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谈话（上）
“林泽队长吗？你的目的和凌雯相同吗？”
神色恢复如常，望着天花板，很平静问道。
作为凌雯的队长，很容易让人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是一伙的。
干笑了声，林泽拉着把椅子到床边坐下，开口道：“这可不说不准，当你要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想成为灵环者？”
有转机？启寻眼底有些许波澜，快速思索着林泽的意思。
沉默片刻，启寻突然问道：“说了你会信么？”
林泽靠着椅背，双手环抱，微笑道。
“那要看你怎么说了，有些废话就不要说了，傻子就别指望了。”
意思很明显，不要说那些场面话，空话，说的话务实些，现在这种情况还只会说大话的人，不是非傻既蠢。后半句则是说给门外的凌雯听的，扶持这种人还不如老老实实在江华域干到退休。
启寻很爽快地开口了：“保护好我在乎的人。”
“就这？”林泽有些不屑翻了下白眼，直接道，“那我答应保你家人平安，你就可以退出了？凌雯应该跟你说了我们的身份，你应该知道我们有能力做出这样的承诺。”
这答案他根本不信，虽然这回答确实很实在，但现在什么社会？有那么容易出事吗？凌雯也是有些无语的撇撇嘴，就这理由你下午那么玩命，你这说辞和我提出来的条件不一码事么？
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启寻也有些头大，我说真正原因你这小瘪三听得懂吗？况且脑子里的秘密是能随便跟你说的吗？
突然间气氛有些凝滞，过了半晌，林泽打破了平静。
“你这个年纪确实很难说出让我满意的回答，当你这犟还是挺讨喜的，所以换个方式，我问你问题，你给我答案。”
说完他站起身摇了摇头，笑呵呵说着。目光锁定启寻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你觉得你成为灵环者后，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感受到了林泽的眼神，不同于凌雯那种高高在上，而是让人感到有些压抑的压迫感，这也让启寻明白这问题的回答不能马虎了，保持沉默在这问题上不管用了。
这个问题也不能从语气上听出林泽任何的态度，有什么不同？不同很多啊，体质强大，五感敏锐，但这么浅显肯定无法让林泽满意，要是真这么回答怕是真要被当傻子了。
回想了自觉醒以来启寻碰到的大多开脉者，他们大都有种共同点，对普通人的漠视，不在意。仿若二者有了本质上的区别。
这种态度启寻感到恶心，这不过只是弱肉强食的体现罢了。
所以与其说开脉者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只是强弱不同罢了。”
这就是启寻的答案，语气平淡，双眸也直面那充满压迫的目光。
二人眼神交锋，好似有微光凭空产生，林泽也第一次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孩子，这么透彻的回答不应该从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口中说出。
所以他想从启寻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可此次却从少年的眼神感觉到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沧桑。
又过了几分钟，事情不对劲了起来。
“这小子好不识抬举，不会知难而退吗？还看？我还能瞪不过你？”
一直维持着目光压迫的林泽此时很想给启寻来几个爆栗，要不是启寻的回复挺不错的，就凭他现在这行为，林泽很想叫凌雯进来来个混合双打。
殊不知此时启寻陷入了回忆中，记忆里的他深受重伤，四周一群人比拼命保护着他，周围人的鲜血不断喷洒，人也一个接一个倒下。
一滴清泪，滑落眼角。
“嗯？”
林泽自然注意到了这点，有些疑惑，拿手在启寻面前晃了晃。
“靠！这小子走神了，合着我跟个二五八十样，对着空气较劲？”
内心悲愤，想给启寻一大逼兜子，可想到自己这一掌下去这小子可能会吃不住，还是收了手，反正没人看到，不影响他的光辉形象。
平复了心情，没去打扰启寻，林泽坐在椅子上揣摩着刚刚听到的答案，顺便揉了揉有些发涩的双眼。
“强弱？那对于这小子来说强弱到底意味着什么？”
林泽摸着下巴呢喃着，也是在想知道对于启寻来说什么是强者。
“强者，敢为弱者开生路。”
不知道启寻是否听清楚了林泽的低语，但他给出了这句话。
“好！”
听见这句话的林泽愣了下，立马应声叫好，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启寻的肩膀上，把不知是否还在回忆的启寻拉回了现实之中，并且咬着牙又流出了一滴眼泪。
强忍着没有叫出来，林泽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帮他把胳膊处脱臼的骨头接了回去。
干咳了两声，林泽按下心中的赞赏，恢复威严的神情，语气咄咄逼人。
“你的回答很好，但还有问题，你是怎么和知鸟阁产生联系的？你要老老实实回答。前面的你要是回答的让我不满意，最多被我废了灵脉。这个问题你回答不好，进去蹲十几年的都算轻的了。”
之前林泽知道启寻和知鸟阁有联系，除了刚开始有些震惊，也觉得眼前这孩子不会和知鸟阁有多深的联系，毕竟以知鸟阁的行事方法来判断，不会去主动接触这样的毛头小子。
但林泽知道启寻袋子里的东西的价值的时候，对自己的想法有了些动摇，什么样的毛头小子会让知鸟阁拿出这么多价值不菲的物品？
之所以没有直接问，是想先听听启寻对于灵环者的想法是什么，有没有被知鸟阁洗脑，不过现在看来并没有，这也让林泽有些好奇，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让知鸟阁出这么大的血。
见到启寻不说话，林泽以为这孩子是怕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在犹豫，他也不保持严肃的面孔，而是语气轻松的宽慰道。
“只要你实话实话，我们核实后，没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就没事了。记住是，要实事求是，如果你被我们发现你说的与我们调查有不实的地方，别怪我不念旧情。”
旧情？启寻嘴角抽了抽，要不是你救过我们一家，我对你们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
不过他心思也活络了起来，因为林泽的话很明显有些偏袒的意味了，要是那个老女人来怕是现在已经把他拿下押到百察局里审问了。
揽云大厦的事情已经藏不住了，说是肯定要说了，可怎么说就是门艺术了，这需要启寻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