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一不小心惩戒了刘光齐
“哈哈哈，那我可一定要多吃点。”
李副厂长放声大笑，举起酒杯说道：
“为了这份心意，我都得敬你一杯。”
许晨和聂主任也是应声举杯，哄的牛副厂长那叫一个开心。
几杯酒下肚，八仙过海也上了桌，牛副厂长变得更加热情，还介绍了王大厨给众人认识。
还是在王大厨敬了每人一杯后，才放人离开。
“老牛豪气啊，这菜是难得的珍品，倒是显得我以前招待你的那些菜有些不够好了。”
李副厂长故作谦虚说道，给足了牛厂长面子。
“诶，老李你这可就过了啊，你们厂子两个大厨的手艺，我们这些兄弟厂的谁不得夸一句好啊，不知道多少人就想着跑你们轧钢厂来吃一顿招待呢。
要是按你这么说，其他厂子的招待，都没眼看了啊。”
牛副厂长调侃着说了一句，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王师傅来之前他们纺织厂的大厨手艺可没多好。
他也是总想着去轧钢厂吃一顿打打牙祭，现在找到手艺不错的大师傅了，也不能把之前的事儿给忘了。
不然一转身，李副厂长指不定怎么编排他呢。
“什么兄弟厂不兄弟厂的，大家不都是一家人么。
那次老牛你来我们厂里，我没招待好你啊，想吃就来啊，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李副厂长乐呵呵的说道，还给牛副厂长倒上了酒。
现在是有求于人，姿态不能放的太高。
“诶，老李，你也不用给我下套子，现在说一家人，一会儿多半得把我们纺织厂的仓库给搬空了。
我们多少年关系了，今年给轧钢厂的布，我早就准备好了。一米二这个五匹，一米六的三匹，都是顶好的料子够意思吧？”
牛副厂长笑着指了指的李副厂长，谈笑间忽然说起了关于福利的事情。
合作了这么多年，李副厂长是清楚的，牛副厂长既然说了是好料子，那一匹布的长度最多也就是二十米，一米二加一米六宽的总共也就八匹布。
对于整个轧钢厂个来说，这么一点布，作为全厂福利是肯定不够的。
一万多个人呢，分一百六十米的布，一个人才多少布。
但若是作为优秀员工的奖励，那这么多布就绰绰有余了。
往年，他每次来找牛副厂长，拿到的布最多也就四匹而已，今年给的已经超出他的预期了。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牛副厂长是什么人，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一下子给出这么多布，肯定是有所求的。
李副厂长这时候，倒是不急着收下这些好处了。
而是挑眉问道：
“老牛，这里的都是自己人，你就直说是发财了，还是有事儿要我们帮忙？”
“就知道瞒不过你，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拜托老许帮我们厂培养几机修师傅，要是方便的话，最好能在这段时间派个师傅过来，支援一下我们厂子。”
牛副厂长也不客气，直接说出了他的要求。
筹码已经放出去了，够不够就看面前这两位怎么想的了。
他给出的条件，已经非常好了，这么多布随便给哪个厂子，都能结一份大善缘了。
这年头轻工业发展是放在重工业之后的，所以布是紧缺资源，一个人一年的布票配额，都只能做一件衣服的。
一般工人家，基本都是先扯棉衣，然后到了春天再把棉花扯出来过水晾干改成外套，到了夏天再扯掉里子，改成单衣。
可以说一件衣服能走过春夏秋冬，再等着又一年的新衣服。
四九城这里要好一些，但布票也一直都是紧俏货，这么多布拿回轧钢厂当优秀员工奖励，足够两人被工人们围起来拥戴了。
“原来是这件事情，就是牛哥你不说，我也想提出来的。”
许晨浑不在意的说道，这个要求在刚才他就猜到牛副厂长会提出来了。
“不过牛哥，我们可说好了，派人过来可以，师傅出差的福利，你这里可得弄好了。
不然机修师傅得把我给骂死，借调出去还得吃苦，指不定以为我借故整人呢。”
“哈哈哈，老许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师傅来了我肯定得好好照顾着，别的不敢说，我们纺织厂是做布的，这布肯定不会少了机修师傅的。”
牛副厂长畅快的笑了起来，他知道这件事情稳了。
同时对于许晨这个他早就听闻过不少次的人，有了新的认识。
能力强，不迂腐，并且没那么贪，是个可以合作的人。
想到这里，牛副厂长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道厉芒，随后又笑了起来。
因为正事谈成，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桌上的气氛变得非常好。
就连聂主任，也在许晨的有意介绍下，被牛副厂长夸赞了好几句。
等到酒足饭饱，三人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牛副厂长在满身酒气的状况下，将三人送上了车，待到汽车消失在视野之中，一张脸才冷了下来。
今天解决了一件心事，确实是值得开心，但该处理的人，也要处理一下了。
另一边，汽车上。
许晨三人也是一身酒气，但三人就没一个喝醉的。
他们这些厂领导出门办正事，很少会喝的烂醉，太容易坏事了。
“老聂，看出点什么了么？”
许晨在车门上，带着几分笑意，看着聂主任。
“明白了，要给厂子求福利其实没那么难，就是我们要什么，能给对方什么，是我以前想白拿，才会觉得苦难。”
聂主任点点头，给出了他的感悟。
许晨和李副厂长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这个聂主任放心用就好，不蠢也没那么聪明。
今天的事情，可不只是那么简单，派个师傅过去，那是三赢的事情，能帮李副厂长和许晨快速积累在厂里的威望。
只不过，李副厂长不知道的是，许晨还有一个目的。
只要每一次许晨下达的，都是有不少好处的出差任务，久而久之大家就会把出差看成许晨给大家争取来的福利。
这种被选中出差和中奖一样的福利，会把许晨的威望提升到一个非常恐怖的高度。
身边的工友因为忽然被选中出差，获得了巨大的好处，谁都会期待下一次出差的就是自己。
这种期待，甚至会比很多福利都要有诱惑力，大部分都觉得自己会是下一个幸运儿，会一直期待着下一次肯定会轮到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许晨的离开就代表着这种抽奖性质的福利的结束，又能有几个工人会不站在许晨这一边呢。
这种在后世被人用烂了的套路，在这个时代却是会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而且还会做的很隐秘，在威力发挥出来之前，谁都不会觉察到什么不对劲。
“你要这么想也没错，很多东西我和老许都会处理好的，不过我希望你这边，也能发挥一下后勤采购的作用。
大量物资没有办法，但用来找到领导，让领导带走的礼物这些，你们后勤部一定要解决好了知道么。”
经过一顿饭之后，李副厂长对许晨的称呼再次发生了变化。
其实他早就想改口了，这次也不过是找到了机会而已。
一直叫自己以后的领导老弟，那不是嫌自己位置坐的太安稳了么，没那么找死的。
“李哥，许哥，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们看好就是了。”
聂主任拍拍胸脯，对二人保证道。
今天他可是尝到了在许晨手下做事儿的好处，对于以后的日子可谓是充满了向往。
……
傍晚，四合院。
刘光齐垂头丧气的提着两个饭盒，走进了院子。
三大爷正在浇花，看到刘光齐一反常态，身上还沾上了不少灰尘，顿时就来了兴趣。
花也不浇了，转身走进了屋子。
“孩子他妈，先别忙活了，我感觉这秦淮如家得出大事儿啊。”
三大爷推了推眼镜，凑到了三大妈身边小声说到。
“咋了，你看到秦淮如又闹幺蛾子了？
那你看着点火，我这就去后院找聋老太太，赖在院子里这么久，总算是能把秦淮如家赶出去了。”
三大妈放下锅盖，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摘下袖套，带着些许兴奋的说到。
她可是一直没忘了，当时秦淮如挑拨阎解成和于丽的关系，差点没让阎解成结成婚的事儿。
这事儿那是生死大仇，这辈子都过不去！
不过要是能把人赶出院子，她倒也能暂时把这仇怨给放下了。
“想什么呢，就是闹幺蛾子能让我现在看见啊。
什么事儿我都还没去打听过呢，就是今天这刘光齐看着不太对劲。
垂头丧气的，身上还弄脏兮兮的，纺织厂上班会搞成这样的地方一共也没几个，看样子刘光齐估计是从宣传科掉到车间去了。
隔壁院儿的王婶子，不是纺织厂的么，你快过去打听打听。”
阎埠贵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让刘光齐使坏，如今总算是遭报应了。
“去车间就去车间呗，还下放。”
三大妈翻了个白眼，把袖套又重新带了回去。
“刘光齐在宣传部，还不一定比在车间里干活工资高呢。
纺织厂的挡车工都是有补贴的，不像他在宣传科得罪了领导，每个月都得被罚钱。
一来二去的，说不定人刘光齐还乐意着呢。”
“你懂什么，这账不是这么算的，刘光齐每个月赚的，可不止他那点工资。
他还有一大笔钱，是靠着给报社写稿子拿到的钱，去了车间里每天都这么累，脑子里哪儿还有东西写啊。
行了，让你去你就去，打听打听回来和我也有个底。
我去和解成说说，让他去买点酒和下酒菜，一会儿请一大爷过来家里喝一杯。”
三大爷说完，就笑的见眉不见眼的，走了出去。
三大妈这个时候也明白过来，自家这老头子不光是要把秦淮如家的事情给弄明白了，还想着让阎解成给家里添一点油水呢。
于是也飞快的摘下袖套，跑隔壁院子打听去了。
而这个时候，已经走进了秦淮如家的刘光齐，完全不知道只是从三大爷面前路过，就被人给猜到了他现在的状况。
此时的他，正黑着一张脸，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的看着秦京如在那边忙活。
“光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别一直不说话啊，是京如有事儿气到你了么？
你和我说说，我回头帮你好好教训教训这妮子。”
秦淮如坐在刘光齐的身边，见他这幅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试探着询问道。
“姐，我这几天一直都在家里，哪儿能惹到姐夫啊。”
秦京如气鼓鼓的，感觉自己被冤枉了。
前段时间她才失去了许大茂这个最好的结婚人选，心里憋闷着呢，结果今天还无缘无故的被冤枉了，这算哪门子事儿啊，运气也太差了！
“不关京如的事，是我工作出问题了。”
刘光齐沉闷的开口，声音格外的沙哑。
“先喝口水缓一缓，工作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秦淮如神色微变，她最大的饭票就是刘光齐了，若是刘光齐的工作出来问题，那她们家的生活质量……这个不说。
她存起来的钱，肯定得少上不少。
这可不行，以后棒梗还要娶媳妇儿，小当出嫁也得有嫁妆，谁知道要花多少钱啊！
不过四年的时间，让秦淮如的手段更加熟练了，哪怕是心里非常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还是先关心了刘光齐一下。
而她这句话，也确确实实起到了效果。
刘光齐从进屋开始都一直黑着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也不再把事情憋在心里了。
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后，眼中满是怨恨的说道：
“我从宣传科调到细沙车间了，也没有师傅带我，就负责在车间里打杂，什么事情都要干。”
“啊？！”
秦淮如发出一声惊呼，旋即连忙问道：
“这好好的，怎么调岗了，你之前不是还说，您副厂长要升你当领导么！？”
“别提了，出了事情之后，我去找牛副厂长，连办公室都没进的去。
肯定是他心里有愧，我一定是被他给牵连的，别的领导整不到他这个副厂长，就那我撒气了！”
刘光齐满眼都是不甘，他怎么想都觉得，这次是受了无妄之灾。