闻言，立马出言反驳道。
“李大人此言过于儿戏，若是这返宫途中士兵反了，该当如何？”
李东阳笑着摇摇头。
“荆大人此言，似是已经坐实了张居正要造反。”
荆轲一时语塞，虽他一向不喜张居正，但却是直到现在他手上也并未有张居正要造反的证据。
此时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张一，开口说道。
“李大人此言，倒是点醒了微臣。我们一直觉得张首辅出兵围住令姜居，是意欲图谋不轨。”
“但会不会张首辅，此举只是向陛下和英国公示威呢？”
其实张一这番话，已经有大不敬之意了，但现在形势紧急，也没人在意这点问题。
高作御案之上的弘治帝，面色依然还是阴晴不定，小半晌后，才说道。
“李卿家之言，自是有道理，但朕不敢拿太后来赌啊。若但凡出点什么意外，朕愧对先皇。而且厚照应是也在令姜居。”
弘治帝此言一出，紫宸殿内又是一片死寂。
是的，没错。这时候谁敢咬定张居正不会反呢？即便李东阳，现下心中也是摇摆不定，因为他刚刚提出自己想法的时候，也确实遗漏了太子朱厚照。
就在此时，萧敬匆忙走了进来。
“禀陛下，京军总兵官长孙晟求见。”
弘治帝面露疑惑，心中不免思忖道：“他如何来了？”但是依然应道。
“宣进来吧。”
片刻之后，长孙晟便快步入殿。
“臣长孙晟，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弘治帝摆摆手：“起来吧。卿家此来，所为何事？”
长孙晟本就是一武人，说话倒也直接。
“禀陛下，小女刚刚匆忙来到京军大营，说是张居正出兵围了令姜居。更听闻太后和太子殿下尚在其中。臣下忧心不已，特此前来。”
弘治帝点头：“卿家所知，与事实并无不一。不过张首辅，乃是遵古制出兵护卫太后而已。”
弘治帝此言也是侧面说出这件事的尴尬之地，那就是张居正是依法行动，并无不妥，但确实威慑力十足。
长孙晟点头说道：“这点小女观音婢也和我说了，小女还猜测宫里现在可能既不敢堂而皇之违反古制，也不敢匆匆忙忙差人禀告太后和太子，让他们二人回宫。”
听到这，弘治帝倒是心中一惊。虽早闻长孙晟之女长孙谦礼才华横溢，但却不曾亲见，此刻闻其所言，倒是都能切中要害。
弘治帝呷了一口茶，缓缓道。
“卿之女看的很准，朕猜她应有解决之法。”
长孙晟恭敬回道。
“陛下谬赞。小女却有一计，臣下听来感觉可以一试。”
“哦？”
弘治帝面露喜色，忙是说道：“说来听听。”
长孙晟沉默了片刻，便开口说道。
“小女之计，便是由臣所辖制的京军入城，逮捕边安伯唐政诗，然后送至京军在京城的府衙大牢。”
李东阳闻言，好像想到了什么，忙说。
“老臣，若是没记错的话，京军府邸便在皇城门之下，若是京军逮捕边安伯，想必太后和太子必然是一路随行，那这。”
荆轲也是忙说：“李大人所说不错。一旦到了皇城这，禁军就可监管，护着太后和太子入宫。”
但是张一却说。
“臣觉得长孙大人，此法亦有不妥。这一路上金吾卫肯定也会随行，这么多人，一旦擦枪走火，后果不堪设想啊。”
弘治帝却是笑着摆摆手。
“卿家不要忘了，京军的职责是什么？”
张一想都没想便说：“卫戍京畿、查断奸佞。”
弘治帝点头：“对，便是张卿家所言。但京军无王命不得入城，纵有王命入城，也必须得有一部队换防出去。而且金吾卫的职责可只有戍卫一责。”
张一瞬间了然。
“陛下，是想借此机会把金吾卫换出去？”
弘治帝没有回答张一，只是问道。
“想必卿女，也安排了一个适合的罪名给了政诗吧。”
长孙晟很不合时宜的笑了。
“陛下，料事如神。小女观音婢听说谢家谢道韫入京之后，就赌气一直没有去找边安伯，但是私底下却是一直在关注边安伯的一言一行。前几天，他打听到边安伯在南山那，买地建宗门。”
说到这弘治帝似乎想到了什么，忙是翻阅御案上的奏折，没多时便找到了那个由厂卫送来的奏折。
“嗯，确有此事。”
长孙晟接着说：“南山，属臣下所辖之地。小女觉得边安伯在那里进行人口贩卖，臣觉得可能确有此事，又因为边安伯身份特殊。顺天府、大理寺恐不能秉公处理。所以小女觉得此事，还是理应由臣下处置。”
弘治帝听到此处，心中已是愁云消散。
当下拍板说道：“依卿家所言，速去办理。”
此时荆轲说道：“陛下，此事若是被英国公知道，恐有不妥。”
弘治帝摇摇头说道：“想来秦婉已在入京的路上了，有什么事等她来了，一查便知。”
闻言荆轲也不再多说什么，而长孙晟则是心情激动。
“臭小子，让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当作完全不知道婚约一事，这次你可落到老夫手里了。”
长孙晟一边想着怎么帮女儿长孙谦礼出气，一边快步出殿。
待长孙晟走后，李东阳笑着说道。
“总感觉长孙大人，有点激动啊。”
弘治帝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说道。
“要不是政诗那小子找出一堆奇奇怪怪的理由，长孙卿家的女儿两年前，本就该嫁到英国公府的。此次有这么个机会，不得给自己女儿出口气吗？”
李东阳闻言，也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
“陛下说的是，看来边安伯在京军大牢可得住上一段时间。”
而此时令姜居，忘情屋内。
本来一直处在熟睡中的唐政诗，却逐渐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