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混沌本源
震撼于废墟中的建筑，更震撼于这建筑中散乱的人群。
眼前这建筑如通天之塔，由下向上似是一圈圈缩小的圆环，层叠着耸入云端，古朴大气之感超脱于这个时代，在这方宇宙，宣泄的淋漓尽致。
在高塔最下层的圆环上，一扇巨大的黑色门户紧紧关闭，黑色门户的正中央，一个火红的赤日镌刻其上。
当然，如果吴尧发现不刻意仔细观察，第一眼看到虽然肯定是这巨门上的赤日，但他的第二眼一定很难忽略高塔上那由圆环层叠后组成的，硕大却完全不同的图案。
吴尧粗略的数了数，从高塔最下层起，圆环组合起来的图案竟有整整四个，而这高塔上的圆环也由下至上分成了黑、蓝、黄、红四种颜色！
又靠近了一些，吴尧突然发现，高塔之上的每一层圆环，都隐隐能看到人流涌动，之前他以为是高塔的颜色，却在此时才看到，那分明是每一层圆环上，众多人群的穿着，将高塔上的圆环渲染成了对应的颜色。而这每一层圆环上人群的衣着颜色，就像是森严的规矩，隔离了每一层高塔，让它泾渭分明！
而高塔之外，又有无数的飞船环绕进出，那些飞船也按照高塔上的颜色相互区分，将神秘感烘托更甚，只是这飞船中，并没有黑色的……
在前来的路上，吴尧一直都在观察现在所在的这座废墟，可以推断出原来城市的风格，和自己所处的时空中的大城市是非常相似的。
也就是说，结合吴尧在第46号宇宙中观察和了解到的，当前的第83号宇宙，至少在破灭前的科技和文化水平与自己第97号宇宙的差距没有那么大。
也正是因此，吴尧在看到这屹立在废墟中的建筑时才会如此震撼：无论是这高塔，还是这飞船，这完全就不应该是这个时代应有的产物！
这方已经处于半破灭状态的第83号宇宙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看这巨塔的样子，似是跟所谓的赤日小队有着脱不开的关联。
吴尧摇了摇头，与其想那么多，不如亲身去看看，毕竟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其他什么可以给自己指路的方法了。
从自身的时空环中取出一套和最下层高塔颜色相近的衣服穿上，将手腕的时空环收好，躲了个角落思忖片刻，吴尧这才继续向着高塔靠近。
“站住！你叫什么名字？”
吴尧刚靠近到高塔巨门近百米的位置，一束探照光立马聚集，锁定了吴尧。吴尧纵使早有准备，但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心突了突，强行镇定下来，吴尧能感觉到，如果自己没有给出说得过去的答案的话，等下锁定自己的就一定不是这探照光了。
吴尧搓了搓手，脸上已经带上笑容，看不到询问自己的人身在何处，他便看着城门，眼里满含诚意。
“大人好，小人名叫吴迪，刚从外面探险回来。还请大人行个方便，让我进去。”
“哦？探险，你可知塔主有令，凡黑衣居民不得出天塔半步，违令者斩！”
一句话出，吴尧双眼睁大，他说怎么在这高塔外面的废墟中一个人都看不到，原来这所谓的天塔塔主早有命令，黑衣居民不可以出塔！只是，吴尧想到这，他瞬间明白自己之前的感觉没错，随即笑颜不改。
“小人也知道塔主大人早有严令，所以要放在平时，纵使小人有百八十个胆子，也绝不敢出塔，只是这次小人却是无可奈何，身不由己啊！”
说到最后，吴尧还郑重其事的叹了口气，显现出自己被逼迫的样子。
那守门人看着吴尧时，也是皱了皱眉，他之所以没有在看到吴尧的第一时间就按照塔主的命令，将吴尧直接击杀，就是因为他可以很肯定的说，在他镇守塔门的这段时间，绝对没有半个黑衣居民从塔内出来，但眼前这人，又确实是从外面废墟回来的！这其中，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天塔守门人这个位置，看似不高，但是却是很多人向往的位置。这个位置掌管着整座天塔最大的进出方式，所有的大型器械或者大量的人口流动，都要从塔门经过，这也导致但凡处在这个位置的人，都代表着你入了天塔最顶层红衣的眼，是他们的绝对亲信。
所以这个守门人可是非常清楚，在整座天塔中，塔主只是名义上的天塔执掌者，他并不是唯一的红衣，也不是唯一具有话语权的人。
想到这，守门人眯了眯眼，看向吴尧，没有继续发问，他在等吴尧自己说。
果然，在吴尧长叹口气后，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中带上了一丝悲切。
“小人也不瞒大人了，这次小人出塔不是走的常规渠道，而是一位大人物用的飞船将小人和其他人送到了外面去寻找和查探一些东西。只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意外，没有人来接我们，除了小人以外，他们…他们都死了，只有小人历尽千辛坐着最后一架逃生舱，带着消息回到了这里！”
守门人听了吴尧此话，皱眉更深，天塔内的黑衣和蓝衣都是这方宇宙的土著，因为土著对于自己的宇宙肯定更了解，也经常会有高层派遣一部分黑衣出去探险，不过一般这种派遣都是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
因为即便是破灭了宇宙的土著，也是很有可能出现不少成为中坚力量的人物，甚至运势极好的一小部分人，会在宇宙之子死后意外得到一部分的混沌力量，最后就算没办法成长到跟宇宙之子比肩的地步，也不会差太多！
他们赤日组织的人，更能理解这一个概念，因为他们本就是从破灭宇宙中出来的！
但此刻吴尧说的是什么？随他同行的黑衣都死完了，这就算了，连接他回来的飞船都没有，这不是认定他必死无疑是什么？
这要是宣扬出去了，他们赤日组织必定内部动荡，这可是断自己根基的行为！
可是就算让这人去指认，又能如何？以他目前对于天塔那几个红衣的了解，就算塔主愿意站在吴尧这边，但其他几个红衣也很大概率会把这件事当成污蔑，然后通过处死吴尧的方式压下来。
赤日组织组建到现在几十年了，纵使一直在从新的破灭宇宙吸收新鲜血液，但现在的众多高层却已经是创立之初那一批人的后代。
天生居于高位的他们，并没有经历过宇宙之子死亡时，面对宇宙破灭的绝望感，所以他们无论再怎么体恤下属，也不可能做到他们父辈的程度。
守门人此刻有些同情吴尧了，他也经历过他自己所在宇宙的破灭，他也品尝过那种窒息的感觉，但他拼尽全力一步步崛起，最终花费十数年后坐到了现在的位置。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吴尧可能是其他宇宙的宇宙之子流落至此，因为之前从未有过宇宙之子去其他破灭宇宙的先例！
对于那些宇宙间交手的人来说，完好的宇宙和混沌凝聚的时空海才是最为主要的战场，因为只有在那里，才能够发现更加稀缺的宇宙材料，才能体会到更为完整混沌规则！开始破灭的宇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已经失去了资格的失败者，除了归于混沌，重新演化以外基本没有别的用途。
在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人也发现破灭的宇宙会更容易显现出自身的混沌规则，但当他们将十几个破灭宇宙情况总结在一起时，却发现这些显露出来的混沌规则不仅不够完整，甚至破碎了大半！虽然获取方式简单，却对他们来说，不仅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最后获取的规则碎片也毫无意义，还不如在时空海简单的一次机遇，所以渐渐的他们也就放弃了。
现如今仍然在不遗余力花费人力物力对破灭宇宙下手的，也就只有赤日这种需要‘特殊补给’的组织了。
沉默半许，守门人缓缓开口。
“既如此，你把情报给我后，进去吧，从此再没有吴迪这人，你也从未出过天塔，明白吗？”
吴尧眨了眨眼睛，他并不知道守门人心中的那么多考量，也不知道赤日组织目前的具体情况，他只觉得事情进行的貌似比他预料中的要更顺利一点。但是如果仅仅是这样，就算进了塔，做了那普通的黑衣，他想要获得离开的方法又需要多少年？
吴尧觉得自己肯定是等不了那么久的，在脑海中再次跟时空环确认了一遍信息，吴尧抿了抿嘴，这次要赌一把了。
“大人，当初的大人在送小人离开时曾说过，如果可以平安带线索归来，可以和您一起去将消息禀报给塔主，就说小人是从边缘流亡归来的人。”
“边缘流亡归来？”
守门人轻声念叨了两遍，突然凝神，紧紧盯着吴尧，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的消息，和这方宇宙的混沌本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