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谢道韫入京
在谢道韫这玩命的赶路下,半天的路程变得好似更短了,而被捆在马后的李老五已是奄奄一息。
“小环,前面就是京城了,我拖着人犯不好进城。你先去令喊下他,让他出来接我。”
小环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谢道韫一眼:“小姐,是担心不好进城,还是担心小伯爷被人抢功。”
“你这丫头哪这么多问题,快点去。”
小环走了一半又转头问道:“可是小姐,令姜居在哪啊?”
“允儿说的,京人人皆知,你直接问就行。”
宫门外。
朱厚照这几天忙的是脚不沾地,他压力大啊。
“老唐太不够义气了,既不点卯也不来查案,天天窝在府上倒腾他的报纸,本宫本宫定当参他一本。”
见朱厚照无能狂怒,身边的太监便试探性的说:“殿下说得对,边安伯那个人太不懂规矩了,得找机会治治。”
朱厚照听完面色不变,眼中则是露出一丝讥笑:“你什么东西,也敢在背后非议?”
太监一时吓得不敢说话。
“来个人去令姜居喊下唐政诗,跟他说本宫需要他,让他马上来,不然不投资了。”
一个侍卫弯腰领命,策马而去。
“唐政诗?您认识唐政诗?”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引起了朱厚照的注意,转头看向被侍卫拦住的小环。
“让她过来。”
朱厚照盯着小环看了半天:“你怎么认识唐政诗的?”
小环此时已经知道面前的是太子,有点紧张,一下子忘了怎么认识唐政诗的了,以至于愣在当场。
“对啊,我怎么认识小伯爷来着的?”
朱厚照也是傻了:你到底认不认识啊,难道这丫头失忆了?
一时无语,小半晌过去后,朱厚照已经对小环怎么认识唐政诗的,没兴趣了。但是小环很执着,依然在思考,毕竟太子没让走,她也走不了。
去通报的侍卫回来了,只不过脸上神情有些暗淡,只见他跪倒,很紧张的说:
“禀太子,边安伯说他的报社人齐了,目前不需要投资。”说完侍卫下意识咽了一口吐沫,他感觉他全身都在发抖。
朱厚照刚想破口大骂,就听见一旁深思的小环突然说:
“我想起来了,我是通过我家小姐谢道韫认识的小伯爷。”
此时朱厚照心里就一个问题:谢道韫又是谁?但是他很聪明的没再问。
“禀太子,奴婢可否先走?我家小姐还等着我去通知小伯爷出城相接。”
“哦,你确定你家小姐请的动他?”
小环没忍住,“噗哧”一笑:“禀太子,绝对请的动。”
朱厚照得到小环确定后,满意的点点头,对还跪在地上的侍卫说:“你再去请边安伯,就说那谁。”
小环很适时的提醒了一下朱厚照:“禀太子,是谢道韫。”
“对,就谢道韫在城门等他。”
侍卫心里默念几遍“谢道韫”,确认记住之后,便飞马离去。
小环心里一阵腹诽:“拜托太子殿下,我家小姐在城外,不在城门。”
这次很快,可以说非常快,唐政诗策马而来竟比给朱厚照复命的侍卫还快。
唐政诗先是急速给朱厚照见礼,然后看向小环:“你家小姐呢?不在这儿啊。”
“小姐在城外三公里处。”小环刚说完,唐政诗便策马离去了。
可怜的周厚照从头到尾连个字都没说出来,对着唐政诗离去的背影,一阵捶胸顿足。
“这还是人吗?还是兄弟吗?为了女人竟完全无视本宫?”
当然这一切唐政诗是毫不在乎地,策马疾驰,只为见到心中的白月光。
就在谢道韫一个人坐在树下,百无聊赖之时,远处传来唐政诗的声音。
“还挺快的,看的出他没耽误时间。”
谢道韫一边想着,一边站起身,朝着疾驰而来的唐政诗招手。
“你怎么来了?”翻身下马的唐政诗,特想上去抱一下。但考虑到这个时代的礼仪,还是算了。
谢道韫美眸一眨,俏皮的说道:“怎么不让来?”
“让的让的,新宅子的名字都是你。”
谢道韫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兴奋的男子,心中不免窃喜:还是在乎我的。
但她嘴上毫不留情:“哦,我听说院子的名字是“长孙谦礼最美丽”,报社的名字是“观音婢”。
霎时间,唐政诗沉默了,原本兴奋的脸上竟多了些许我很冤枉的神情。
瞧着唐政诗呆滞的表情,谢道韫就感到好笑,转身指了指地上半死不活的李老五说:“喏,路上碰到的,自称自己是皇宫凶杀案的制造者,给你了,去领赏吧。”
听到谢道韫主动岔开话题,唐政诗这才放下心,顺着谢道韫手指的方向看去。
“想来这人是被谢道韫一路拖过来的,这只剩半条命了。”
谢道韫见唐政诗面色古怪,便好奇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和他有私仇?”唐政诗试探性问了一句。
谢道韫拖着下巴想了想:“没有,但是我心里有火。”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唐政诗一眼。
唐政诗几乎是秒懂,当下不再多说,抱拳感谢。
“我知你心意,但是这功肯定不能我独揽,得给太子殿下。”
谢道韫沉思了一会:“随你。”说完谢道韫便要翻身上马。
“你和我同乘一匹吧。”
“为啥?”谢道韫一脸惊讶看向唐政诗。
唐政诗则是满不在乎地说:“你的马累了。”说话间手指向,那匹被谢道韫摧残的也只剩半条命的骏马。
“那。”没等谢道韫说完,唐政诗强行动粗把谢道韫抱上了自己的马,然后翻身上马,左手牵着谢道韫的马,右手从谢道韫身后抓住马缰。
“我发现几天不见,你更无赖了。”
唐政诗则是特意把身子往前又凑了凑,在谢道韫耳垂边吐着热气说:“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别在意。”
“哼。”
即便语言上再嫌弃唐政诗,但谢道韫身子很诚实,体温升高,面颊发红。而唐政诗则是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肆无忌惮的享受着谢道韫身上淡淡的香味。
二人就这么在极为克制的情况下,策马入京。
城门外的朱厚照依然处在凌乱中,不时望望城门看唐政诗回没回来,不时唉声叹气,感叹自己交友不慎。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城门卫的呵斥声:“站住!马后为何绑人!”
“我是边安伯,马后绑的乃是619皇宫凶杀案主要嫌疑犯,速速放行。”
朱厚照一听是唐政诗的声音,还听到嫌疑犯已经抓到了,心中大惊。
怎么的,你出去接个姑娘,还能接出个嫌疑犯?而本宫忙得脚不沾地,却一无所获?
当下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推开城门卫来到唐政诗二人面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迎面见到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大美女。
就在朱厚照感觉奇怪时,突然从女子后面冒出一个头,正是唐政诗,唐政诗看到朱厚照也是一惊。
“这家伙怎么在城门口?”
心中虽是不解,但还是和谢道韫耳语了一番,接着一起翻身下马,行礼:
“外臣唐政诗,拜见太子殿下。”
“草民谢道韫,拜见太子殿下。”
朱厚照摆摆手:“起来吧。”
“太子,你咋在这?”
朱厚照看着问出这个问题的唐政诗,心里一阵唏嘘,半晌没说话。
谢道韫见太子朱厚照没说话而且脸色很古怪,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忙岔开话题说:
“禀殿下,草民进京的路上偶遇自称619皇宫凶杀案的案犯,特此制服,送来给殿下。”
听到“案犯”,朱厚照这才从失落中走出,露出一丝喜色,很傲娇的一把推开唐政诗,来到马后。
然后整个人傻了。
“这谢道韫是个狠人啊。”随后对唐政诗没什么怨恨了,反而带有一丝同情。
小环偷偷挤了过去,小声说:“小伯爷,您刚刚走之前,不是刚和太子殿下见过吗?”
唐政诗顿时傻了,心中百感交集,竟是忘得一干二净。谢道韫则是捂着脑袋,实是无力吐槽。
也亏了朱厚照这个人比较豁达,而且也真的喜欢唐政诗在一起,不然早发飙治罪了。
“嗯,谢道韫是吧。你确定是案犯吗?”
谢道韫忙是恭敬答道:“此人自称李老五,且对其中细节说的有鼻子有眼,还特意提到杀了一个太监。”
“哦?死了一个太监也知道啊。”朱厚照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冷冷看向地上如死狗一般的李老五。
谢道韫又说:“草民想来,能入皇城的必不可能是寻常人家,但此人言行粗鄙,料来是有人安排进入,加上619又是太后寿诞日。所以草民推断此人应是被雇佣的,所以防止他自杀,一路上都塞住嘴,绑其四肢。”
朱厚照听谢道韫分析,连连点头,并且疯狂白眼看向唐政诗。
唐政诗很淡然,双手一摊,爱咋咋滴,我就是懒,我就是矿工。
“这样吧,案犯既是你抓住的,你又和边安伯唐懒蛋关系不浅,那就随本宫一道入宫,回禀圣上。”
谢道韫一惊:“不妥吧?”
“妥,怎么不妥?总不能把功劳算到本宫和唐懒蛋身上吧?”说着眉毛一挑看向一脸便秘的唐政诗。
“唐懒蛋,你要是不是太子,老子现在就把你拆了。”
“不能气,不能气,他是太子。”
唐政诗脸上便秘之色慢慢消散,很机械的说:“太子说得对。”
“但是懒蛋觉得,尚还不能称为案犯,只能用嫌疑犯,毕竟没有经过堂审。”
“但是进宫复旨,自是应该,陛下这几天应该也是忧虑的很。”
听到唐政诗如此乖巧的称自己为懒蛋,朱厚照和谢道韫都笑了。
接着三人便在侍卫的护卫下,匆匆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