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镜面海域
大海之上，两边外形完全不同的量产型舰队以大海为战场不停地炮击轰鸣，时而有战舰被命中炸开，燃烧的火焰蔓延在海面上，随后又很快熄灭，残骸之上冒出漆黑的烟雾。
这场交锋持续了接近两个小时，塞壬方在损失将近60％的舰队后开始缓缓撤退，企业这边的舰队也是有所损失仅仅用舰载机进行后续跟进轰炸，几支舰队收拢阵型进行修整。
“呼。”
重巡母舰中，周贺双手离开键盘长舒一口气，根据欧根亲王的指令完成了蹲点埋伏，但后续塞壬缓过神来开始跟他火拼，要不是他操作得当预判了受损，恐怕会当场损失五艘重巡。
现在受损的重巡被他调动到了重樱舰队旁侧——补给舰和维修船都在她们这边。
“主上辛苦了。”
天城走过来双手按在周贺的肩膀上轻捏，偏头询问同样靠近的翔鹤：“塞壬会在损失过半后自主完成撤退吗？”
翔鹤柳眉微蹙，摇头说明：“就目前而言塞壬内部也有舰队的分级，其中遭遇战和对我们的拦截战会打到全军覆没为止，对我军基地展开的攻坚战则是会在失去母舰后撤退，这几支舰队看似属于巡逻分类，实际上也属于遭遇战，按照常理不会撤退。”
“也就是说。”
天城若有所思：“塞壬的后面隐藏着类似母舰或是指挥者的存在在进行引导？”
“大概率是这样。”
翔鹤说着扭头看向羽黑：“航母编队那边怎么说，有发现什么东西吗？”
这边确实在打，但在开打之前就有很多侦察机穿过了这片战场进行深入的探索，理应有所发现。
指挥台上的羽黑正在对每个舰队受损的重巡进行分类调动，闻言连通了和企业那边的通讯进行简单的询问，听到那边的通告后神色凝重了些许：
“在东北方向600公里的位置发现了疑似塞壬基地的建筑岛屿，其余方向的舰载机皆被塞壬的母舰发现后击落，已知数量是6艘。”
“目前量产型塞壬正在往基地那边靠拢，似乎是等待我们发起进攻。”
羽黑一边说，周贺这边也得到了一些图片，都是塞壬朝着某个方向汇聚的照片，他细数了里面的船数，量产型和母舰的数量比他们这边还多，再加上它们背靠作战基地，真打起来恐怕有点难度。
最后是一张超远距离的拍摄图，里面可以看到有一座岛屿两面被堆起了岸堤，内部有明显的飞行跑道和建筑形状，码头延伸到外侧，是比较常见的军事基地形态。
“这是不是有点，普通？”
周贺仔细瞅瞅，这和他预想的塞壬基地不一样啊，难不成塞壬为了配合这边的科技树还专门融入了分段？
“不要掉以轻心，塞壬总是会做出一些让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出发后我和瑞鹤下船进行二次侦查，确保信息的可靠性。”
翔鹤出声提醒周贺，这些年她们的科技在变强，但塞壬的科技水准也是肉眼可见得在变强，甚至在某些方面压住了她们，在卫星无法触及的这边海域，要谨慎再谨慎地进行判断。
“那就麻烦两位了。”
周贺嗯了一声，自家奥古斯特在数据上面其实挺强的，但是东北方向是欧根亲王准备前进的方向，奥古斯特没有先一步拿到情报，说明她的侦察机被提前击落了，估摸着是开飞机的技术不太到位。
战斗结束后不久，联合舰队开始减速修整，按照企业的话是在半个小时后展开临时的会议，周贺索性让欧根亲王来母舰一趟——带着北风，两位加起来的能量收集数值在192，后续展开攻坚战就没有相处时间了，得先把能量拿了。
周贺起身出门上厕所，再回来时羽黑从睡衣换成了短袖短裤，可爱度下降，并不算长的单马尾增添了飒爽度，瑞鹤也从外面回来了，她笑着朝周贺招手：“这场仗打下来感觉如何？”
“没啥感觉，在后方太安稳了。”
周贺摊手，几支舰队顶在前面，开打的时候塞壬距离母舰至少有50公里的距离，别说被针对了，稳得简直跟出门旅游一样。
不过因为能听到炮击声，代入感比在基地里待着要强不少。
“哦？”
瑞鹤双手抱胸笑了两声：“这么说，周贺你喜欢冲在前面？”
“那肯定啊，参控主炮和塞壬对轰多爽快。”
周贺走近后耸肩：“不过在这后方也有好处，可以通过观察积累未来用得上的细节。”
想到这他不由想到了欧根亲王埋伏成功的那一波，好奇地询问翔鹤三人，塞壬是睁眼瞎吗？都钻进人家的火力覆盖区了都不带有反应的。
“指令优先度的缘故吧？”
羽黑想想回答：“量产型并没有你想象中得那么智能灵活，高优先度的指令会盖过优先度较低的重复指令，所以才需要我们一直在这里看着。”
按照专业的说辞就是巡逻的塞壬在队友遭到袭击后会优先赶往支援，期间路上就会放松侦查力度——ai终究只是ai，遇到预定指令外的情况很难灵活地应对。
“是吗。”
周贺感觉欧根亲王还是有点东西的呀，看那个熟练度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请教过工作上的事情，周贺靠在墙边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多了，估摸着这次会议结束还能留欧根亲王吃顿饭，此外他看了一眼讯号，显示是圈外，心头莫名一跳看向羽黑：“母舰不能对冲掉这边的屏蔽障碍吗？”
“嗯？不行，覆盖这里的是另外的技术…确实奇怪，我们和基地那边已经断开连接了，但是和左右的船倒是可以互相连通。”
羽黑说着也感觉到些许诧异，这种情况不像是单方面的干扰，而是将里外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嘶。”
周贺听着就感觉很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哪里有问题，仔细琢磨后想到了一个游戏中的词汇：镜面海域。
这是碧蓝航线游戏里面活动时经常采用的一种设定，但是这个设定蛮啾又没有给出具体的内容，大概的体现就是突然让一片区域出现联络故障，然后塞进去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对舰娘们进行妨碍，像是突起迷雾让队伍走散，突然出现一座冰山把队伍隔断，又出现奇怪的建筑之类的。
如果他们所在的世界是塞壬的实验世界，那么镜面海域就类似于一个小号的实验区域，想整什么花活儿要看里面塞壬的心情。
“怎么了？这个表情。”
羽黑就坐在他的不远处，对他的变脸行为看的是一清二楚。
“没。”
周贺摇头：“只是觉得我们是不是进了塞壬的圈套。”
“这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我们的目的就是粉碎塞壬的军事基地，既然发现了，就没有退避的必要。”
羽黑摸摸手背，主动挑起战争必然存在风险，如果因为有风险而选择退避，那也对自己太没有自信了。
“嘛~只要做好侦查工作，塞壬就是想做什么也能很快发现。”
翔鹤适时地加入话题，不过话是这么说，她的心里确实升起了十分的警惕，周贺能完成对沉船的再建造技术说明他的魔方技术储量站在了当今世界最前列，此时突然有所感触，那绝对是曾经接触或是设想过类似的技术。
她语气舒缓地安抚了周贺，趁着瑞鹤上来笑问周贺是不是害怕的机会走到一旁，以观看雷达反应的动作将他警惕的内容告知了后续跟进的信浓。
大白狐狸对这个情报颇为惊讶，沉吟后给出的指令是静待变化：她在梦境中也曾接触过类似的场景，并不知晓原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老是会有自称测试者的塞壬过来找茬，有时她能赢，有时她会输。
难道今天会复刻梦境中的事情？
而翔鹤的小动作，被天城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
短暂的闲暇时间过后，企业召开了会议，是以投影的形式让四艘母舰上的人进行面对面联络交谈，周贺在旁边瞅了一眼才发现英王乔治五世没有去前面指挥，而是在航母的母舰里，难怪不管白天还是晚上羽黑总是能问到情报。
“主上，欧根亲王她们到了。”
天城拉扯了周贺，牵着他的袖子半拉地带着他走出了指挥舱，确定后面没人跟来后才小声把翔鹤她们的小动作告知，并询问周贺突然警惕的缘由。
“这种隔绝的技术和我映像中的某种技术有些类似，只不过目前没有动静，不能肯定。”
周贺简易地解释了一番，在游戏里面一队六个舰娘能打穿几十上百艘塞壬，镜面海域也就那么回事儿，但如果在现实里遇到了，那基本上就是走在完犊子的路上，看来他得早做打算。
两人一路说就来到了甲板上，欧根亲王已经等候多时，看到周贺出现后故作矜持地招了招手，旁边的北风就没那么讲究了，举双手呼唤周贺放梯子。
“刚才的战斗打得很漂亮，我为你们感到自豪。”
把人接上来，周贺以鼓励的名义拍拍两人的肩膀，收纳了高达63点的能量数值，两场战斗让他的能量储存总值增加到了145点，已经连本带利地赚回来了，果然塔塔开才是来能量最快的途径。
“这些场面话就免了，下次记得别在交战的时候走神。”
欧根亲王抬手戳了戳他的左肩，要是换成普通下属，必须安排去扫一个月的厕所。
周贺笑了笑，示意里面在开会，要不要去瞅瞅。
“没有必要，后续的攻坚战我们先做观望。”
欧根亲王直接否定，想要在海战上以少胜多得打一个出其不意，她打算让这群人先去吸引火力，自己找机会切割战场。
“我赞成，到时候欧根你们优先注意人形态的塞壬，在侦查的照片里没有，可能是藏在了别的地方，进军后让奥古斯特注意侧移的情况，以免被塞壬反包围。”
现场都是自家人，周贺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那些人型态的执行者是塞壬量产型里面的中坚力量，既然这里有塞壬的基地，那绝对会有执行者在。
“知道。”
欧根亲王眼神微冷，之前她就是被人形态的塞壬给包围了，其中有一个明显拥有智慧的个体，她永远都忘不掉对面看着她那冰冷又失望的神态。
如果说唤醒俾斯麦重振铁血荣光是她的第一目标，那干碎这些傲慢该死的塞壬就是她的第二目标。
“别上头，情况不妙就撤，我们现在的目标可不是可塞壬死磕到底。”
周贺小手不太老实地牵住了欧根的手掌，或许是航速太快海风太冷，手感有些冰凉，他两只手一起搓了搓，然后就被欧根亲王踢了一脚，抬头就看到她面露凶光，顿时轻咳两声：“留下吃顿饭再走吧，也到中午了。”
“真是悠闲啊。”
欧根亲王撇嘴，但也没有拒绝，由着周贺笑呵呵地牵她走进船舱，北风和天城跟在后面看着露出笑容。
路途周贺嘘寒问暖，顺带询问了埃吉尔她们的状态，有无受伤，并表示被中破-也就是主炮受损的情况下直接就来他这里接受治疗，避免受到二次伤害。
路过指挥舱时他探头瞅了一眼，估计是攻坚战的难度确实很高，讨论还没有结束，给了发现他们的瑞鹤一个眼神后直接开溜，钻进了烹饪室。
这里面的初始状态是厨具有但没有碗筷，经由翔鹤接手后，不仅有了碗筷，还有叠放一旁的手套围裙以及各种调味料，让这冰冷的空间多出了人性的温暖。
‘要是能把翔鹤太太娶回来就好了。’
周贺从冰箱里翻找食材，暗自思索自己今后和重樱的合作框架，平时多留意一些都无所谓，得想办法让自己过上舒适的小日子。
说来他记得重樱的超巡吾妻也是贤惠特性，要不然他找机会再建造几次？反正也就那几艘超巡，直接全叫出来也没所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