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板娘的怒火
顾悦没有回答，可是比对结果的确让她惊喜，她高兴的拿着手里的链子说道：“完全符合。”
“太好了。”徐诚激动的往外走，顾悦出声把他拦了下来，“链子上的缝隙里有血迹，我直接把证据拿到痕检科了，还有……”
顾悦看了一眼死者的手指说道：“血迹应该是死者的。”
“明白了。”徐诚朝顾悦点了点头，朝着审讯室走去。
刘刚刚刚被送走，又被带了过来，这一次徐诚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打开了话题：“说吧，你杀人的经过。”
“警官，没有证据你不能这么血口喷人的。”刘刚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您不能看我老实就随便污蔑我啊。”
“到现在了你还死不承认是吧？”徐诚站了起来走到了刘刚的面前，狠狠的说道，“你不是要证据吗？你自己心知肚明，你用什么杀死的张美，我也是佩服你的勇气，竟然敢把凶器戴在脖子里。”
刘刚听到这里似乎有些慌张了，他抬头看着徐诚，“真诚”的说道：“警察大人，人真不是我杀的。”
刘刚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抬头看着警察又补充了一句：“那条金链子是我今天早上捡的。”
“哦？是吗？”徐城突然笑着朝前走了几步，“刘刚，你是洗脚城的老板，这件事应该有人知道吧？”
刘刚听见徐城说他是洗脚城老板的时候也是惊讶了一下，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可是没有想到警察竟然这么快就调查到了。
“你带着金链子出入那里的时候，应该也有很多人看到吧？”徐城很自信的说到，“如果你想要证据，你觉得很难吗？”
“我真的是冤枉的……”刘刚还在挣扎，可是徐城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刘刚，到了现在你还在狡辩。”徐诚“啪”的一声拍着桌子上，瞪着他说道，“如果人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在你的链子上为什么会出现死者的血迹？”
徐诚虽然说的是猜测，但是证据，很快就会出结果。
刘刚沉默了，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许久才说道：“我承认人是我杀的，可我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小心才……”
徐诚见过很多这样的人，此时懒得听他继续解释下去。
“我不想听你狡辩，夜里杀人，早上你为什么又去了那里？”
“我……”
徐诚看刘刚有些难以开口的样子，索性替他说了。
“是想处理尸体？”徐诚朝着刘刚冷笑了一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这一次，他语气平静了许多，毕竟，终于快要知道真相了。
“你是洗脚城的老板，第一次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徐诚的声音慷锵有力，刘刚却沉默了。
刘刚不说话，可是徐诚却没有停下。
“说吧，那么大一家店，如果没有人帮你，死者那么大的体积，你怎么出的了店门，除了你，还有什么同伙？”
“警官先生，我哪里有什么同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天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之间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等我在那个房间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怎么杀死她的，警官，你们要相信我啊……”
刘刚依然露出一副很真诚的样子为自己辩解，他眼中的泪水仿佛自己真的是被冤枉了一般，可是无论是醉酒杀人还是他在清醒状态下杀人。
他杀人了，是不争的事实。
坐牢，不可避免，就是多久的问题。
顾悦和柴柯说过，嫌疑人可能喝酒了，徐诚觉得刘刚的话是可信的。
刘刚最后看着徐诚默不作声，只是盯着他看，他也沉默一下，也许在为自己想什么辩词，徐诚却直接让人把他带了出去。
根据匿名举报他们的男子所说，如果刘刚真的是老板，老板娘是否又知道些什么，他一大早明目张胆的去洗脚城搬运尸体，又是谁在协助他？
徐诚让人把何琪带了过来，他们看着何琪没有说话，而何琪依然一副悠哉的样子。
“刘刚交代了，人是他杀的。”徐诚缓缓说道，希望在老板娘的嘴里再撬出些什么，“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警官，有烟吗？”何琪和第一次一样，开口给警察们要了烟，只是这一次，徐诚看了身边的人一眼，让人递给了她。
徐诚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有话要讲，脾气也好了许多，还亲自给她点了烟，那股轻烟升起，何琪依然翘着二郎腿，头发理的很顺，妆容精致，薄唇轻启，如果不是坐在这里，她一定会让很多人着迷。
与她刚被抓来的时候相比，她的眼睛里有了些疲惫，她抬起手里的镣铐，将烟凑到嘴边吸了几口，沉默了一会儿。
警察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待她那根香烟抽完了，将烟蒂丢在地上，熟练的用脚踩灭了，似乎是在发泄什么似的，她踩的有些用力。
徐诚的耐心也有限，没有等她开口，率先问了出来：“你……”
顾悦从痕检科出来，此时正站在审讯室的窗前，只见何琪缓缓转过身来，突然抬眼瞅了他们两个几眼，仍然是一副悠闲的样子，丝毫没有被关在警局里的紧张感。
她看着徐诚，慢悠悠的说道：“刘刚会被判多少年？”
徐诚以为何琪是在关心刘刚，因为听说他们俩是夫妻。
他靠在审讯室的桌子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回答道：“刘刚说他是醉酒杀人，一直说自己并非故意的，如果他的话属实，这种情况，至少三年以上，情节严重，也许会无期。当然，我们会继续调查证据，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何琪却突然冷哼了一声，眉眼之间竟然笑了，仿佛是听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她舔了一下嘴唇，淡淡道：“好人？”
她看着徐诚觉得有些讽刺，她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盯着徐诚说道：“杀人了竟然不被枪毙，至少也得是无期，若真的是仅仅三年……那可真是太便宜他了。”
顾悦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面前的女人，她从头到尾的表情都很镇定，准确来说，是有些不在乎。
她不在乎自己有没有罪，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判罪，更加不在乎……她现在的处境。
她仿佛在人世间已经经历了许多沧桑一般，顾悦不知为何，觉得她露出了一股“睿智”的光，在一个靠着卖肉的女人身上……
但是，顾悦看着何琪，就是这样觉得，而且，何琪沉默许久，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比如你们打算如何运送尸体，又如何处理？”徐诚见她不说话，便开门见山的问了。
何琪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徐诚，仿佛是一个历经风霜的老人一般，慢悠悠的说道：“还能怎么做？大概和以前一样吧，找个地方埋了吧。”
徐诚本来放下的心却突然提了起来，原本靠在桌子上，此时收回了他的大长腿，放下了自己的双臂，直直的站好，他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刚想开口问，便听见何琪继续说了下去。
“警官先生，他这种人，下地狱都算便宜他了，如果杀一个人判三年，那杀了十几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